陆雅云忍不住把云晓灵拢到怀里，如同喃喃噫语，“灵儿，是娘亲不好……”
云晓灵轻轻地拍了拍陆雅云的背，哄道：“不，娘亲，你没错，你是最好的。”
错的分明就是琴姨娘。
云晓灵眉目低垂，总有一天，那对母女给自己和陆雅云带来的劫难麻烦，自己要一一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你想学就学吧，”陆雅云揉了揉云晓灵的脸，“我让外祖那边给你找最好的师傅，放心学。”
得了这话，云晓灵自然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这世道女子多艰，能够学习药理，已然着实不易。
陆雅云果然有着与她脾气一模一样的雷厉风行的速度。
几天之后，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的古板大将军，自己在将军府的一个小院里，见到了白发苍苍的师傅，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学习的小院子。
果然啊……
云晓灵站在药材中间深吸一口气，有个做当家主母的母亲，当真是再便利不过。
白发苍苍的老师傅据说是前太医院院正，一个姓傅的老头儿，来的第一天，就甩了一本草木杂说让背，教学风范也是清奇。
云晓灵看着眼前一尺厚的书，哀哀的叹了口气。
“娘！”
陆雅云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药膳，看着一脸期待的女儿，“味道还不错。”
“呼……那就好。”
云晓灵自然知道药膳的味道，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陆雅云体内的毒，可不能够再耽误下去。
“那以后我每天都做来给娘吃，”云晓灵笑眯眯的，“我会看着娘吃完的。”
解毒这事儿，可不能够有丝毫马虎。
陆雅云拿着蜜饯的手一顿，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吃药，可是就是女儿亲手做的……
“行！”陆雅云咬牙，“只要灵儿不怕累，娘就一定吃！”
计划达成！
云晓灵又变成了撒娇耍赖的乖乖女，“娘最好了！”
初春盛景，微风带着青草的香气徐徐的弥漫在人间，阳光微暖，照的人身子暖洋洋的。
只是这会儿，琴姨娘心情可不像是阳光一般美丽。
“你说……”琴姨娘摩挲着银簪尖利的尖儿，面色平静，“灵韵斋那边的消息打探不到了？”
“是……”
跪在地上的小丫头不是红蕊又是谁？
“大小姐现在不准人随意进出，”红蕊听着琴姨娘毫无波澜的声音头都不敢抬，“她的房间也不准，咱们这些人进去了……夫人也常常派她身边的丫鬟到灵韵斋来……”
琴姨娘蓦地笑出声来，声音柔软，仿若毒蛇绕膝，“这么说来，费尽心思把你安插到灵韵斋，原来是白费功夫。”
“琴姨娘恕罪！”红蕊趴伏在地磕头，“红蕊，红蕊一定好好打探，消息一定尽心尽力，琴姨娘恕罪！”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胆小？”琴姨娘嗔怪道，把人扶起来，亲自为红蕊戴好银簪，“我知道你一向是个真心的，对吗？”
红蕊忍着头皮的剧痛，只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头发之中蔓延，然而却还是要忍痛挤出笑来。
“是……琴姨娘您对红蕊有再造之恩，红蕊是真心的……”
橙色的火光散发出一阵阵的暖意，催发着小罐子里散出悠扬的药香。
云晓灵蹲坐在小几上，听着沉水的通报。
“让她在偏房等等，”云晓灵揉了揉眉心，“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沉水在一旁听了抿嘴轻笑，“这说明……小姐之前对院子的整顿是有效的，这不，琴姨娘都坐不住了。”
“那是，”扬着下巴笑了笑，云晓灵紧紧的盯着炉子里的火，“你去告诉她，我这边药膳做好了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