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少叙话不多说，由于屋内灯光亮度很高，周小冷担心会影响光线色泽，立刻吩咐小刘前去关灯。
一片黑暗中强光灯亮起还不到十秒，小刘还没来得及回来就再次熄灭了。
“好了！开灯吧。”
周小冷再次吩咐了一句，小刘却愣了片刻才重新把灯打开：“哥，太快了，下次能让我看看么？”
一旁抽着烟的朱爱军皱了皱眉：“周侦探，你到底从画里看到了什么？”
收拾着东西扫了眼朱爱军，周小冷根本不作回答，反倒转变了话题关心道：“既然保外就医就少抽烟，赚那么多钱不想多玩几年么？”
这话看似有些伤人，但朱爱军也明白周小冷说的是大实话。
哈哈一笑把烟头丢进烟缸：“我老朱一辈子没啥爱好，不打牌不赌钱就好这一口。不过既然侦探说了，这个面子必须得给。”
两人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时，小刘立刻恢复一位警员正常的严肃模样，来到朱爱军身边吩咐道：“差不多该去报备了，每天一次，别忘了。”
保外就医可不是没有监管的，每天去局里报到比上班还准时。有任何突然事件都要提前请假，还要接受警员随时监督联系。
周小冷才不管对方得的什么病，就算这几年不用进去受刑，他在外边也别想舒坦。
朱爱军听到这句话，立刻点头讪讪一笑：“好，吃了早饭我立刻就去，两位慢走，不送了。”
坐着电梯下楼时，周小冷才突然回答了小刘刚刚的疑惑：“不是不让你看，因为咱们时间太紧，如果不加快速度今天可能查不完。”
接着，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丫就是个用时间积累的活，能节省的过程一定要节省。”
“明白，哥。”小刘点点头回道：“其实问出来我就后悔了，周哥您别介意。”
“下一站！丁满。”周小冷笑了笑摇头道：“咱们尽量快点弄完，回局里看我写的报告就全都知道了。”
“丁满？”小刘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古怪笑容：“那不是头野猪么？”
“嗯？”周小冷微微一愣，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电梯开门的同时耸耸肩笑道：“还是个原产于地中海的野猪。”
“哈哈哈哈！”
两人几乎同时大笑了起来，让进进出出的住户们颇为好奇，这个保安和不认识的年轻人，别是俩大傻子吧？
21家会员的住址，遍布整个N市城乡所有地区。周小冷二人由西到东由南到北，按照最节省时间的排序方式一家家的查。
随着一家家检查油画的工作，周小冷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小刘见到这种情形，心情也随之越加沉重与严肃了起来。
能让偶像整个拉下脸来，连个玩笑都不再开的事肯定不是小事。可几次他想要呼叫支援时，却全都被周小冷摇头拒绝了。
从最后一位会员家里出来，周小冷仰头看着漫天星空沉默不语。
身边小刘迟疑了良久，才小心翼翼询问道：“要不咱们先回去？早上和中午都是凑合，一会您写报告我去买点热乎的，先回局里吧哥。”
周小冷皱着眉沉吟了片刻，却突然摇头拒绝道：“不，先去见杨振国，他在哪儿呢？拘留所吗？”
N市第一拘留所，一间近乎完全封闭的小房间里，周小冷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盯着眼前略显疲惫的杨振国看了良久。
“那些油画一共只有21幅？”弹掉一截烟灰后疑惑道：“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杨振国顿时眉头一皱：“周侦探，如果你想查就随便去查，只有21名会员有那幅画，信不信随便你。”
“好。”周小冷冷冷一笑：“那你告诉我，15名高级会员里12人有画，剩下的三人为什么没有？”
“哼！”杨振国不由冷哼一声，爱答不理的耸了耸肩：“因为他们仨后来和刘大富合作了！几千万的利润让给别人。老子有赚钱的地方想着他们，结果这群混蛋翻脸就当白眼狼！”
接着，深深注视着周小冷的眼睛反问道：“侦探如果是你，好心好意给兄弟送钱，人家自己不要也就算了，还背后捅你刀子。你会怎么样？”
杨振国鼻梁微微皱起的模样，已经把怨恨表现的非常明显。如果周小冷遇到这种人，估计也不会比杨振国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周小冷不由点了点头：“还有其他没送出去的油画么？”
“曾经有过！”杨振国立刻点头道，周小冷立刻追问道：“什么叫曾经有过？”
杨振国沉吟片刻继续道：“去年夏天的某个夜晚，有人把30幅油画送到会所。经过会所保镖严格检查，并发现没什么问题，我就把这批画留下了。”
“去年？”周小冷再次眉头一皱：“送画的人呢？”
“没见着。”看着周小冷表情的纠结与疑惑，杨振国出于本能的笑了笑：“正是因为不知道是谁，所以我才让保镖严格检查了一遍。”
“剩下的9幅呢？”虽然感觉这段话非常不靠谱，但也没必要把谎扯的这么荒诞，不由点点头追问道：“会所还有别的密室？”
“烧了。”杨振国微微一笑：“今年年初会所库房突生大火，消防队赶到灭了火后，剩下的画全都没了。”
坐车离开拘留所后，周小冷在副驾驶位抽着烟一言不发。
小刘忍不住好奇询问道：“周哥，这是？问出什么消息了没？”
“嗯。”周小冷望着窗外点了点头：“看报告吧，我会把前因后果全写在报告上。”
扭头瞥了身边这位偶像一眼，小刘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犹豫了良久却叹了口气，只是把车速再次提高了两分。
“哗啦！”四张报告纸交到小刘手上，周小冷端过身边的饭菜吃了起来。
“侦探比试？”一页页看完手里的信息，小刘不由皱了皱眉：“可是？”
周小冷咽下一口菜耸了耸肩：“圈子里的私事，我现在算是被同行盯上了。一个令人讨厌，却怎么都甩不掉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