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回答问题之前，周小冷立刻自顾自恍然大悟道：“对，从十年前算起来的话，那时候你应该也能玩刺激的！”
在对方脸上涨的猪肝一般鲜红时，周小冷才撇嘴一笑追问道：“那现在呢？有多刺激？”
“咳！”脸颊羞红的杜芳立刻轻咳一声：“周侦探你扯远了哈！”
回头看着两位女孩古怪一笑，周小冷立刻靠近老者身边，贴上耳朵勾了勾手指：“悄悄告诉我，我保证替你保守秘密。”
这种夹枪带棒的讥讽方式，就连一旁的穆应龙都看不下去了。
周小冷明着是在问别人，但不要忘了这是可是他家！眼前十几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犯了事还讲求个隐私权呢。
就算真因为这些事上了新闻电视，该打马赛克的时候必须也得打。可周小冷现在却明摆着在揭伤疤，穆应龙感觉好像是在给自己拉仇恨。
立刻尴尬一笑委婉提醒道：“侦探，咱们这屋里都是有头有脸儿的人物，能不能给我穆某人个面子？”
“嗯？”周小冷闻言回头一看，双眉暗挑笑了笑：“好，穆总都说了，那就给你这个面子。”
老者闻言也是松了口气，周小冷如果非要和他较真，此时此地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面子丢尽了不说，恐怕以后都会成为众人的嘲笑对象。
差那么一丁点就算晚节不保了呀！
想罢，再看穆应龙的脸色也缓和不少。
其他人更是把这些全都看在眼里，就算有几个感觉穆应龙在猫哭耗子的，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来。场面一下子就软化了好多，再不复刚刚那种剑拔弩张的模样了。
转移注意力关注点，让大多数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这是周小冷刚刚的目的。
毕竟是他引着穆应龙打的电话，不说对方和刘大富之间的关系，刘大富和杜芳之间的关系。单单是周小冷自己办事，就没有往外推卸责任的臭毛病。
该他担的责任肯定担着，可不该他承担的就得思量思量了。
此时，见老者已经恢复平静，周小冷立刻再次提问道：“谈谈你对杨振国的印象，他在会所除了带着你们玩耍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活动？”
老者闻言愣了愣，转而低头回忆了片刻，才摇摇头回道：“应该没有。我到那里就是放松放松，而且我又不是他秘书，就算有事我也不清楚。”
“你只说了半句实话。”杜芳突然从旁打断道：“故意隐瞒的是什么内容？”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汪萍才算是插了句嘴：“或者一会跟我回去，到审讯室里好好谈一下？”
说着话，也把随身携带的手铐拿了出来：“如果数量够多，我可以立刻请求支援。”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心头一紧。他们心里全都清楚，一旦带上那对银镯子，再想摘下来可就不是几句话的问题了。
前边有周小冷步步紧逼，中间有杜芳查缺补漏。就算他们谁想耍点心眼，最后还有个女警随时待命。
这一层层一套套的，配合协防的是滴水不漏！
老者现在感觉屋里的空调一点用没有，额头渐渐渗出了两滴冷汗，心头更是紧张的难以自持。
立刻讪笑着摇了摇头：“哦哦哦，我忘了，我刚刚是忘了。要说什么古怪的地方，那就是杨振国经常让他的管家，就是那个姓田的打越洋电话。”
周小冷闻言，立刻环视一周问道：“你们也听到过这种越洋电话么？”
其他人略作回忆后，几乎同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杜芳也没给他任何提醒，就代表着至少从这一件事来看，众人说的都是事实了。
周小冷见状立刻问道：“那你听得懂电话内容么？”
“不知道。”老者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呜哩哇啦的全是外语，说的又快又不清楚。而且我当时也只是路过，根本听不清到底在说啥。”
其他人见周小冷的问题，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尖锐，整个心也算是慢慢放回肚子里。
周小冷见状再次环视一周：“你们在会所里的那些个事，自己可以尽快去局里自首。至于那些得到穆总电话却没来的，和你们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这时，秃顶中年人举手示意后，面带忐忑的疑问道：“侦探，还有这位警官。我能交代杨振国一件事么？”
其他人闻言眼前一亮，杨振国肯定是要进去了。只要没什么大事牵扯自己，能甩掉嫌疑的现在正是时候。
不然等别人抢了先，这“戴罪立功”的机会一错过，弄不好自己可就跟着要倒霉的！
突然，十几人几乎同时举手示意：“我我，我这里有点事。”
“还有我，当时我看到杨。。”
一群人眼看着就要围到周小冷身边，穆应龙和汪萍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只有杜芳只是咧了咧嘴，往上爬的时候众人拾柴火焰高，可要掉下来那也是墙倒众人推。
虽然对此有些不屑一顾，但看着这群人都如此识相，杜芳心里还是替周小冷松了口气。
周小冷见状立刻高举双手：“停！停停停！一个个来，杜侦探，汪警官过来帮忙。咱们一点点记录，另外就是替各位保个密！”
周小冷和汪萍坐在办公桌两头，十几人极为默契的排成两队，杜芳则在中间看着两边。既是观察每个人是否有栽赃现象，也能从中观察后边人的表情和行为变化。
如此这般，也用了接近十五分钟，在穆应龙满脸震惊的注视下，十几人算是全都交代完了。
看着手中一沓三十多张信纸，周小冷不由甩了甩发酸的胳膊。
舒了口气总结道：“关于杨振国的事暂时告一段落，虽然这是在他会所里发生的事，但我和汪警官都不愿意见到，某些人私下报仇的违法行为。一旦发现必将严惩！”
接着，冷冷一笑补充道：“另外，就是关于视频里的那些事情，你们各位都好自为之吧。”
汪萍整理完手里的资料，起身看着眼前这些，几个小时前还身家巨万的企业家们，脸上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平淡似水般宣布道：“如果你们家里也有自首时需要的东西，最好能一起带过去。各位的供词都会被录像，然后交由杜侦探逐一审核。请各位认真对待！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