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再次低头掂了掂手里的塑料瓶。
服用千足或者万足金的纯金粉末,佩戴黄金制品首饰能够延年益寿,在国内外古代都有过这样的传说。但那大多都只是些传说而已。
还有那些“吞金”自杀的记载,都并不足以证明其真实性。
可是薛菁菁竟然真的服用了黄金粉末,并且看对方现在所表现的状态,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异样。
“像这样口服黄金,一个月大概花费多少?”瞬间闪过这些个念头,杜芳认真看着薛菁菁的眼睛问道:“几千块得有的吧?”
“这段时间金价便宜,也就三四千块。”薛菁菁点点头笑了笑:“最贵的时候算上加工费能达到六千块左右。”
“嗯。”杜芳点了点头:“知道了,服用这种金粉多久了?方便说一下吗?”
薛菁菁先是一愣,随后就低头回忆了片刻才回道:“大概一年多了吧。好像是去年年底开始的。”
杜芳眉头一扬:“就是你那个男朋友?”
“呃?”薛菁菁完全没有想到,杜芳竟然一句话就把这两件事扯在了一起,表情顿时就闪过一丝犹豫。
正考虑着该如何回答时,杜芳却已经从她脸上看到了答案,直接点点头继续道:“从你的表情可以看出,我应该是猜对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这时,检查完柜子顶部的李明丽也一步迈了下来,满脸疑惑的看着薛菁菁问道:“那不是和你男朋友这次回去上学的时间差不多吗?”
此言一出,站在门口的杜芳立刻看到,薛菁菁身子忍不住一阵颤抖,但这只是一闪而逝的瞬间,眨眼功夫就控制着缓过劲来。
回头强装镇定的辩驳道:“李经理不要乱说,他那只是放完春假回去上学,和这事没什么关系。”
“真的吗?”杜芳慢慢从门口慢慢走向两人的同时,望着薛菁菁的眼睛追问道:“为什么你会害怕?会焦虑?会想要强行辩解呢?”
不等薛菁菁回话,杜芳再次举起塑料瓶晃了晃,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老老实实交代,这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不然等到和警察说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在薛菁菁迟疑的时候,杜芳心里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所以她怀疑瓶子里并非什么黄金粉末,而是某些至瘾性极强的特殊物质。
而刚刚这一个问题,几乎可以算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假如薛菁菁被这位在外留学的男友,利用这些物质所控制起来的话,结果完全是不敢想象的。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问出事实,即便使用一定的暴力手段也在所不惜。
看着相对娇小玲珑却威势逼人的杜芳,又回头望了眼不自觉后退两步的李明丽,薛菁菁已经快要急哭了。
湿润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可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让杜芳不由感到阵阵疑惑。
因为薛菁菁现在的表情和身体动作,完全符合一个被冤枉、污蔑后极度委屈的标准反应。
眉头紧锁着抿了抿嘴:“薛女士,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菁菁依旧不说话,只是慢慢低下脑袋轻轻摇头,最后终于鼓起了勇气:“侦探,这一切真是巧合。我。我可以发誓!”
杜芳歪头看着薛菁菁低垂下的面部表情,沉吟片刻后继续追问道:“那么请回答我,刚刚我提及你那个男朋友时,为什么你会害怕?”
“因为。”薛菁菁身躯再次一颤,立刻来到还未搜查过的门口,抱起一个半人高毛绒玩具,从衣服里抽出一份医院检查单:“因为他打我,并且还威胁回来一次打我一次!”
“嗯?”杜芳抿了抿嘴:“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我。”薛菁菁犹豫了一瞬,却被听到这段话陷入沉思的李明丽打断道:“怪不得去年你请了半个多月的长假,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吗?”
接过检查单,正阅读着医生“天书”的杜芳闻言,眼珠转动间追问道:“也就是说当时他春假并没有结束,是打完你并且说出威胁言论以后才离开国内的?”
“嗯。”细若蚊蝇的承认了杜芳的猜测,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落了下来。
可杜芳的问题却并没有结束,轻轻拍着薛菁菁的肩膀以示安慰,沉吟片刻后继续道:“那你这种不告诉公司和同事的行为,是准备不告而别的意思吗?”
“嗯。”薛菁菁猛然抬头,满脸惊讶的和杜芳对视一眼,才点点头再次承认了下来:“我不想让同事们知道这事,所以我。”
“你准备去j市。”杜芳直接打断了薛菁菁的话:“所以才会跑到几百公里外,去用皇冠会所的美白产品,并且正在尝试成为那里的广告代言人!对吗?”
“你!”薛菁菁瞳孔骤然收缩,就连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万万没想到侦探竟然这么厉害,凭着这点蛛丝马迹,就把她的思路和行为步骤推理了个八九不离十!
“放心吧!”接过李明丽从床头柜抽出的纸巾,交到薛菁菁手里的同时安慰道:“你如果还想留下来,这家伙动不了你一根毫毛!”
“但这必须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说着话,杜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薛菁菁:“那就是,你不是杀害韩梅梅的凶手,明白吗?”
再次从卧室回到客厅,杜芳拧开塑料瓶盖,对着灯光掏出手机“咔擦”一下,拍了张照片才盖上盖子拧紧。这里边的东西重量非常可观,如果按照黄金比重来算,仅仅小半瓶就至少得350克。
刚刚放回原来的抽屉里,就听身后卧室两人快步走出来的动静。
回头一看,恰好看到薛菁菁手里拿着一张金色卡片,和李明丽前后脚来到杜芳身边,把卡片交到颇为疑惑的杜芳手里。
薛菁菁才颇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是他前年送我的美容金卡,里边大概还有100万左右的余额。”
“嗯?”对于美容卡之类的东西,各种各样的杜芳见得多了。但余额百万的到哪里都罕见,不由看向卡片上的签名眉头一挑:“你那个前男友是华夏人?”
“对。”薛菁菁点点头:“也是咱们N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