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在不断用自己的木属性玄力,给云墨疗伤,将他体内的蚀日蛊一点点逼出来,可是那毒蛊生长速度太惊人,刚逼出来一点点它又瞬间蔓延起来,根本抑制不住。
“卿儿,罢了,你也别费力了。”云墨也知道自己没救了。
“不,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医好。”云卿却始终不相信这毒她破不了。
“没用了,这么多年了,毒蛊早已侵入我的骨髓。”云墨无奈笑了笑,“尽力就好了,爹爹能够见到你,已经很开心了。”
云卿一头扎入他怀中,泪水怎样都忍不住往下流:“爹爹,是卿儿没用。”
她恨自己的无用,就算如今她已经是玄阶高级培育师,又能有什么用,她连自己的父亲都救不了啊!
“卿儿,别伤心,今天是你我父女团聚的日子,哭什么呢?”云墨替她擦去了泪水。
“嗯。”云卿强忍着笑了出来,“爹爹,我已经复国了,如今我已经是龙槿帝国的女皇了,虽然还没找到哥哥,不过我想也快了……”她碎碎念一般向父亲汇报着自己的战果。
“好,好啊。”云墨十分满意,“卿儿如今已经是玄尊了吧?”
“是。”她点头,“前几日刚刚突破玄尊三级。”
云墨不由感叹女儿这些年的惊人成长:“你已经超过爹爹我了,如今爹爹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就将那虚空斩,传授给你吧!”
“虚空斩,就是杀人于无形的虚空斩吗?”云卿知道,那是父亲的杀手锏,八年前的父亲便是玄尊初级强者,那个时候,龙槿帝国在南大陆的地位,是相当之高的!
“嗯,卿儿,你将手伸出手。”云墨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开始将自己体内的玄力,以及毕生所学,全部输入云卿体内。
云卿只觉一股狂暴的力量,窜入了自己的身体中,起初有些不适应,但好在她如今已是玄尊三级的实力,身体以及玄力已经到达一定强度,很好地吸收了那些外来力量。
她只觉自己体内的玄力,在不断攀升,直至到了玄尊六级,云墨的玄力也全部耗尽,停下手来,云卿顿时觉得,自己的实力较刚刚又强大了不少。
毕竟,接受了一个玄尊初级强者的全部实力。
“卿儿,你看。”云墨抓着云卿的手道,“虚空斩的口诀,我已经全部传授给你,你现在试着凝聚玄力试一下?”
“好。”云卿便开始在脑海中搜寻,回想虚空斩三个字,掌心暗黑色的玄力,缓缓凝聚而起,只见她的指尖,竟多了双锋利的铁爪,这一爪下去,估计能把人的心脏活活掏出来吧!
不愧简单又暴力!
“卿儿真聪明,一下子就掌握了这虚空斩的要诀。”云墨不由感觉欣慰。
云卿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玄月刺是以暗杀出名,多是远程攻击,而虚空斩正是近身搏斗的克星,刚好弥补了她的短板。
倏地,只闻见一声哀鸣,只见火火自暗关外飞了进来,空中盘旋一圈,将两株金叶普陀花丢在了云卿面前。
“这?”云卿拾起地上的金叶普陀花,一下子边认了出来,“这是……金叶普陀花,你是怎么得到的,是云初让你给我的吗?”
火火叫了一声,接着用嘴叼着她的衣服,似乎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云卿以为它只是在胡闹,便没有理它,火火在原地急得团团转,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先匆匆飞走了。
云卿此时的注意力,全然在金叶普陀花上:“云初应该是想让我用这个,延续您的性命。”
“他疯了,这个可是剧毒!”云墨的身子微微颤抖,有点不敢相信,只是他身上的毒,已经让他快要生不如死,能不能撑过半个时辰都是个问题。
“相信我,父亲,如今除了这个,恐怕……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云卿用玄力将金叶普陀花碾碎,喂入他口中,他也没有拒绝,就吞了下去。
刚吞下去,两种毒便在云墨体内翻滚不断,他如今失去玄力,根本无法承受,云卿连忙用自己的玄力为他护法,助他吸收金叶普陀花的药效。
没过一会,云墨渐渐平静了下来,身体一阵轻松:“这个东西竟然有效?”
“爹爹,我说过了,云初不会害我。”云卿靠在他肩头,“关于娘亲的事,也许其中另有隐情,我和他相处多年,我了解他这个人,那种事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听她说的这些,云墨的思想也有些动摇了。
“父亲,我带上上去看看如今的龙槿皇宫吧。”云卿想着,就算只有三日的寿命,也要尽力完成他的所有心愿。
“好,不过……”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苦衷。
“不过什么?”云卿不懂。
云墨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只是我们出去后……你不要和任何人提及我的身份如今我这般模样……”
云卿咬了咬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明白父亲此时的心情,年轻时候的父亲,征战四方,何等的威风?如今时过境迁,被岁月折磨成这般模样。
其实,这世间很多事情他早就看透了,入土之后,一切功与名都是浮云罢了,现在的父亲,只想安静的离去,将那个威风凛凛的形象,永远留在国人心中吧。
“好,我答应你。”她说这句话,不仅是遂了父亲的愿,也是对曾经的英雄的尊重。
说罢,她操纵起御风之术,将云墨的身体,带出了暗关,云墨被困暗关太久,四肢都退化,早已站不起来了。
云卿谴人,替云墨沐浴更衣完毕,让云墨坐在一架简单的云辇之上,带着他,参观了整个皇宫。
云墨不由感叹这八年来龙槿皇宫的变化:“卿儿,没想到,你将龙槿帝国治理的如此强大了。”
“和八年前比,还是差远了。”云卿是想说,和八年前的父亲比,自己还是差远了。
由于云墨不能见太多的光,只逛了一个多时辰,云卿便带着父亲回了凤鸾殿偏殿,他躺在床榻上,咳嗽不断,云卿则在一边煎药。
抬起头,倏地看见云墨正定睛注视着自己,她便问:“爹爹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