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的公司做酒店,顾氏集团做房地产和商场,两家产业互有交涉,可南城地皮就这么多,顾氏一直压陆氏一头,可以算得上是死对头。
陆沉担心的事情成真了。
她竟真的阴差阳错地背叛了他,可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
糟了……
陆沉担心了五年的事情一朝应验。
她不回去,不敢想象陆沉会对小泽做什么。
这对宋年年来说,只能是单选题,她决定了要离开,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小泽受苦。
“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顾决言没有说话,宋年年感到难过,顾氏的太子爷,只怕是想和陆沉打擂台,只想利用她来对付陆沉罢了。
宋年年蹲下,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顾决言失望极了,用一种近乎愚蠢的眼神看着她。
可她的哭声像刀子一样撕扯他的心。
许久,长腿蹲下,大手摸着她的头,神情近乎无奈。
“别哭,我送你回去。”
回家已是深夜。
宋年年在车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身上盖着男人精致的西服外套。
顾决言拿过她的手机,长指按了按,“如果他们欺负你,打我电话。”
宋年年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
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她却已没有心力去探究他的目的。
她将衣服也还给了他。
下车时,看见别墅门口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陆沉,宋年年脸色微白。
陆沉一向不喜欢她见外人,她不但离开家一夜,还被他看见陌生男人送自己回来。
慌慌张张下车,顾决言却在这时骤然按下喇叭。
汽车的鸣笛在静夜里惊心动魄。
“陆沉,别忘了当年我警告过你什么。”
顾决言单手握着方向盘,看向别墅门口的陆沉。
目光很冷很冷。
空气中暗流涌动,宋年年诧异望去,顾决言已然一骑绝尘开车离去。
他没有看她,但一时间宋年年直觉顾决言说的话和她有关。
但他们从前并不认识,顾决言有什么必要为了她警告陆沉呢?
宋年年满心疑惑。
头顶骤然传来陆沉的冷笑,“宋年年,你出息了,居然和顾氏集团的大少爷联手对付我!”
“是顾决言指使你这么做的?还是你原本就想整垮陆家?”
宋年年回过神,“我根本不认识他!”
陆沉眼眶猩红。
一步一步向她走进,抓住她的肩,近乎怒吼。
“不知道是谁,你就敢和他鬼混?你知道我找了你一天一夜吗?”
宋年年不想和他吵架,只是问:“你把小泽怎么样了?”
陆沉冷笑,“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再见小泽。”
“你还想要控制我?”
宋年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结婚时,他对她的在乎让她感到温暖。现在,却只感到陌生和可怕。
“原以为,慢慢斩断你的翅膀,你就会不得不依靠我。”
陆沉抓住她的后颈,迫她仰头。
手指用力,语气发狠,“费了这么大力气拆撒你们,你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和顾决言搅在一起!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他的眉眼格外冷漠。
最后像是控制不住,语调带上了憎恨,仿佛她是一个该被千夫所指的荡妇。
宋年年头皮被扯的生痛,似乎出了血。
她心中生出对陆沉的恐惧来。
竭力用冷静的语气说:“陆沉,我们离婚吧。”
看着她认真的神色,陆沉心中一抹慌乱,神色愈加疯狂。
“宋年年,你发病时我都没提过离婚,你怎么敢!”
他的神情变得很可怕,完全失去理智似的。
“我说了我根本不认识顾决言!陆沉,是你的疑心,一点一点把我们变成如今这样的。”
宋年年疲惫地说。
好似彻底被激怒,陆沉毫不怜惜将宋年年拖进家门,扔到沙发上。
宋年年根本无力抵抗,腰肢都快被掐断。
像要确认什么似的,他头一次不顾她的挣扎,野兽似的啃咬她的脖颈,宋年年推不开,心底弥漫着绝望,不明白陆沉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陆沉如梦惊醒般猛地退开,看着如破碎娃娃般的宋年年,还有自己在她脖颈上留下的伤痕,眼中掠过一抹悔恨。
许久许久才接起电话。
宋年年听见了一丝陆雨柔惊慌的声音。
“别怕,你先上去,我这就来公司。”陆沉听着电话,看着宋年年的眼神复杂,有不甘,有后怕。
最终,他边说边拿着钥匙大步走出家门。
宋年年爬起来,找遍了家里每一个角落,也没找到小泽的身影。
夜半,手机上消息闪动。
宋年年点开,竟是陆雨柔发来的自拍。
“——嫂子,哥哥在我这儿睡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露骨的丝绸睡衣,身后,是陆沉熟睡的面容。
宋年年将消息往上滑。
过去多少个夜晚,陆沉都是这样睡在她的床上,由陆雨柔“妥帖”的通报她一声。
怔然摸过脖颈上陆沉吻过的地方,忽然,俯身干呕,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似的,第一次,感到无比厌恶。
宋年年红着眼睛,却死死攥住指尖,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该为陆沉这样的人哭。
心底空洞的漏风,需要什么来填补,小泽下落不明,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黑漆漆的屋子里,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脑海。
哪怕是利用,她想,她永远都会记得那天顾决言救她时的温柔。
捡起落在沙发下的手机,翻出顾决言的电话,宋年年指尖悬停良久,按下了拨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