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擎眼神微凝,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召见有所警觉,但随即恢复镇定,他看向云莺,简短吩咐:“你随我一同前往,其余事宜,霍刀会处理好。”
云莺点头应下,心中虽有诸多疑问,却也明白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两人跟在太监总管身后,穿过繁复的宫宇,步入金碧辉煌的御书房。
皇上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威严,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殿内气氛凝重,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陆爱卿,你可知朕为何急召你?”皇上开口,声音不怒自威。
陆时擎跪拜行礼,恭敬回答:“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轻叹一声,从案上拿起一封密信,扔至陆时擎面前。
“这是朕刚刚收到的密报,说你府中有人私通胡商,泄露军情,你可有话说?”
陆时擎拾起密信,快速浏览,神色愈发凝重。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满门抄斩。
于是,他冷静地禀报:“启禀皇上,微臣府中确有胡商往来,但皆是正当贸易,绝无泄露军情之事 此密报所言,恐有诬陷之嫌,微臣愿即刻回府彻查,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上闻言,眼神微眯,审视着陆时擎。
“陆爱卿,你向来忠诚,朕自然信你,若非此事今日朕就要将蛮国公主许配给你了。”
闻言,陆时擎和云莺都心头一震,对视一眼,皆是难掩的惊愕。
陆时擎迅速整理思绪,躬身道:“微臣感激皇上隆恩,但此刻国家安危为重,个人之事暂且放后,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查清府中之事,以证清白,不负皇上厚望。”
皇上轻轻点头,似乎对陆时擎的回答颇为满意。
“好,朕便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你需亲自来向朕汇报调查结果,若真有此事,严惩不贷,若无,朕也定会为你陆家正名。”
“微臣遵旨。”陆时擎再拜,语气坚定。
皇上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云莺紧随陆时擎身后,两人默默走出御书房,穿过长长的宫道,直至远离了皇宫的喧嚣。
“将军,此事……”云莺终是忍不住开口。
陆时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此事我需你全力相助。”
云莺神色凝重,点了点头:“将军放心,云莺定当竭尽全力,助将军查明真相。”
“好。”陆时擎简短回应,“我们即刻回府,先从密信中所提及的胡商入手,务必小心行事,勿打草惊蛇。”
两人加快脚步,穿过宫城的重重门扉,回到将军府。
府内一片宁静,似乎并未因外界的波澜而有所动摇。
陆时擎立刻去见了被关在房中的陆元明。
门一开,陆元明立刻跪地,“叔父,你饶了我吧,此事我也是……”
“住口!”陆时擎厉声打断,目光如炬,“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且将所知有关胡商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告知于我。”
陆元明浑身一颤,知事态严重,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连忙将近期与胡商接触的情况一一细说,包括交易内容、接触人物乃至任何不寻常的细节。
陆时擎听后,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
“云莺,你速去调查这些胡商的背景,特别是他们与朝中何人有往来。”陆时擎对云莺吩咐道。
云莺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陆时擎则返回书房,亲自翻阅府中账目与往来书信,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次日,云莺带着调查结果归来,她的脸色并不好看,显然调查过程中遇到了不少阻碍。
“将军,这些胡商看似只是普通的商贾,但他们的背后似乎与朝中几位大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不乏对将军抱有敌意之人。”云莺沉声道。
陆时擎闻言,眼神更加冷冽,“果然如此,这场阴谋想必是二皇子所为,他怕是听了风声,知道蛮族公主的和亲对象是我,这才急不可耐地想要置我于死地。”他边说边在书房内踱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我们不仅要查清胡商之事,更要找到他们与朝中大臣勾结的证据,尤其是与二皇子有关的。”
云莺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但这并非易事,朝中大臣关系错综复杂,且行事隐秘,我们恐怕难以轻易触及核心。”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更加谨慎,不能打无准备之仗。”陆时擎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我们可以从胡商的账目和交易记录入手,寻找他们与朝中大臣之间的利益链条,同时,派人暗中监视那些可疑的大臣,看是否能发现他们与胡商的私下会面。”
云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将军放心,云莺这就去安排人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关键证据。”
陆时擎点头,目送云莺离开书房,心中却难掩忧虑。
云莺看起来哪里不太对劲……
刚刚走出书房,云莺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她没有想到那日白洛姝说的心上人会是陆时擎。
眼下无论胡商一事解决还是不解决,白洛姝都注定要入将军府,到时候她的地位怕是又要变得尴尬且微妙。
只是眼下她不该如此计较,还是先把眼前事解决了才好。
翌日云莺刚醒,就从霍刀那里得到了震惊的消息。
那日她查到的与此事相关的大臣纷纷自缢,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
陆时擎震怒,“去把云卿鸾叫来!”
“是。”
云莺站在一旁,提醒道:“少夫人怕是不会承认。”
“无论承认与否,本将军也要敲打一番,她既嫁给了陆元明,就该守好我将军府的规矩!”
不多时,云卿鸾被带到了书房,她面色淡然,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场对峙。
“叔父唤侄媳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云卿鸾行礼。
陆时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云卿鸾,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云卿鸾,近日府中发生的胡商之事,你可知情?”
云卿鸾微微一怔,随即面色不改,从容答道:“侄媳深居简出,对府中事务多有不知,更别提那等涉及朝堂的风波了,叔父此言,侄媳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