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便是二皇子萧澈的生辰,意料之中陆时擎也收到了请柬。
书房内,陆时擎看向磨墨的云莺,出声问道:“你觉得此次我该应下吗?”
云莺手下动作一顿,随即恢复了平稳,她轻声道:“将军之事,奴婢本不该多言,但既然将军问及,奴婢斗胆一谏,二皇子生辰,朝中重臣皆会赴宴,此乃结交人脉、探听风声之良机,将军若赴宴,不仅能彰显对皇室的尊重,亦能借此机会了解朝中动向,实为明智之举。”
陆时擎目光微闪。
“你倒是看得透彻,不过,宴会之上,风起云涌,处处需谨慎。”
“若将军需要,奴婢愿随行伺候,以备不时之需,奴婢定会小心行事,绝不给将军添麻烦。”
陆时擎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应允:“也好,你既有心,便随我一同前往,但切记,宴会上需谨言慎行,不可逾越分寸。”
云莺心中一喜,连忙应下:“奴婢遵命,定不负将军所托。”
转眼间,二皇子生辰之日到来。
陆时擎身着华服,气宇轩昂,云莺则紧随其后,身着淡雅的侍女服饰,却难掩其清丽脱俗之气。
宴会上,宾客如云,觥筹交错间,暗流涌动。
宴会至高点时,萧澈亲自向陆时擎敬酒,并邀其共赏园中奇花异草。
“陆将军,久闻你不仅武艺超群,更兼文采斐然,今日园中花开正盛,不知将军可有雅兴一同赏花品茗?”
萧澈笑容可掬,言语间透露出几分亲近之意,可就在不久之前他与陆时擎还刀剑相向。
陆时擎淡然一笑,“二皇子盛情难却,陆某自当奉陪。”
于是,一行人移步至后花园。
园中花香袭人,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云莺紧随陆时擎左右,不时为他介绍园中景致,引得萧澈频频侧目,对这位侍女也多了几分兴趣。
“陆将军,这云莺倒还真是聪慧过人,不知可否割爱,让给本王做几日贴身侍女?”萧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陆时擎面色微变,正欲开口拒绝,却见云莺已抢先一步,行礼道:“二皇子谬赞了,奴婢不过粗通文墨,怎敢高攀?奴婢此生只愿追随将军左右,尽心侍奉。”
一番话,既婉拒了二皇子的好意,又表明了自己的忠心,让陆时擎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萧澈见状,也只是笑笑,不再多言,心中却对这位侍女多了几分留意。
几人走了一会儿,忽然不远处走来一道翩然身影。
云莺看去,正是萧漓安,她下意识看向了陆时擎。
众人对着萧漓安行礼,“见过公主。”
萧漓安轻轻摆手,示意众人免礼,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落在陆时擎和云莺身上。
她走到陆时擎的面前,挑眉问道:“时擎哥哥,听闻现在云姑娘是你的侍女?春日宴上一见她的才情,漓安可是颇为欣赏啊。”萧漓安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显然对云莺的身份转变感到好奇。
云莺微微低头,“公主谬赞,奴婢能侍奉将军已是三生有幸,不敢再奢求其他。”
“是吗?那如果本公主要你来伺候我呢?”
云莺记起林菀月曾经提醒她这个萧漓安心里早就对陆时擎芳心暗许,此时怕不是巴不得把她扒皮抽筋。
陆时擎淡然一笑,目光从云莺身上移开,转向萧漓安,“公主若有意,云莺自当尽心尽力,但她是陆某的贴身侍女,还望公主体谅。”
萧漓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笑意取代,“时擎哥哥果然疼惜云姑娘,漓安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云姑娘若有空,可要常来宫中陪我解解闷哦。”
云莺感激地看了陆时擎一眼,低声应道:“公主吩咐,奴婢自当遵命。”
萧漓安满意地点点头,又与陆时擎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走后,云莺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过了公主这一关。
陆时擎微微侧头,对云莺低语:“别紧张,做得不错。”
她微微低头,轻声道:“谢将军夸奖,奴婢只是尽职尽责而已。”
几人回到宴席 没多久皇上便亲临御王府。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场面一时庄重无比。皇上身着龙袍,威严中透着和蔼,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陆时擎身上停留片刻。
“众爱卿免礼,今日是澈儿的生辰,朕特意前来,与众卿一同庆祝。”
宴席再次热闹起来,各路大臣纷纷上前向二皇子敬酒祝贺。
皇上开口,“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萧澈恭敬地答道:“儿臣不敢妄求赏赐,只愿父皇与天下百姓安康,边境安宁。”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难为你有心了,不过这过生辰还是要有个心愿吧,说说看。”
萧澈琢磨了一下,忽然看向云莺,“儿臣想要一人。”
“哦?谁?”
“回父皇,儿臣想请皇上将云莺赐予儿臣,让她成为儿臣的贴身侍女。”萧澈的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云莺身上。
云莺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是萧澈在试探陆时擎的底线。
她抬头看向陆时擎,只见他面色如常,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皇上略感意外,但随即笑道:“云莺?哦,朕记起来了,就是之前春日宴上春猎第一是吧?”
“云莺,你自己意下如何?”
云莺行至前方,跪地答道:“回皇上,奴婢自知身份卑微,能侍奉在将军身边已是万幸,不敢有更多奢求,还望皇上体谅。”
萧漓安在旁,阴阳怪气,“云姑娘果然才情过人,竟能让我二哥和时擎哥哥同时倾心,看来我倒是小看了你。”
她的话虽是称赞,但语气中的醋意和挑衅却溢于言表。
云莺垂下眼眸,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公主过奖,奴婢不敢当,奴婢只愿尽忠职守,不敢有半分逾矩之心。”
皇上目光在萧澈和陆时擎之间流转,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陆爱卿,你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