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语把那一家三口赶走,顿时感觉病房里面静悄悄的,尤其左边耳朵莫名其妙嗡嗡嗡的。
她抬手去揉耳朵,却疼的她倒抽气。
不得已,时听语忙按下呼救铃。
护士匆匆进来,得知时听语耳朵疼,立即就拿出一瓶耳滴液来,让时听语侧躺着,再给时听语的左耳滴进液体。
“先这样侧躺一会,五分钟后,我再进来。”
被液体填满耳朵的时听语,没有听清楚护士在说什么,但护士没让她动,便老老实实的侧躺着。
左耳里细微的刺痛感,随着凉凉的液体,渐渐消失。
“时小姐,时小姐?”
护士把差点睡着的时听语叫醒。
在护士的指引下,时听语慢慢坐起身,用纸巾捂住耳朵,将那些耳液都弄干净。
“时小姐,感觉好些了吗?”
“时小姐?”
被连唤几声,时听语才看向护士,她还是细细感受着耳朵,觉得那种嗡嗡还是存在。
或许,得用药一段时间吧。
时听语摆摆手,看了眼桌上的时钟,又看了眼门口,纳闷司镜沉怎么还没有出现。
于是她躺回病床上,闭上眼睛。
大脑里却异常活跃。
自从时听语乖乖住院后,司镜沉每隔三天,下午五点左右,就会来看她。
等会见到七爷,还是跟七爷说出院的事情吧。
至于耳朵这点小问题,自己回去每天耳浴不就好了,何必住在医院里,浪费医疗资源。
时听语打定主意,便开始换掉病服。
咔嚓。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时听语惊吓回头,正好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
而她,刚把病服脱下,内里是啥都没穿,雪白的肌肤格外惹眼!
司镜沉当即把门关上,并转过身去:“抱歉。”
刚刚他碰到护士,护士说时听语睡着,所以他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进来,可也没料到,时听语会在换衣服!
“如果我没猜错,你想出院?”
时听语已经快速把病服套回去,红着脸,坐到病床上:“对,七爷,我想出院了,可以吗?”
“额我……已经穿上衣服!”
司镜沉这才转过身,并否决时听语的提议:“这次你伤到脑袋,必须要留院观察,否则以后容易留下后遗症。”
“会失忆吗?”
时听语想到刘姨,也不知道刘姨在陆家是什么情况。
司镜沉没想到时听语会这样问,但为了唬住时听语,好让她乖乖待在医院,他轻点下巴。
“会。”
时听语美眸睁大,她是真的有被吓到,急急说道:“七爷,是真的!我最近好像真的忘记一些事情!”
“咳。”
司镜沉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把差点绷不住的笑意压下去:“只要你乖乖待在医院里,配合好医生的检查,就会没事,”
时听语点点头,天真的问道:“所以我左边耳朵嗡嗡响,也是后遗症吗?”
对上那双清澈莹然的眼眸,司镜沉嘴角的那抹笑意消失,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明。
或许,他从未打算把这事告诉时听语,觉得只要把时听语治好就好。
一定会有办法治好!
可刚刚,医生说,时听语的左耳有听力衰退的情况!
“七爷?”
时听语脸红害羞,被司镜沉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您这是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司镜沉微敛心神:“只是在想,该怎么把你治好。”
到现在,时听语才真切的感受到,司镜沉对她的关心。
毕竟司镜沉又不是医生,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交给医生去想,但司镜沉却也为此而烦恼!
她心里暖暖。
除了母亲和六六以外,又多了一个人担心她!
真好!
“七爷,真的很谢谢您。”
时听语完全的发自内心,眼眶泛红,鼻尖酸涩:“每一次,您都舍身来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才好!”
以为时听语是被这次的事情吓到,司镜沉温柔的给她擦拭眼泪,安慰道:“其实这次的事情怪我……”
“不!”
时听语揉揉眼睛,清丽的眼眸闪烁着怨怒的仇光,咬牙道:“要怪就怪陆牧樾,他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如果不是他,我们都不会有事!现在他竟然……”还活着!
后面的话,时听语并没有说出来。
她的视线触及到司镜沉左边下颌,还有没完全痊愈的伤,内心尽是自责,如此矜贵的男人,却因为她一次次的受伤!
真的,别说这辈子!
下下辈子,再下下辈子,她恐怕都还不完!
见时听语忽然不说话,眼眶再次蓄泪,司镜沉微不可闻的轻叹,这次的事情,确实在他的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他原本是该带着时听语一起参加酒会,但他忽然得到两个消息,一是他的人查到时听语母亲下落的事,他想亲自过去验证。
二是,他的表叔想对他下手,并在他身边安插一个新助理。
让他有了将计就计的打算。
由于是临时的计划,难免突生变故,而这个不定因素,正是时听语,表叔的同伙正是陈总。
他会给陈总安排女人。
怎料,在时听语走进酒会的那一瞬,陈总便看上时听语。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司镜沉不近女色,陈总自然不觉得时听语有多重要,自然想要染指。
所以,司镜沉刚刚说,事情其实怪他。
没有把一切都算计的完美。
时听语哭累得睡着,嘴里还喃喃着:“七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司镜沉给时听语盖好被子,拉好窗帘,又叮嘱看护照顾好时听语,最后还是那句话。
“别让她接电话。”
看护忙应声,恭送司镜沉离开。
在司镜沉走后没多久,时听语就醒了,她现在在医院里整日就是睡,导致刚刚哭的再过,也只是眯一会。
时听语醒来没看到司镜沉,心里空空落落的。
她刚刚都没怎么跟司镜沉好好说话,只顾着哭了!
对此,她万分懊恼,好像在司镜沉的面前,她的情绪很难再收放自如,尤其爱在他面前哭鼻子!
时听语不经意瞥了眼病房外面——
淦,那不是陆牧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