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易在开车。
伸手把空调的温度调高。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人觉得很细心。
唐暖看在眼里，心里酸溜溜的。
她越来越羡慕纪念念，能拥有像他这么优秀，又温柔体贴的男人。
唐暖低着头，声音软软的，内疚道：“对不起，我没想到爷爷会这么大反应。”
她想过，爷爷就算不同意离婚。
她好好说一说，肯定可以。
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后面的事，直接气进了医院。
“没事。”
沈时易声音低沉，磁性动听，“人老了，思想会固执些，他现在认定了你，这个时候提出离婚，会比较难接受。”
唐暖奇怪地皱了皱眉。
有种像是反过来，让他劝别离婚的感觉。
她没有想太多，继续道：“等爷爷醒了，明天我去道歉，这件事错在我，害得你被爷爷和妈妈打，很对不起。”
想起沈时易被打时候的隐忍。
她的心扯着扯着疼，是她害的。
虽然离婚是他提的，但不爱不是罪。
他没有做错什么。
“嗯，到时候我陪你去。”沈时易嗓音低沉，像大提琴那种低音。
唐暖温顺地点点头。
回到清源湾的家。
唐暖找来药油，给沈时易擦伤。
沈老爷子用拐杖打他的时候，一点没省力，她看着都觉得心疼。
沈时易坐在沙发上。
唐暖蹲下来，把他的裤脚卷起来，一如那两年。
照顾他，给他按摩双腿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两条腿上，都有明显的淤青，长长的形状，从膝盖到小脚还有大腿外侧也有，好几条青紫色的伤痕。
可想而知，当时有多疼。
唐暖倒一点药酒出来，给他搓淤青。
“疼吗？”
沈时易的声音很轻松，不甚在意的语气，“不疼，小伤而已，可以不用管。”
“不把淤青搓开，好的没那么快。”
唐暖使劲搓揉，劲道很足。
照顾他那两年，她肱二头肌都快练出来了。
力气比一般女孩子大多了。
沈时易冷峻帅气的脸上，微变了脸色。
还挺疼的。
但他忍着，没有吭声。
作为男人，哪有在女人面前示弱的道理。
唐暖感觉地出来，他的反应有点点疼。
她仰起小脸望着他，大大的眼睛，干净清冷，“你忍着点，这些伤口都淤了，要是太疼，你喊出来也行。”
沈时易抿了抿薄唇，故作风轻云淡，“这点小疼算什么。”
其实他说的是真话。
那两年做复建，比现在更难，更痛，他都坚持过来了。
唐暖这才放心。
垂下眉眼，继续给他搓开淤青。
低眉顺眼的模样，乖巧安静，身上有股静世安好的气质。
让人很想抱一抱，亲一亲，想过一辈子的冲动。
可惜。
在她心里的那个男人，叫阿垚。
沈时易眸子暗了暗，漆黑的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声音低沉而又试探，“唐暖，你爱了那个男人八年都得不到，有想过爱别人吗？”
唐暖动作一愣。
怕被他看到眼里的情绪，她不敢看他，苦涩地笑了笑，“没想过，你也说爱了八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不爱他会是什么模样。”
沈时易眉心紧拧，心头划过一丝明显的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