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道台飞行之时,老者分别向众人介绍道:“对了,你们称呼我为云长老便可,他们四人,则是精修幻术的大师,人称天墉四怪。帝王分院聘请他们来作为客卿长老。”
“我们几个平时基本不在学院之中,而是在学院外南处的一座宅院之中,学院允许随意进出,你们有事的,可以来找我们。”老者道。
“知道了。”众人纷纷回道。
老者边介绍着,悬空道台边在虚空上横渡,在如此高空竟一眼望不到帝王分院的边际,即便是这些来自各方的天骄们也不禁有人感叹出声:“这里竟如此之大,怕不是占了天墉城的大半。”
老者听到这道感叹,回道:“这里,的确占了天墉城的一半。”
“前辈,帝王分院汇集各方选拔而来的天骄,人数并不算多,为何将这里设计的如此之大?那岂不是占了不少城中百姓之地?”有人好奇问道。
“唉。”老者闻言,不知为何叹息一声,只见他目光望向远方,道:“我便给你们讲一讲帝王分院的历史吧。”
张云风也将注意力集中在老者身上,帝王分院的历史,他同样好奇,据说当年天墉学宫的宫主乃是当今王爷,却莫名其妙的去世,自此天墉学宫被皇权剔除于天墉城,迁移至遥远的东海城,帝王分院则拔地而起,这其中无论怎么看,都有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这下方的土地,曾经是盛极一时的周国第一学府圣地,天墉学宫的所在。”老者思绪拉回到从前,语气略有些深沉,道:“而天墉学宫在老王爷死后便群龙无首,一日不如一日。”
“恰逢此时,拥有测算之能的国师卜卦算出周国兴衰,源于东方。但作为皇城东方天墉城的天墉学宫却日渐衰落,若一直延续下去,周国便会衰亡,因此有人提议,将天墉学宫取缔,兴建帝王分院。”
“于是,天墉学宫便被迫迁徙至东海城,更名东海学宫,只此期间,不少天才弟子与师长纷纷离开去往别处,在加上位置偏远,故此东海学宫人才凋零,愈加衰弱。你们这一届能争取到七十名额,我倒是很意外。”老者接着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学宫被迫迁徙,便预示着它将再不复崛起,那些人的离去,倒也不能怪他们。张云风心中感叹。
“帝王分院,涉及到周国的兴衰,因此由国师亲自带领建设,国师将原天墉学宫地址扩大十倍,涉及到征地的百姓皆给了一些灵石让其自谋生路,有反抗者,斩。”老者沉声道,语气略有些不爽,显然,他也不赞成这种做法,然而即便是他,也根本没有资格与国师对话。
为了周国兴衰,驱赶区区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呢。
“除此之外,国师更是在中央建立死亡森林供弟子历练,你们看远处的那高耸的围栏,其中便是死亡森林。”
“死亡森林,那是什么?”有人问道。众人向远处看去,果然看到有高耸入云的围栏,其上还散发的淡淡的光芒,似有阵法加持。
“死亡森林,便是森林。因何命名为死亡,便是由于其中囚禁着大量在无极山中抓来的顶级灵兽,甚至会有一些一阶玄兽,你们将会在那里历练,而且。”老者说完而且二字过后,微微顿了一下,沉重地接着道:“而且,生死无论。”
“什么?”有人惊呼出声:“在有玄兽的地方历练?那与送死有什么区别!即便再怎么天才,灵府也无法战胜玄武吧。”
“不错,就是送死。”老者道:“当初,国师的做法遭到皇城不少权贵的反对,然而在试着施行之后,人们发现,总会有一些灵府境的绝代天骄可以在死亡森林中躲避玄兽的袭杀,甚至一些顶级的灵府境强者可与一阶玄兽一战。”老者道:“因此,这里弱者死,强者生的法则为周国制造了一届又一届的强者,甚至他们之中,有些人已经成为武王。”
“用生死的考验来激发最深处的潜能吗。”张云风低声道:“虽是有用,但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老者听到了张云风的低语,目光看了他一眼,道:“的确残忍,所以最开始我便讲过,这里,是地狱,然而可以走过地狱之人,皆都成为了强者。”
张云风一时语塞,不置可否,尽管是地狱,不也会有那么多的青年前赴后继的来此吗,成为强者,是所有神洲大地上修行者的梦想。
“帝王分院存在的意义,便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制造强者吗?”有人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老者摇了摇头,道。意义什么的,谁又说的清呢,一切只不过源于八个虚无缥缈的字“周国兴衰,源于东方”罢了。
此时,悬空道台已经飞行了一段时间,在下方已经隐隐能看到有一些房屋了,老者道:“好了,这里便是你们今后的住处,房屋有好有坏,全凭各自争夺。在这里,只要不死人,便没有规则。但在死亡森林中之时,那便是真正的没有规则,生死勿论!”
随着老者话音的落下,众人皆感受到了气氛的一丝凝重,死亡森林中,生死勿论,而在死亡森林外,只要不死人就行,这样的规则可谓是极其宽泛,甚至可以说是残酷了。
这里,究竟是天才的埋骨之地,还是强者的摇篮?
“落!”这时,老者口中吐出一字,悬空道台缓缓降落,众人纷纷下了道台。
“今后,希望你们皆成为强者。”老者看着这一行二百余人,沉声道。
感受到老者语气之中的肃穆,众人的表情也都凝重起来,且不说早届的人,单是眼前这二百余人便有不少人之间有矛盾,老者一旦离开,在如此残酷的规则下,恐怕战斗会在顷刻间爆发,只有实力强大者才能独善其身。
“我们也该走了。”老者开口道。天墉四怪与老者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随后一阵风起,悬空道台再起升起,随后飘向远方。
……
悬空道台终于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而此时的气氛仿佛有些沉重。
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眼前的宁静:“陈广,刚才你好像被那位给嘲讽了一番,现在不算一算吗?”
乾元学府与龙渊阁诸人闻言,都饶有兴趣的看向这边,看来有人要刻意针对东海学宫那青年,本想赶快占据好的房屋,不过现在来看,不急,有热闹要看了。
陈广看向声音来源,道:“原来是左兄,你倒是提醒我了。”左家虽为皇城世家,不过却并不算顶级,与陈家实力接近,因此陈广与左道明算是同一级别的人物。
“不过不急,在此之前,我更对这女人更感兴趣一点。”陈广冷笑一声,将目光锁定到阮舒身上,充满侵略地上下扫视着:“我脸上的伤,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阮舒秀眉微皱,冷道:“你欺我学宫弟子之时,怎么没想过处理?”
“少废话!打了我陈家的脸,就想这么算了不成?你已经听到了这里的规则,好像对你并不是很友好。”陈广笑道,嘴角泛起一丝邪气。他故意将陈家说出,那么陈禹也必然会做些什么。
其实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强大的势力眼中,没有对错,忤逆自己,便是错。
果不其然,只见陈禹也终于开口,只见他淡淡道:“你受陈广一拳,从此,便一笔勾销。”
陈禹的语气没有丝毫询问之意,而是命令一般,仿佛这样已经是对阮舒巨大的仁慈一般。
阮舒闻言,脸色顿时难堪起来,若是与陈广一战,她尚且占据优势的话,那么面对陈禹,她将没有丝毫悬念的被碾压。
“凭什么我要白白受他一拳?”阮舒怒道,但底气显然弱了几分,若是受陈广使出陈王拳,则她必会重伤,没有人愿意受这样的一拳。
“没有凭什么,凭你打了他的脸。”陈禹淡淡道,修行者切磋之时受伤在所难免,然而打脸,便有些羞辱之意了,之前阮舒也是心中厌恶,一时冲动,这才一鞭子抽在了陈广脸上。
阮舒闻言,狠狠地攥着拳头,脸色像是要滴出血来。
看着她这幅模样,陈广邪从心生,笑道:“当然,你可以不受我一拳,我们便可一笔勾销。”
“什么?”阮舒诧异道,难道他变得仁慈了么。
“你当着大家的面,在这里将这一身衣服褪去,换上女装。”陈广陡然笑道。
“你…”阮舒只觉心中怒火升腾,若不是陈禹在,她早就抽他了。
“你们陈家,是否欺人太甚了。”正当这时,东海学宫方向,一道身影走出,让女子当众换衣,已经是极度的羞辱了。
“华师兄。”见此来人,阮舒心中顿时有了安全感。
“嗯?”陈禹凌厉的目光扫向走出之人,那厚重的气息,竟是顶级灵府,已经极为接近玄武了,这便是这次东海学宫的领军之人么。
“华勋,年轻人之间的摩擦,你作为稍长一些的青年人物,不好插手吧。”乾元学府方向,同样有一道声音传来。
华勋今年二十三岁,想比于张云风他们这些十七八岁之人,确实是早修行了几年,可称得上为稍长一些。
陈禹见乾元学府方向,同样有一道极强的身影走出,看来两人是老对头了,这样也好,此事便能够解决了。
“古杨!”华勋眼中闪过一丝冷漠。
“华勋,昔日之战,你我战平,今日我便败你!”古杨话音刚落,一道极为接近玄武的气息便铺天盖地的向华勋压迫而下。
“何惧于你!”华勋同样大喝一声,一道强横的气息绽放而出。两人只是气息的对轰,便使周围狂风大作。
“这两人,已经极为接近玄武境了,恐怕不日便会破境。”龙渊阁方向,吴幽罕见地睁开了双眼,淡淡道,随后便又将之闭上。
他身旁不少人都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这等顶级灵府的对决都不在意吗?他的心,到底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