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凝见事儿兜不住，脸色早已变成猪肝色。
唐老太太虽然已有心理准备，还是不敢置信地看一眼唐千凝，又气恼又痛心。
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了冤枉季初。
千凝在她眼里，一向是个多乖巧的孩子！
还是唐家亲手培养出来的！
做出这种买通佣人又诬陷人的事，实在让她不解，又感觉眼前的唐千凝，并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孙女。
佣人们的窃窃私语也低低响起。
“千凝小姐怎么会这么做……”
“还用说么，肯定是生怕被初初小姐夺了宠爱，抢了地位啊。”
“奶奶……我……我不是有意的……”唐千凝在一片议论中，脸色尴尬又难看，更怕惹了奶奶不悦，一下子急了，扑到了奶奶跟前，抓住奶奶的袖子，眼泪落下来。
眼看唐老太太快被眼泪攻陷，顾慎瞻在一旁淡淡：
“我以为像唐家这样的门庭，培养出来的名媛，都应该是知书达理的。至少，干不出这种为了争风吃醋的小手段。幸好这事在唐家发生，要是在外面，还以为唐家的家风这么低级。”
季初：……
顾先生，原来您这么会添油加醋啊！
早说啊！我喜欢！
唐老太太听了这话，刚对唐千凝生起来的一点怜悯也消失了，拐杖一敲地：
“唐家对你的培养和教育，就是让你学会怎么买通别人，诬赖别人吗？”
“对不起，奶奶……”
季初却清朗开口：“千凝姐姐，你对不起的不单是奶奶，还有小飞飞。”
阿梅已将解绑的小飞飞搀扶了过来。
小飞飞捂着挨了一鞭子的手臂，还惊魂未定，瑟瑟发抖：
“不是小飞飞做的，小飞飞不是坏孩子，没摔碎花盆……”
季初看一眼小飞飞手臂上的伤，目光笃定而清冷，绝无半点回旋余地：
“千凝姐姐，小飞飞无辜被你害得受伤，还在整个唐家人面前被冤枉、羞辱，这句对不起，你是不是应该对他也说一说？”
唐千凝咬牙，让她对一个疯子佣人说对不起？
她在唐家，再怎么样也是个主子，地位总比一个疯子高吧！
她这个主子，给一个下人道歉，奶奶的面子也不好放吧！
想着，她委屈地看向唐老太太。
唐老太太虽然生唐千凝的气，却也显然不太想唐千凝给小飞飞道歉，只看一眼季初：“初初……”
季初看出奶奶还是多少有点维护唐千凝，只提前轻柔地打断：
“奶奶，若是平时，都是自家人，就算了。可今天，您也看到了，顾三爷这个外人也在场。若传出去，还真的让人以为唐家管教不严，晚辈犯了错，不管不教，那么长辈，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唐千凝气得牙痒！
这个季初，就是看准奶奶最重视什么，越往什么地方戳！~
奶奶最重视的就是唐家的声誉，最怕就是唐家被人戳脊梁骨！
季初这么一说，奶奶还能说不么？
果然，唐老太太一听，看一眼顾慎瞻，想想也是，狠心下来：
“千凝，给小飞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