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昆声音带着寒气,“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有音频流出去!”
赵传志在这个哥哥面前从来不敢拿乔,毕竟他惹出的事都是哥哥在帮忙收拾烂摊子,而且在哥哥手上,赵家有了更长足的发展。
家里长辈都要给哥哥面子。
“不是,哥,这我也不知道啊,放在病房里摆拍的视频是我盯着人剪辑的,在剪辑之后,我亲自将源文件销毁的,按道理说绝不可能转化成音频流传出去。”赵传志语气有些发慌,“是不是影响到咱们公司的股价了?”
赵传志之前有瞄到有网友在人肉自己的身份,已经和赵家的公司联系到了一起。
赵传昆听完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怒气,“你这蠢货,有色心有色胆,怎么不知道在做了事之后将屁股擦干净?那些网友们的说法在我眼里屁都不是,现在问题是警察局已经关注到了这段录音,他们在查你的律师,以及音频中提到的那瓶水。”
赵传志听到‘水’,就一股寒气从脚冒到头。
他本来打算等事情过了,再让严律师想办法将那瓶水销毁掉的。
“你在水里掺了东西对吧?”赵传昆冷冷道。
赵传志咽了口唾沫,“……是。”
那东西是致幻的,能让最保守的女孩变成另一个模样,他实在是被岳伊的相貌勾得心痒痒,想看这张乖巧听话的面容上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而且岳伊和田甜进更衣间就发现了摄像头,他想着两人反正没后台,就心一横,打算来阴的。
等得手后拍个照拍个视频,谅她们也不敢声张。
只是没想到两个人一个都没喝水,反倒是在试镜棚里动起了手。
最让他头大的是,岳伊还将水带到了警察局。
电话另一端,赵传昆闭了闭眼,“既然掺了东西,你让人想办法将东西弄出来就是了,为什么那女孩一提,你就连忙将你助理推了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摆着告诉别人水不对劲,所以你才将助理拿出来挡枪。”
赵传志一下子卡壳了,他很难和大哥解释当时的心慌,因为岳伊陡然提到那个水,他一瞬间以为岳伊是知道了什么。
所以才忙不迭将助理推了出来,希望可以让岳伊满意。
后来回想这件事也十分后悔,岳伊一个女大学生,又没喝那水,能知道什么,估计就是偶然一提罢了。
所以在剪辑的视频里他特地将这段给剔除了。
赵传昆并不知道赵传志的心路历程,也完全没兴趣知道,他知道那瓶有问题的水在警局,并且已经被人盯上了之后,就直觉要出事。
“那水里掺的东西,你从哪里买的。”赵传昆靠在真皮座椅上,这种东西在华国是非法的,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市面上。他只希望弟弟告诉他这个药的购买渠道与赵家的公司没有关系。
但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赵传志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在赵传昆发怒前说了实话,“就是哥你那个经常跑南美业务的经理啊,他帮我带回来的。”
赵传志战战兢兢说完,对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就听到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已经被挂断了。
赵传志苦着脸,不明白大哥怎么会这么生气。
以赵家的本事,摆平这件事很难吗?
赵传志思索了一番,想到大哥说警方已经盯上了严律师,就先给严律师打了个电话,结果显示对方已关机。
的确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赵传志心中的怒气和恐慌一起,还是打给了柳星月,语气十分不客气,“柳星月,你告诉我,你介绍的那个中间人到底是谁。”
柳星月一直在看微博,一见赵传志来电就大概知道了是为了什么,所以对方虽然怒气冲冲,她却没有生气,依旧语气平和,“赵导,发生了什么事?”
赵传志冷哼一声:“你别告诉我你没听到微博上的音频,病房里的视频文件是我亲自删除的,这世上绝无备份。但是微博上突然出现了完整版的音频,而且那个女人的声音比我和岳伊的更清晰、更大,足见录音设备是离那个女人最近的。”
赵传志眼里都在冒火光,“我绝对有理由怀疑音频是那个女人放出来的。”
柳星月沉默了几秒,她也听了音频,知道确如赵传志所说的这般。
但是这件事不可能是傅言蓉做的。
傅言蓉不可能帮岳伊,而且,她没那么脑子。
“你告诉我,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亲自问她!”赵传志的声音里带着阴狠。
柳星月为难地蹙起眉头,因为傅家对傅言尧结婚一事缄默不言,傅言蓉也不想岳伊因为傅家少夫人的身份被人高看一眼,所以从没想过让赵传志知道。
傅言蓉去医院时特地戴了口罩墨镜,傅、赵两家来往不多,赵传志自然不认识傅言蓉。
柳星月叹了口气,正色道:“赵导,我拿我人品担保,就算真的有录音设备,也一定跟我朋友没关系。你想想,她从头到尾都是帮你说话的,现在网上骂她的人也不少,她何必做这种事。”
“柳总啊,有时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赵传志不肯相信,依旧不依不饶。
柳星月有些上火,自认为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结果对方还是怀疑。也不由冷下声线,“赵导,当时在病房的可不止你们三个,至于你刚才说音频的声音清晰,这都是后期手段可以调的。赵导不如先查一下你的好助理。”
最后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毕竟赵传志最后推了那个助理出去挡枪,焉知不是对方怀恨在心,留了一手,这才有了音频在微博上流传。
赵传志顿了一下,这些他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在见了岳伊之后,他就再没有和助理联系过了。
因为助理已经被警方拘留了。
赵传志挂了电话有些六神无主,而同样陷入焦灼的还有赵传昆,他思量半晌,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小手机,换了电话卡,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