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瑾看着霍泽,等他下一句。
霍泽盯着孟晚瑾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字一顿的说,“我要你交出七皇子年澄!”
他算计杨淞,两人已然结仇,如果杨淞将他的所为告诉皇子,那他必然会失去信任。
毕竟控制杨婉妍拿军令是他自作主张了,皇子说的是让他劝服杨将军,实在劝服不了就智取。
但他如今反而让杨将军起了疑心,如果他再没有任何功劳,一定会被皇子厌弃的,这么想着,霍泽更坚定的看着孟晚瑾,“你要是答应让杨淞放了我,你再将年澄交给我,我就按你说的做!”
孟晚瑾在心里无声的笑了,这孩子是个傻得吗,他如今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还能翻出什么天来。
孟晚瑾假装犹豫了一下,“那年澄是我好不容易才骗取了信任的,就这么交给你……罢了,都是为皇子做事,我可以答应你!”
霍泽一听,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过了没多久,杨淞就赶了过来。
孟晚瑾看向杨淞,杨淞擦了擦头上的汗,“醒了!”
孟晚瑾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头,两人都看着霍泽。
孟晚瑾正要说出和霍泽的交易,杨淞却手起刀落,瞬间割掉了霍泽的舌头。
软软的舌头落到地上,还在蠕动。
孟晚瑾这一天看了两出血腥暴力的场景,顿时不想说话了。
“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控制我妹妹了!”杨淞冷冷的说着。
霍泽则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努力瞪大眼睛看着孟晚瑾。
孟晚瑾却再没看她。
呆了片刻,杨淞邀请她一起去看看杨婉妍,孟晚瑾欣然同意。
他们走出牢房,牢门被关上,仿佛换了个天空。等到了将军府,当着杨婉妍的面,杨淞冲孟晚瑾深深一礼。
“孟姑娘,这次多亏姑娘驱逐邪佞,日后,姑娘就是我将军府的贵客!”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孟晚瑾顿时心花怒放,清了清嗓子虚扶了杨淞一把,“将军客气了,婉妍姐姐和我是朋友。”
杨婉妍听她这么说,虚弱的笑了笑,她还需要休养,但还是伸手拉过孟晚瑾,“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以后别再叫婉妍姐姐,叫婉姐就好,我叫你瑾妹。”
孟晚瑾一听,点了点头,从此和杨婉妍便姐妹相称了。等陪着杨婉妍吃完药躺下,孟晚瑾才高高兴兴往家走。
今天真是收获不浅,获得了将军府的入门许可证,还有杨氏兄妹的信任,前景一片大好啊!
“我回来了!”由于高兴,孟晚瑾蹦蹦跳跳的进了门。
却没想等待她的是年澄冰冷的剑。在她高兴的跑进门的瞬间,凉凉的贴上了她的脖颈。
孟晚瑾看着冷漠的年澄,所有的高兴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心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泛着酸。
“你不相信我?”孟晚瑾声音带着委屈,她并不知道年澄听到了她忽悠杨淞的话,她只是从现状联想到年澄应该是对她起了戒心。
“我听到你和杨淞说的话了,是你一直在骗我!”年澄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低沉醇厚,充满磁性,但却凛冽如北方,扫过孟晚瑾的心头。
“我在信里和你解释的清清楚楚,我这是纵横谋划,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有人来救我,我只能自救,不骗杨淞,我就只能被霍泽凌虐致死了。”
孟晚瑾苦笑一声,她盼着他来救自己的时候无人来救她。她自救成功却被怀疑。
年澄还是一脸不信,毕竟那些话是他亲耳听到的,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对孟晚瑾给予了过多的信任,一朝知道被骗,当然会怒火中烧。
“我是为了救你才出现的,接近杨将军也是为了能让你手下多一员大将,获得更多的筹码,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了。”看到年澄怀疑的眼光,孟晚瑾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苦笑了一声,“年澄,日久见人心。”
年澄盯着孟晚瑾看了半天,他不信她,但看到孟晚瑾身上大大小小的绷带,年澄思量片刻还是收回了剑。
“我就等着,日久见人心!”说完,年澄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房间。
孟晚瑾有点委屈,但她知道,书里的年澄就是这样的性格,于是自己也回了房间。
坐了几天牢终于恢复了正常生活,孟晚瑾好好享受了一下生活的美好。
这天,她又去看了杨婉妍,和杨氏兄妹用了饭还打包了一些回来。
进了门看见年澄在那里擦剑,就递了过去,“给!”
年澄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别烦自己。
孟晚瑾却像没看到,东西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到了年澄旁边。
“我有个计划和你说,关于如何策反杨将军的!”孟晚瑾这几天一直在想如何策反杨淞,将原文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孟晚瑾终于得出个方法:“杨将军虽说看起来是八皇子年昭的党羽,但其实从他这次行事和之前的做派都可以看出,他一半是忠于皇上的。”
思忖了一下语言,孟晚瑾主动交代自己的作战方针。
“既然杨将军有一半忠于皇上,那么……无字遗诏的内容如果是你当皇上,他一定会帮助你的。”孟晚瑾说完,就打量着年澄的神色。
只见年澄嘲讽的笑了笑。心想,她果然还是想打诏书的主意,她果然是有目的的。
见年澄不说话,孟晚瑾手无意识的绞了绞衣带。
这几天两个人的相处别别扭扭的,一想到当时高高兴兴的回来却被年澄拿剑指着脖子,孟晚瑾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两天更是像冷战一样,虽说日久见人心,但天天对着一个冰块,还没见人心呢先被冻死了。
所以今天孟晚瑾才会主动开口出主意。她觉得,只要杨淞被策反,自己就能从年澄面前洗白了,也就可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年昭派来的卧底了。
“你说怎么样?”
孟晚瑾问年澄,年澄这次开口了,“幼稚万分,计划拙劣!”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