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真不知道有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为我做?
沈霜心里怀着羡慕,跟着孟晚瑾到了年澄暂住的居所。
“夫人!”
既然已经不是皇后了,还赐了婚,那孟晚瑾自然就是夫人,这些门口的宫人表面上都是宫里的人,实则里面混入了不少年澄自己的人,所以见了她自然恭敬些。
沈霜没注意到这个称呼的变化,她还在羡慕孟晚瑾能遇到会为她如此牺牲的男人。
而孟晚瑾则是笑了笑,她突然有种生活将要变美好的感觉!
年澄的伤说重也重,一身功夫减了大半,但倒也不太影响日常生活,毕竟他是个王爷,不是个杂役,不需要做其他事情,将养着,慢慢也能好起来。
听了这话,孟晚瑾总算是放了心。
将沈霜客客气气的送走后,转身她便翻了脸,“年老七,你是不是有毛病,这么不会保护自己,以后我们娘两要是有事指望谁去?”
孟晚瑾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听得年澄倒是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欣喜,仿佛他们已经是至亲至密的夫妻,生活多年,相濡以沫。
“娘子放心,你夫君我有分寸的。”
年澄略一挑眉,嘴角扬起一个勾人的弧度,桃花眼里满是情谊,“娘子,把那圣旨拿来我再看看。”
圣旨是被孟晚瑾带回来的,当时为了扶年澄,她顺手就塞在了袖子里,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却总让人觉得,本该如此,他们本来就不曾分开。
如今年澄要,她从袖子里将东西抽了出来,无奈的丢给对方,“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你的手筋脚筋……才让人看着心疼。”
说着,她轻轻的坐在了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似乎有点想哭。
对她而言,名分什么的都没有这个人的身体来的重要,之前被打断腿,还是有神医度皆拼命相救才将养回来,如今又断了一条脚筋,只怕是要落下残疾。
年澄生的好,芝兰玉树一般,站在那里不动也是一副绝美的画作 ,孟晚瑾第一次看见对方换了长衫的时候,便觉得这人天生一股子侠气,衬的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光芒!
而这个曾经光芒的人,此刻正像个傻子一样拿着圣旨,一遍遍看着上面赐婚的话。
圣旨上年昭倒是颇留了几分口德,什么钟灵毓秀、清雅脱俗的形容,放在他心爱的人身上,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孟晚瑾见他仿佛傻了,抬手要去拿走圣旨,却冷不丁被对方抓住了手腕,纵然断了一根手筋,另一只完好的手依旧充满力量。
年澄就那么一拉,便将人拽到了自己怀里,细细看了半晌,这才温柔的凑了过来。
他身上檀香的味道慢慢的漾入孟晚瑾的鼻子里,痒痒的,让她心里也痒痒的。
“瑾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年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醇好听,仿佛带着勾子一样,将人越拽越近,最后一个亲昵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却比任何火热都来得缠绵。
经历了这么多才终于算是修成正果,孟晚瑾自然也是激动万分,她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便红了眼眶,便主动也回亲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算作是礼尚往来。
两人拥在了一起,久久不能分开。
婚礼被定在了一个月之后,正好年澄的伤需要休养一个月。
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是个习武之人,本来身体就比别人好,再加上有好消息,心情好恢复的也快,说起来一个月倒也可以。
孟晚瑾觉得心满意足,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年澄身边有个贴身太监,总是贼眉鼠眼的,就差把“我是来监视”几个字贴在脑门上了。
以往年澄都是毫不在意的,他知道这人是来监视他的,上次也是这人带着让他在池塘边遇到了孟晚瑾,摆明就是挑事的,所以当时不清楚个中情况的他选择了隐忍。
不过如今他已经拿到了圣旨,自然就看这种监视自己和自己妻子的人是很不满,孟晚瑾也是。
于是到了晚上,孟晚瑾要给年澄擦拭身子,这贴身太监还要围观,直接便被两人撵了出去。
孟晚瑾给的理由是,“贴身太监本来就是没有主母的时候照顾主人家的,如今既然已经有了主母,自然就不需要了。”
那太监本想反驳一则两人还没成亲,二则她一个侧妃也不是正妃,算什么主母。
然而却被年澄一句“主母说的对”怼的不能反驳。
主人家都敲定了的事情,他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
孟晚瑾看着那太监灰溜溜的出去,本来他还想听个墙角,见人看着,便只能一退再退,直到被关在了最外面。
等回到屋里,孟晚瑾又仔细检查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这才冲着年澄小声说道:“七爷,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杨将军的尸首?”
孟晚瑾问的太过直白,让年澄反而不好回到,他也不知道对方知道到什么程度了,但好赖杨将军是她义兄,怕她伤心,所以从重逢之后,从未主动在她面前提过。
年澄犹豫了一下,温和的说到,“瑾儿,这件事你该放下,逝者已矣。”
“七爷,我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他的尸首?”
孟晚瑾的语气很是郑重,虽然声音不大,但态度很坚决。
见状,年澄只能摇摇头。
当初汇合,他只听说杨将军被顾澜之抓了,随后便被带回京城处斩,他回去想要帮忙收尸,却听说因为是叛逆,所以尸体被直接扔在了乱葬岗。他派的人也不敢大肆搜索,只悄悄的在乱葬岗找了半月,但都没有什么所获。
不过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回来的太晚了,尸体已经被狼叼走或被好心人掩埋了,这才没有找到的。
孟晚瑾见状,笑了笑,将自己在顾澜之府上的发现说了出来,“七爷,我义兄可能没死。”
年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但随即却变成了一脸释然,他伸手将孟晚瑾拥入怀中,温柔的说到:“如今我已经没那么希冀皇位了,只愿能与你白头偕老、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