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瑾也没想到杨婉妍骨子里居然还有侠女的基因,就是这个侠女做事的时候比较不动脑子。
屋子里的男人显然也没想到有人会踹门进来,撇下那姑娘气呼呼的跑出来,正好和杨婉妍撞了个正着。
跟在后面的孟晚瑾往里看了一眼,姑娘坐在床上抹泪,衣服已经被撕坏了,不过其他看起来倒还好,显然对方还没来的及下一步。
“哪里来的小娘们,敢坏大爷我的好事?”
那男的一身酒气,本来他今天来百花楼听曲,正遇上花魁柳枝今天清闲,于是就点了柳枝陪他。
本来按照规矩,柳枝陪过三杯就可以了,但因为这男的本来今天就是喝多了来的,强按着柳枝就给她灌酒,一边灌还一边上下其手。
见对方挣扎,更是色胆包天,打算就这样拖到塌上直接成就好事,谁知道遇到了两个管闲事的。
“我告诉你们,识相的赶紧走,要不然,爷今天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正嚷嚷着,那男的看了眼孟晚瑾又看了眼杨婉妍,手马上就不规矩的摸了过来,“呦,小模样还不错,是不是嫉妒先伺候本大爷啊?”
杨婉妍一听就怒火中烧,跟着杨将军也算练过两下子的她想都没想就先扇了过去,让你出言不逊。
那男人也没想到杨婉妍这么剽悍,抡圆了拳头就冲杨婉妍招呼了过去,结果谁也没想到那么大的身躯那么没用的身手。
孟晚瑾就站在旁边,看杨婉妍几乎没怎么使劲那男的就被碾压式的打倒在地。
跌下去的时候,头好死不死的磕在门槛上,发出“咚”的一声。
好多人都被吓了一跳,等大家聚拢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有人担心被牵连的马上报了案。
等衙役们过来的时候,孟晚瑾她们才知道,这个倒霉横死的醉酒男,是年昭舅舅的小舅子。
孟晚瑾和杨婉妍后来回想这事的时候,还坐在一起算了半天辈分,都没搞清楚这个死了的人到底算年昭的什么关系。
衙役来的时候检查了那个小舅子的情况,确实已经断气了,没办法,只能先通知苦主。
结果小舅子的爹几乎是刚进百花楼就叫嚣着让杀人凶手偿命。
“我的儿啊!”
此时小舅子已经被衙役们搬到了百花楼大堂,花魁房间暂时作为证据封锁了起来。
以至于那人进门就一边嚷嚷一边扑了过来,还大声喊着让衙役们拿孟晚瑾和杨婉妍祭奠他可怜枉死的儿子。
孟晚瑾和杨婉妍同时翻了个白眼,枉死,这种玩意吗?
等到小舅子的父亲看到孟晚瑾她们的时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就差把他们生吞活剥。
“我不管,杀人偿命,这两个人必须死。”
衙役也有点为难,孟晚瑾他们不太认识,但杨婉妍他们很清楚是谁。
“那个……您先被激动,这位是我们杨将军的妹妹,我们……”
衙役一边让人将苦主扶着坐下,一边祭出了杨将军的大名,希望对方能看在杨将军的面子上先别嚷嚷。
与此同时,杨淞也在赶来的路上,和他一起的是乔装过的年澄。
本来杨淞正在和年澄说话,言语之间还是想试探一下对方,结果就听府里的仆人焦急的跑来报信,说是小姐被衙门的人抓了。
本来年澄是没打算来的,但杨淞问了句为什么抓她们。
仆人犹豫的说是小姐和孟姑娘去逛花楼,结果失手杀了人……
几乎是瞬间,年澄就站了起来,冷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只是坐久了起来伸个懒腰。
“婉妍!”
刚到花楼门口杨淞就从马上一跃而下,来不及擦额头的汗就冲了进去。
只见杨婉妍和孟晚瑾站在一堆衙役里,格外的扎眼,好在没有被上镣铐。
“杨将军,你的妹妹们杀我儿子,我儿子以后可是国家栋梁,她们今天做的事可是谋害未来的朝廷命官,今天说什么都要有个交代。”
小舅子的爹老泪纵横的看了眼躺在大厅的儿子,咬牙切齿的说着。
年澄暗中打量了一下对方,大腹便便脑满肠肥,再看那个死者,一脸的酒色犬马之徒,国家栋梁,啊呸?
孟晚瑾也翻着白眼想了想,确定这家没什么建树,确切的说,连姓氏都不配拥有,原文里压根没有他们的名字,称呼的时候都是……小舅子。
杨淞有点头大,这家人说和八皇子亲近倒也是不那么亲近,但怎么说也算是八皇子的亲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对方又不想善了,难道真的要让婉妍为这么个玩意葬送了性命?
眼见杨家为难,小舅子的父亲直接嚷嚷着要请八皇子评理,等把他暂时劝走的时候,衙役连同杨将军都满头大汗。
那边小舅子的父亲回去果然给飞鸽传书给年昭,只是男主的人早在半路就拦下了信鸽,暂且按下不表。
这边杨婉妍和孟晚瑾到底碍于杨将军的身份,被暂时放回了家。
两人都耷拉着脑袋一起回了将军府,一进门杨将军就恨铁不成钢的让杨婉妍呆在自己房间里等消息,而孟晚瑾则是跟在年澄后面,进了房间。
“你跟着我干什么?”年澄有点好笑,但是面上还是一贯的清冷。
“我,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大事了?”孟晚瑾犹豫着,不敢看年澄的眼睛。
年澄一贯话不多,看孟晚瑾认错也觉得有点新鲜,所以没有开口。
孟晚瑾忐忑了半天没等来下文,所幸脖子一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说吧,需要我怎么做,我自己惹的事自己扛。”
年澄刚端起一杯茶,听她的话手一抖撒了大半,“死了的那个是年昭的亲戚,你说这事大不大?”
年澄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孟晚瑾也不能确定他到底高兴还是不高兴。
“对不起,我错了,我会想办法弥补的!”
孟晚瑾声音里带着害怕和难过,害怕的是给年澄惹了麻烦,难过的是觉得这事还挺难处理的,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年澄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眼睛里仿佛晕开了涟漪,“哦,那你打算怎么弥补啊?”
孟晚瑾心一横:“我要和那个老头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