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跟踪,孟晚瑾特地在街上转了几圈,发现没有尾巴,才回了小屋。
年澄正在看书,头发松散的搭在后背,月白的长袍衬的他整个人如玉一般。
听见门响,年澄抬头一看是孟晚瑾,便笑了,“回来了!”
就仿佛孟晚瑾只是上街买了个菜一样。
孟晚瑾走进门,拽着年澄进了屋,年澄正在暗自好笑,就见孟晚瑾掏出一封信,郑重的说:“官先生说他师傅有难,他先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信。”
年澄一听,心知事态紧急,便直接当着孟晚瑾的面拆开了信。
信不长,官泓宸是知道年澄的状况的,更知道年澄急于解决这件事情,作为一个称职的谋士,官泓宸特意在信中祝福年澄:切莫着急,有所取舍。
年澄看完后,就着烛火烧了信,孟晚瑾看着火舌添尽信纸,这才算彻底放心。
三天转瞬即逝,夜会当天,将军府全体出动上街帮忙布置,这是锦州的大喜事,所以锦州人人都很配合。
孟晚瑾闲不住,也跟着上街布置。
一个个花灯挂上长街,每家每户门口都支了小摊,打算等晚上贩卖一些自家手工做的东西,图个好彩头。
锦州的主街上,两侧的树上挂了锦缎彩绸,因为天气还冷,所以有的人自发做了点自家做的假花粘在树上。
主街两侧划分了区域,有售卖锦州特色的小吃的,有售卖零嘴的,还有表演戏法杂技的。
孟晚瑾正站在梯子上往一棵树上挂锦缎,突然没站稳,差点从树上摔下来,有个人伸手扶了她一把,孟晚瑾一回头,就看见了吕副将略带愁苦的脸。
孟晚瑾心里动了一下,吕副将是杨将军的亲随,也是当时撮合了杨将军投靠年澄的人,只是吕诺兰一事后,吕将军就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年昭入了锦州后,吕副将就更像是有点犹豫后悔一样。
为了帮年澄“稳定军心”,孟晚瑾状似无意的在之后布置的时候尽量和吕副将一起。
果然布置到后来,人渐渐少了,孟晚瑾听到吕副将背着人群叹了口气。
“吕副将这是怎么了?”孟晚瑾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凑了上去。
吕副将见是她,一想到现在大家算是一起的,便解释到:“姑娘有所不知,我近来总是有些迷茫,不知道我劝将军投靠七爷是对是错……”
吕副将又叹了口气:“七皇子仁厚,而且与民亲善,按照道理,我没什么好挑三拣四的,但是,锦州这次出现这么的危机,最终还是靠八皇子送来药材和粮食,我……唉……”
孟晚瑾听着吕副将长吁短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我听说八皇子送来补给,是七爷请杨将军去向八皇子求援的,七爷仁厚,为了锦州百姓,宁可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如此慷慨之举,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孟晚瑾没有看吕副将,只是低着头自己诉说,“七爷如此为了百姓,有朝一日成了皇上,也会爱民如子,而八皇子虽然送来了补给,却不过是暂时的。吕副将应该明白这个中不同啊。”
说完,孟晚瑾抬起了头,这次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吕副将,吕副将突然心里像照进了一束光,反应了过来,是啊,七爷仁厚,比之八皇子,这样的人更容易成为明君。
见吕副将想通,孟晚瑾笑了一下。
傍晚时候,沈霜还有孟晚瑾等人作为这次瘟疫对抗的功臣个,负责夜会开场的点烟花环节,沈霜和孟晚瑾手持火折子点燃了引子,烟花冲天,在空中炸开一个漂亮的花朵。
锦州的百姓都欢呼着,大家一起庆祝锦州度过了瘟疫。
孟晚瑾不想和年昭呆在一起,于是庆祝集中活动结束后,孟晚瑾有意无意的和其他人走散了。
锦州街道两边现在满是人,周围还有百姓们摆的摊子,不远处正好有个人支了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孟晚瑾看见眼前发亮,马上走了过去。
千挑万选了一根看上去又大又圆的糖葫芦,孟晚瑾正要付钱,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递给了老板钱,孟晚瑾僵硬着回身,果然,又是年昭。
“好巧啊孟姑娘,请你吃。”
年昭笑的温煦。
其实年昭长得很温煦,和年澄还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英气,但孟晚瑾就是怎么看都觉得年昭不像好人。
见孟晚瑾不说话,年昭笑了笑,伸手就想摸一下孟晚瑾的发顶。
孟晚瑾猛地反应了过来,侧身躲了过去。
年昭的手停在半空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孟晚瑾,末了,收回了手,神色郑重的问:“一直没问过孟姑娘,婚嫁与否。”
孟晚瑾皱着眉头,年昭的意思很明确了,“公子问的失礼,不过,小女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孟晚瑾脑中突然闪过年澄的脸,耳尖突然犯了红。
年昭听完倒没说什么,还算绅士,只是客气的邀请孟晚瑾看杂耍,孟晚瑾本不想去,可是人群围的水泄不通,没办法,孟晚瑾只好和年澄一起走到了杂耍摊前。
正巧,落单的沈霜也在这里。
孟晚瑾看见沈霜眼睛就亮了,本来原文里,这沈霜和年昭就是一对,既然从婉妍的事情可以看出,无论她怎么阻碍,都可能无法阻止一些事情,那还不如,直接撮合沈霜和年昭。
顺水推舟的让两个人在一起,这样很多事情就没那么麻烦了。
这么想着,孟晚瑾马上热切喊了一声:“沈大夫!”
沈霜正在看杂耍,突然听到有人喊她,转身便看见孟晚瑾和年昭。
沈霜温柔的笑了笑,走了过来:“孟姑娘,年公子!”
前两日沈霜撞见杨将军叫年昭“年公子”,便知道了年昭姓年,加之杨将军对其客客气气,所以所有人不管知不知道年昭身份,都对年昭较为礼遇。
“沈医师!”年昭客气的回了一礼。
“沈大夫一个人,和其他走散了?”
孟晚瑾故意问。
沈霜无奈的笑了笑,“今天人太多了,大家之后都被冲散了。”
孟晚瑾马上邀请:“正好,我们也才遇到,我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