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宸听了她的话愣了愣,所以她这个尝试不是为了救年澄,只是为了让人将他拉回去?
“你觉得,年昭会轻易放过他吗?我知道跑不赢他们城门里的士兵,但我想试试。”
说着,孟晚瑾吩咐跟前的士兵,给她准备一匹快马,然后她直接翻身上马,坐在马上将箭头对准了挂着年澄的绳子。
魏宸见拦不住她,且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无论如何,都比让他那骄傲的外甥再挂在外面好的多。
孟晚瑾见魏宸不再阻拦,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直接开弓,只见那箭头准准的冲着绳子射了过去,直接将绳子射断了!
见状,她马上催动身下的马匹,向城门方向猛地冲了过去!
然而,还是来不及。
为了防止年澄现在被摔死或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他早早就让人在下面铺了厚厚的棉被。
毕竟他还没有征服孟晚瑾,还不算完全赢了年澄,自然不能这么快将他杀了。
所以年澄如今掉下来,正好就砸在那厚厚的棉被上。
他也看到了向他飞奔而来的孟晚瑾,但也听到了身后,笨重的城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很快,城门里有人跑了出来,将被捆绑着落在棉被上的年澄直接带回了城里,然后便关上了城门。
孟晚瑾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和一抹如释重负,虽然没有将人抢回来,但好在,他不用再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折辱了!
此刻,顾澜之正站在城墙上目睹着这一切,而年昭已经回宫了,因为不久之前,有宫人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他便气冲冲的走了。
顾澜之看着下面的孟晚瑾,他已然想通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但他还是饶有兴致的望着那个不服输的女人,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他笑了笑,要不了多久,她一定会再回来的。
“大人,怎么办,放箭吗?”
有士兵过来请示。
毕竟年澄营帐里的人见孟晚瑾突然跑出了营帐,担心有负年澄临走前的托付,便都追了出来,此刻,一群人正在城门下徘徊呢。
顾澜之扫了眼下面的人,笑着点了点头,“放箭,不过啊,别伤到咱们贵妃娘娘,不然,陛下会生气的。”
士兵闻言立马点了点头。
于是城墙之上乱箭齐发,但都只是擦过孟晚瑾的身边,丝毫没有伤到她半分。
“姑娘,咱们快回去吧,从长计议。”
孟晚瑾周围的将士也劝到。
这种情况只能先战术性撤退,再谋之后的事情,于是她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于是一行人一边躲避着箭羽,一边回了自己的营地。
回去后,魏宸已经整顿了兵马,预备车轮战去攻打京城,孟晚瑾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不想放弃任何尝试,只要能救年澄,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魏宸直接带着人马杀了出去,年昭等人好像也早有准备,两边战成一团,然而,因为年澄被抓,他们这边士气低落,所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等到中间休战的时候,第二个送信的人到了年澄的军营。
那人见了孟晚瑾也是先恭敬的行了个礼,随后才说到:“小的是顾大人身边的人,顾大人说了,娘娘果然对七皇子情深义重,只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陛下会不会更觉得七皇子碍眼,只怕娘娘,得不偿失。”
说完,也不怕人拦,径直便走了。
等人走远了,孟晚瑾这才低了低头。
对年澄的担忧最终战胜了一切,她怕再这么打下去激怒了年昭,反而伤了年澄的性命、
彼时魏宸也走了进来,他脸上挂了彩,刚刚修整了军队,预备一会再战。
而孟晚瑾却抬起头,眼中闪着一丝坚定。
“将军,我想解散军队,让度皆送你们一家回蜀州自己的地盘,我自己去宫里,找年昭谈判!”
魏宸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时一愣,抬头说到:“解散军队可就什么都没了,虽说这不是魏家军的主力,可是好歹可以抵抗一阵子,现在解散,可就前功尽弃了。”
孟晚瑾疲惫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坚定的说到:“如果因为我们不放弃而激怒了年昭,真的让他杀了七爷,我们才真的前功尽弃,没有七爷,要什么魏家军!”
说着,她不顾魏宸的反对,直接走了出去,召集众将士,宣布了解散的命令。
随后,孟晚瑾又叫来了度皆,不容反对的命令他带着还愿意跟着的魏家军众人,护送魏将军一家回蜀州。
她知道,魏家在蜀州枝繁叶茂,凭着顾澜之在那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是根本没法收服的,所以只要魏宸回去,蜀州还会回到她手上。
至于年澄,她自己救。
见孟晚瑾如此执着,其他人都不好多说什么,临行前,孟晚瑾还从度皆那里要来了年澄当时做的假玉玺。
当时为了迷惑顾澜之,年澄仿制了假玉玺,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并没有仿制一个,而是好几个,这事他当时便告诉了孟晚瑾,如今看来,还得从这事上下功夫。
准备好一切,孟晚瑾只身带着玉玺扣响了城门。
见她一个人来了,顾澜之兴致勃勃的让人开了城门。
“贵妃娘娘这是玩够了,愿意回来了?”
眼见着她走进城里,顾澜之便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见他过来,孟晚瑾略带疲惫的抬眼看了过去,“顾大人这是不让我去见年昭的意思吗?”
“娘娘应当称呼陛下才对,娘娘刚从敌营回来,微臣自然要万分小心,万一娘娘心还恋着外面,伤到陛下可怎么是好?”
顾澜之继续笑眯眯的,只是这笑容看在孟晚瑾眼里,却特别像伸手撕烂。
“别假惺惺的,想问什么就问,问完让我见年昭,我找他有事要谈!”
孟晚瑾没心情应付这个狐狸,直接了当的问到。
顾澜之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没来由的心里揪了一下,但还是笑着说到:“微臣一直觉得娘娘与众不同,若非是个孤女,微臣都要觉得娘娘是师承了什么奇人异事才对。”
“你要问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