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耽误了。”虽然刚才的冲突几乎要一触即发了,但鬼王却没有跟子涵透露一点。他怕她担心,也怕让她伤心。
“太白和月老……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我摸了摸鬼王的脸,有点担心地说。
“没有,我们只是聊了聊关于你的事。”
“我的事?我什么事?”
“他们说你是玉皇大帝的三公主。”鬼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宠爱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官二代呢?”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前世竟然是三公主。”我大笑起来,脸上一个梨涡若隐若现,“早知道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儿,我就不用学习那么用功了。考教师资格证也不知道熬了多少夜,担了多少心,结果我还是天帝的女儿,你说这种感觉怪不怪?”
“嗯,是挺怪的。”
“他们没再说什么吗?”子涵试探着问。
“说了,大意就是说,我是鬼王,是个穷小子,不配娶玉皇大帝的金枝……”鬼王开玩笑地说。
“你可真皮……”李子涵打了他一下,调皮地说,“你得跟他们说,不但娶了,还有个孩子。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以后就凑合过吧。”
鬼王笑起来,亲了我一口。我的脸上一片飞红。
“孩子呢?”阿亮轻声问。
“你是说小宸?他还在里面睡着呢。”
“我进去看看。”
阿亮牵着子涵的手,两人一起进了后殿。只见一张大床上,拉着轻纱,一个小小的人儿,睡在里面。
“这孩子吃了太白金星的丹药之后,伤好了很多。”我说。
“他吃了太白金星的丹药?”阿亮握着子涵的手一下收紧,“他现在真的没事吗?”
“是啊,刚才醒了一次,我给他喂下一点粥,吃过又睡了。”
阿亮虽然心里担忧,但毕竟子涵是小宸的母亲,不会做加害他的事情,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这个时候,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女子,见到阿亮正坐在床上深情地看着孩子,抿嘴一笑,打趣道:“这是妹夫吧?真是长得一表人才,怪不得你这么心心念念,生怕他有什么闪失。还不惜跟父亲母亲闹得不愉快。”
阿亮站起来,目光带着询问,看向子涵。
我有点尴尬,毕竟这位“姐姐”是今天才见,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因此两人没什么感情不说,这位姐姐的性格也大大咧咧,什么都说,让我感觉无比尴尬。
“阿亮,这是我……姐姐,子墨。我现在对前世一无所知,所以不知道自己有个姐姐。”
鬼王阿亮冲子墨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子墨倒是对子涵的凡间生活饶有兴趣:“子涵,你这辈子在下界,有没有兄弟姐妹的?”
我想了想:“堂表都有,但亲的没有。”
“怎么?你爸爸妈妈没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吗?一个人长大很孤单啊!”子墨夸张地叫了起来。
“我这辈子……国家实行计划生育,一家只有一个。”我嘿嘿干笑几声,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什么是计划生育?”子墨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一个劲地问来问去。
“因为人口太多,一家只能生一个。”
子墨捂住嘴,笑了起来:“按照凡间的法律,你们是不是也只能要一个?”
“现在政策变了,变成两个了。”
“这些凡人真是有意思,有意思!我也应该去玩一玩。”子墨玩兴四起,“你们什么时候回去?也带我去玩玩吧?”
子涵赶紧说:“二姐,你有家有室,不跟姐夫说一声就自己跑走,姐夫不会生气的吗?”
子墨撇了撇嘴:“管他干嘛,我跟亲妹妹好久不见,见一面多待几日又怎么样呢?”
阿亮见状,转移话题说:“下界也还有很多麻烦事,我们遇上劲敌的天君现在虽然是身受重伤,藏了起来,但现在没有死,下落不明。我们还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总之天君一天不死,我们就一天不能松懈。姐姐若再跟我们下凡,遭遇危险的话,恐怕谁也不好交待。”
子墨皱起眉头:“天下苍生之事,怎么由你一个鬼王管起来了?天界这么多神仙,都是吃干饭的?你也别管什么天君了,好好在天界算了,陪着我的妹妹和小宸,三口人和和美美,比下界去找罪受要好得多了吧?”
我见状,忙插话:“子墨姐姐,阿亮虽然是鬼王,但他当年在人界度过童年,对人界有很深的感情。现在天君失势,躲藏起来,可是贼心未死!前段时间他派出的魑和魅,把人间搅得人心惶惶!”
“这有什么,干脆让父亲派十万天兵天将,却追捕这位‘天君’——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称自己为天君!”子墨气呼呼地说。
阿亮在一边,握着小宸的手,没有说话。他不相信玉皇大帝会派出“十万天兵”来拯救人间。向来十万天兵都是一群废物一般的存在,几万年前,斗战胜佛还是花果山的一只猴子时,十万天兵就没把他擒住,还得靠佛祖的无边佛法。现在下界又出来一个天君作妖,闹得是乌烟瘴气,但号称知晓一切的玉皇大帝不但纹丝不动,隔岸观火,还来给他添堵,管上了他和子涵的婚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反正阿亮是怎么样怎么不对劲。他非常想支开子墨,跟子涵好好谈一谈。
阿亮说:“不如把子涵留在这里,我一个人下界去平定天君,然后再来上界接子涵回家。”
子涵不同意:“不行!玉皇大帝和王母本来就不同意你跟我的婚事,现在你把我留在这里,岂不是让我自己跳进火坑?没准我们以后见都见不到面了,没了你的保护,小宸该怎么办呢?”
阿亮想起太白金星与月老的所做所为,认为子涵说得有道理。他见到小宸,摸着孩子柔嫩的脸蛋,记忆像潮水一般慢慢回来了。他想起了小宸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各种妖魔鬼怪抢夺,以至于他们夫妻一直在担忧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