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郎准备寻根问祖之旅期间,百族联盟与光明朝廷的谈判,也彻底破裂,反光明帝国战争爆发。
开头半个月,百族盟军势头很猛,连续攻克几座小城。可当他们深入光明帝国境后,帝国军一个大反攻,一下就吃掉他们十几万人。
百族盟军被迫后撤五十里,但仍占着边境几座小城。
趁着这个时机,以哒翁巫王的名义,秦郎向百族联盟提出,他们要沿大峡谷北上,目的是牵制光明朝廷军力。
百族盟军的头头们,商议来商议去,弄不懂秦郎要干啥。不过最后,他们还是认为,此事对他们有利,既然如此,那当然要允许并配合了。
就这样,百族联盟不但没阻扰,甚至派人修了一条简易大道,直通到大峡谷岸边。
大皮筏长三十丈,宽十丈,以老藤条为骨架,蒙上双层水牛皮。再以百年老金竹为桅杆,配以四层绸布缝制的风帆。
这块大风帆,也并非常见的梯形,而是形似鹰翼,同样以老藤条为骨架。受风之后,风帆本身会鼓胀起来,从而产生升力。
大皮筏组装完毕,再将各种物品搬上去扎好。待手下全部登筏后,秦郎手掌在筏上轻轻一拍,一股磅礴的法力注入,大皮筏顿时腾空而起。
秦郎飞身上筏,再抄住帆绳一拽,风帆升起带着大皮筏飞出。他操控着风帆,令大皮筏稳稳坠向大峡谷底。
片刻之后,大皮筏降落水面,秦郎将皮筏交由手下掌控。相较于两年前,大峡谷水位上升了很多,依照这个速度,估计十年内就可灌满峡谷。
大峡谷两岸,突然冒出不少人头来,注视着谷底河上的大皮筏。谷底河上终年被浓雾笼罩,实际上能看清的只有风帆。
对于这种窥探,秦郎丝毫也不在乎。在蒲团上盘膝坐下后,他开始将灵识发散,也即将魂丝探入水中。
由于流速很慢,大峡谷河水很脏,如同死水。这也令秦郎非常不舒服,却又不敢将灵识收回,否则他这队人马,极可能一下子就被人灭掉。
这回带出来的人马,主力自然是蛇蛤蝎蜈蛛五人,其次就是二十六名丹修。还有雷岗、雷鸣和孙仁,以及水蛮族三女。
原本臣服的丹修有二十九人,但秦郎被逍遥山人拐走那两年,有三人企图逃跑,结果被处死了。
包括秦郎在内,这支队伍一共三十八人。这帮人中,修为最低也是少大灵师,或者是丹修三重天少成。
蛇男、蛤男与蝎男,在秦郎助力下,先后成功凝聚出灵胚胎,晋阶为少灵王。蜈男、蛛女和水柔儿,则是上大灵师境。
水波儿与水浪儿,是中大灵师境。丹修之中,有十人是三重天中成,相当于中大灵师境。
雷鸣和孙仁,原本只是少大灵师境。秦郎施展法力,硬将他俩的境界,直接提升到上大灵师境。
即使秦郎不出手,这队人马也不可小觑。魅影武士就不用说了,与神捕队乙字组也能一拼,比起甲字组则要逊色许多。
在靖安司里面,其实还有更强的力量,就是天字组和地字组,全部由法王境者组成。不过那已属于丹火教核心力量,决不会轻易使用。
秦郎的实力及行为,并未能威胁到丹火教存在,因此他们宁可妥协,也不愿损耗核心力量。
假如秦郎加入百族联盟,或者灵修同盟,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那丹火教就会不惜一切,也要将他灭杀。
一个强大的个人,很难威胁到一个强大的势力。可一个强大的个人,一旦与强大的势力结合,那就完全是另一码事了。
百族联盟和灵修同盟这边,一直不敢动秦郎,也是出于这种担忧。一旦动了却又杀不了他,只要他一投向光明朝廷,对他们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就是这时,一群鱼向大皮筏发起了攻击。这鱼长相狰狞无比,一张长满尖齿的大嘴,几乎占了体重的一半,正是赫赫有名的食人鱼。
秦郎意念一动,乾坤转开始运转,大皮筏底下随即产生漩流。被卷入漩涡的食人鱼,在剧烈碰撞之下,也开始相互撕咬。
一嗅到血腥味,食人鱼嗜血性即刻被激发,疯狂地相互吞噬起来。更多的血腥,自然也引来更多的食人鱼,同类相残越演越烈,根本无可遏止。
直到所有残存的食人鱼,鱼肚都胀得撑不住时,同类吞噬这才自然而止。一群已守候多时的巨鲶鱼,却在这时发起了进攻,凶猛地吞噬食人鱼。
三年前,秦郎在界洞龛室里,用身体拓印了一副旋涡图。这三年来,随着他对旋涡图感悟日深,旋涡图也已被收进体内,成为一种功法。
秦郎将这种功法,命名为乾坤转,意为可扭转天地乾坤。经过三年的努力,对风和水的驾驭,他已跨入门槛之内。
对于土和火,却依然一只脚踏在门槛上,另一只脚在门槛外。至于星光那一层,则连门槛在那都不知道。
巨鲶鱼群吃光食人鱼群后,对大皮筏却无侵犯之意,只是尾随而行。
水下的麻烦暂告一段落,天空的麻烦却来了。大群大群的蝙蝠,从两岸悬崖洞窟里飞出,在大皮筏上空盘旋。
乌鸦也来凑热闹了,在蝙蝠群上方盘旋,且鸦鸦叫个不停。没多久,大群的秃鹫也赶来,将乌鸦群赶走了,却对蝙蝠群很忌惮,不敢靠的太近。
这情景,使得秦郎竟有恍惚,仿佛回到了失落界。
蝙蝠群的出现,也激发小龙捕食的天性。终于按捺不住,嗖的一声飙向天空,一口咬住一只大蝙蝠。
这一下犹如捅了马蜂窝,蝙蝠群当即发动攻击,暴风骤雨般飞扑下来。众修也纷纷跃起,或用法力或用兵器,对蝙蝠展开杀戮。
秦郎没有出手,这种档次的战斗,这帮手下都搞不掂的话,那要他们有何用?
这时,水下也出现异常了,悄悄地来了一群鳄鱼。而每条鳄鱼背上,居然还骑着一个人。
“三位水姑娘,到你们大显身手了。留两个活口,问问是那方朋友在欢迎咱们。”秦郎轻笑道。
“遵命!”水柔儿三女齐声应道。
“啵啵啵”三声轻响,身穿鱼皮水靠,手攥鱼骨刺的三女,已扎入河中。很快,水下不断冒出气泡和血花。
不到半刻钟,十几名蛮汉及鳄鱼坐骑,全被三女解决。水柔儿、水波儿和水浪儿,一人提着一名蛮汉跃出水面,随之飞身回到大皮筏上。
“是鳄鱼部落的人,他们一向不听圣母的话,他们的族长,甚至要挑战圣母。他们这样做,已经不能算是水蛮族了!”水柔儿恨恨道。
秦郎满不在乎地点下头,“宰了他们喂鱼。”
“非常乐意!”水柔儿拔出腰间短刀,就要向那蛮汉下手。
前方忽地传来一声咆哮,“住手!休伤我儿!”
前方突然冒出一群鳄鱼,同样是背上驮着人,当先一名大汉,更是伫立在鳄鱼背上。这蛮汉浑身肤色发青,且长满鱼鳞般的痂巴,忒是瘆人。
“他就是鳄鱼部落族长嘎巴,天生鱼鳞,被族人奉为鱼神。”水柔儿忙小声介绍道。
秦郎“哧”的笑出声来,“这那是什么鱼鳞,明明生的是鱼鳞癣,我小时候见得多了!”
水柔儿笑得花枝乱颤,“嘎巴,我家公子说了,你身上生的根本不是鱼鳞,而是鱼鳞癣,也就是疥疮!”
水波儿与水浪儿,先是夸张地“啊”一声,然后也格格地笑。秦郎也边笑边摇头,这蛮族人果真是求神若渴,生个鱼鳞癣都能封神。
“闭嘴!本王要活撕你这贱人!”嘎巴快被气疯了,脸上青筋暴凸,显得更加瘆人。
嘎巴最为骄傲的,就是这一身鱼鳞癣。现在居然被人说成疥疮,这比狠狠刮他几巴,来得更为侮辱。
“贱人,老子要亲手扒了你的皮,然后泡到酒里慢慢喝!”
咆哮声中,鱼叉狠狠往鳄鱼身上一拍。大鳄鱼受痛之下,全力往前窜去。
距离三十丈开外,嘎巴忽地猛一抡臂,竟将鱼叉向水柔儿掷出。鱼叉风驰电掣般,瞬间已到她胸前。
嘎巴这一出手又快又狠,加上他是中灵王修为,实力上也是绝对碾压,等到水柔儿发觉时,已来不及闪避。
水柔儿万分惊恐并绝望刹那,鱼叉却忽地转向,飞到秦郎手上。他像耍玩具一般,将鱼叉滴溜溜一转,跟着随意一挑。
“轰!”
一道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跟着化为漩涡,绕着嘎巴和鳄鱼转个不停。
嘎巴大吃一惊,马上情知自己不敌,当即猛一跺脚,弃鳄鱼拔身而起。可他动漩涡也随之而动,无论他如何腾挪,却始终无法脱困。
“死或降,自己选择。”秦郎冷然道。
“嘎巴,我家公子大发慈悲,给你一次做奴才的机会!马上跪下求饶,可免你一死!”水柔儿添油加醋转达道。
刚刚,水柔儿差点命丧嘎巴之手,当然是憋着一肚子火。而趁着她失神之机,嘎巴儿子猛一扭身,一个鲤跃扎入水中,也逃脱了。
“贱妇闭嘴!好好的圣女你不做,偏要做猪狗族奴婢,咱们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光了!”嘎巴怒斥道。
水柔儿冷哼一声,“秦公子,这老疥疮选择死!”
秦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莫说蛮语他已能听懂七成,就算完全不懂,刚刚他才说了七个字,她却说了一大串,不是添油加醋是什么?
一触及秦郎目光,水柔儿不禁打了个激灵,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言了。
秦郎本有心招降嘎巴,却听他语言之中,对东神洲人怀有刻骨仇恨。这样的人,招来反而是个大患。
他眉头一蹙,漩涡倏地收缩,惨嚎声中,嘎巴被湍流活生生绞碎。嘎巴的灵胎,却被水流带回,落到秦郎手上。
这个母星天地灵气匮乏,灵胎可说是最好的修炼资源。
“那条鳄鱼皮不错,扒了给小龙做甲。”秦郎吩咐道。
水柔儿一打手势,水波儿与水浪儿掠出,刺死大鳄鱼后拽上大皮筏。跟着,两女又将四条大鳄鱼,先后拽上了大皮筏。
至于那些鳄鱼部落人,嘎巴一死,他们即刻潜入水中,逃之夭夭了。
蝙蝠群已被杀得七零八落,秃鹫群和乌鸦群也加入厮杀,目标都是蝙蝠群。看来不仅仅是人类,动物也喜欢挑软的捏。
这些蝙蝠、乌鸦和秃鹫,都已出现妖化迹象,但若和失落界妖禽相比,那就不值一提了。因此秦郎对它们,表现不出丝毫兴趣。
无论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水里死的,很快被巨鲶吃得干干净净,大峡谷河面也恢复平静。
这里无所谓顺流逆流,也不存在顺风逆风,有的只是乱风和湍流。峡谷有些地段相对较窄,凑巧该地段有大瀑布的话,那该河段就是翻江倒海。
遇上这种情况,就只有秦郎亲自驾驭,以强大的法力加持大皮筏,才能令其安全通过。
水柔儿审讯了两位俘虏,却问不出多少东西来。只知道命令是嘎巴下的,可嘎巴自己都露面了,这根本算不上机密。
嘎巴为何要偷袭他们?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还是有人指使?
根据水柔儿的了解,嘎巴这人自视甚高,且野心勃勃。加上他是战争的积极推进者,袭击秦郎也不足为奇,目的就是将水蛮族拉下水。
本来,秦郎可以摘下嘎巴人头,再与人头进行沟通。不过一瞧那满身的鱼鳞癣,他已打消一切好奇心。
秦郎命令放了这两人,灵师境修为,他都懒得取其元灵。所谓放也就是扔下河去,能否活着回去,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水波儿和水浪儿,手脚麻利地剥了鳄鱼皮。做了些处理后,又依照小龙的身形进行裁剪,制成一副鳄鱼皮甲。
秦郎亲自进行祭炼,烙印上符印。
十二支长桨不分昼夜划动,在法力加持之下,大皮筏速度不逊于马匹。
一日后,进入御龙山地段。秦郎很想去看看血纹葫芦藤,不过最终,他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他不能让大牛他们暴露。
大皮筏继续前行,两个时辰后,通过他从失落界出来的地点。秦郎命令停止前进,他要在此缅怀一阵。
尽管昔日痕迹已荡然无存,但秦郎依然可以肯定,当日他就是从这里出来。至于他如何进入失落界,那就不是他可以知道的了。
最简单的一种可能,就是他吸入黑旋涡后,直接传送入失落界。
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他从失落界脱困本身,也是匪夷所思。
界门有两道,且都是向内开的,也即是东门往西开,西门却朝东开。他从界门洞里出来时,先天道骨纹起了关键作用。
可他进去那时,虽然先天道骨纹已被激活,但尚未形成大神通。按理讲,他根本无能力开启界门。
想到这里,秦郎不禁失笑,这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相当于天上掉下一座金山,恰好就砸到他面前。
沉溺于往昔之中的秦郎,忽然感应到强烈的危机,一股未知的恐怖力量,正向他们袭来。
秦郎即刻接管大皮筏,并且全力施展法力,驾驭皮筏往前狂飙。
“哗啦!!!”
河水忽地分开,瞬间形成一个大窟窿,大皮筏自然被迫往下急坠。周边河水急速回补,随之形成一个大漩涡。
“全力加持法力!”秦郎吼道。
所有人听令,当即向大皮筏全力加持法力。尽管他们三十八人加起来,也抵不上秦郎一成法力,但至少可帮他护住大皮筏。
在法力驱动下,风帆完全展开并鼓起。秦郎更是用化形巨手一拽,硬生生将老金竹桅杆弯曲。
鹰翼形风帆向前俯躬,升力也随之大增,硬将大皮筏拽了起来。
“嘎嘣……轰隆……”
真是一劫未平一劫又起,刚摆脱大漩涡,大坍塌又开始了。两岸悬崖尤其是东岸,正在大片大片地崩坍。
这不是好像,而是真正的山崩地裂,整片大地都暴动起来了。
真他奶奶的!这是不是太巧了?他居然在同一个地点,再次遭遇大地震!
可眼前的情形,容不得他诸多感慨,现在惟一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脱离险境。往前或退后都是死路,惟一的出路,就是往上冲。
如果是在宽阔的河段,只要往河道中间行驶,就基本可以躲过山崩。偏偏他们所在这一段,几乎是最狭窄的河段。
假如只是泥石流,也伤不了他们,可现在是成片山崖塌下来。甚至,连整座山峰都崩坍下来,简直无处可逃。
突然,秦郎灵光乍现,随即驾驭大皮筏冲向西岸。他将大皮筏横靠一处悬崖,以风帆为盾遮挡泥石流。
之所以如此做法,是因为他想起小时候,亲眼目睹挖泥工所为。
为了加快速度,挖泥工一般从土坡下面开挖。而一旦出现崩塌,他们就往里跑,也即是紧贴土坡那面。
果然,由于角度及惯性原因,岩石落下后,会离岩壁有一定距离。加上秦郎所选之处,也稍往内凹,这样就形成一个安全之地。
惊天动地的大坍塌,持续了将近两刻钟。在可见范围内,整个东岸都崩塌了,变成延绵数十里的大斜坡。
泥石流恰好埋到大皮筏底下,堆成了一个大平台,似乎有点欢迎他们的意思。
三十八名手下,脸色或煞白或铁青,人人如惊弓之鸟。秦郎脸上虽神态自若,心里却也是狂澜不止。
在天地大道面前,人人如蝼蚁。就是再强之人,也不过一只跳蚤而已。
“走吧。”
秦郎驾驭大皮筏驶离悬崖,沿着东岸大斜坡飘上去。十二名手下,也以长桨当撑杆,撑地助力。
放眼看去,大峡谷东岸已完全坍塌,造成延绵数十里的大滑坡,有些地段甚至超过百里。
御龙县城废墟完全消失了,翠竹岗也被夷为平地,已找不到昔日的生活痕迹。这似乎也给秦郎一个暗示,他必须远离家乡了。
六年前的大地震,假如失落界界门因此开启,那么这一回,界门也极有可能再次开启。
秦郎有种强烈的预感,那九鼎老贼关不住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公子,咱们该往那方行驶?”蛇男请示道。
秦郎稍一忖度,“先去永丰城看看吧。”
大皮筏半靠风势半靠撑竿,以蛙跳方式飞速前进。一个时辰后,永丰城已朦胧可见,只是已成一片废墟。
论到大地震威力,这回其实远逊于上一回。只是这一回,地震波冲击的方向就是东岸,因此上回幸免于难的永丰城,这回却遭遇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前方忽地冒出三条轻舟。轻舟上各有三名绿衣少女,衣袂飘飘,仿佛正在采收东西。
九名少女尚未发现他们,依然在欢声笑语。只是秦郎什么都听不到,四周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之间,少女们发现他们了,却丝毫不见惊慌。相反,九名少女个个喜形于色,三条轻舟也在眨眼间,来到大皮筏之前。
秦郎眉头一蹙,磅礴的法力汹涌而出,一下将大皮筏笼罩。按理讲,他的法力也会将轻舟冲开,不料仅产生一阵波动而已。
轻舟在波动中,犹如鱼儿一般轻轻摆动,将法力冲击轻松抵消。这一摇摆,也令秦郎看到诡异的一幕。
秦郎瞳孔倏地收缩,这些轻舟和少女的侧面,都只能看到一条线,如同剪纸一般。
是真的剪纸还是障眼法?
秦郎灵识忽地暴散开去,将轻舟和少女全部笼罩。他看到无论舟还是人,都只有正反两面,其它四面也即上下左右,都只呈现一条线。
不过他可以十分肯定,眼前所见绝非剪纸。尤其是九名少女,正反面都非常生动,而且正面就是人体正面,反面就是人体背面,绝非投影。
如果灵识直接触及这些少女,总难免有非礼之嫌。于是,他将灵识也即魂丝,只去触碰轻舟。
魂丝甫一触及轻舟,竟如同粘上牛皮胶一般,且有一股强劲的吸力,强行将魂丝拽过去。
秦郎大吃一惊,忙一甩头,强行将魂丝给扯断。魂丝从元灵中发出,如同十指连心,这一强行扯断,当即令他浑身抽搐。
用不着任何考虑,秦郎立即刀剑出鞘,两臂同时暴长,刀剑齐齐立劈而下。
“啵啵!”
随着一阵急剧的空气波动,面前轻舟如鱼儿般弹开,并未被刀剑分为三截。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无形壁垒一般,阻止他攻击轻舟。
“小哥哥,我们无冤无仇,为何竟要伤害小妹?”趁着甫一接触之机,一股意识随之传达给他。
九名绿衣少女齐齐杏眼圆睁,个个气愤填膺的模样。秦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毕竟人家并未主动攻击他。
于是他收起刀剑,随之一个长揖,“在下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们恕罪!”
九名绿衣少女齐齐遮脸而笑,跟着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只是声音无法传递过来,自然也就无法交流,不过说心里话,秦郎更加不想交流。
秦郎忙又拱拱手,“在下告辞了,有缘再见!”
话未说完,他已驾驭大皮筏转向东北方,永丰城是决不能去了。他虽然不知她们来自何方,却清楚她们刚刚在干嘛,那就是收集魂魄。
不管她们是否来自冥界,但肯定不会来自母星。他秦郎可不是狍子,见到热闹就自己凑上去,而且可以肯定,这些人比失落界人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