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若云他们婚期的临近,清妍的心情又渐渐地变得低沉起来。虽然与何少又出去过几次,可心里还是放不下啸风哥,必竟喜欢了那么些年。她真不想看着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走上结婚的礼堂,何况那个女人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听说父亲还送了她一幢别墅作为结婚的礼物,给她的股权比自己还多,这让她心里如何能甘心。以前在江城大家都是把她给捧得高高的,现在什么都被这个私生女给抢走了。
她不想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就在若云他们结婚前几天,她订好了到西藏那边的机票,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希望西藏那个圣洁的地方能够洗涤她的心灵,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勇敢的人,可是现在却要逃避现实,不敢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她怕自己忍不住地又会想去搞点破坏。但她也知道如果她敢再那样做,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所以还是远远地避开好了。
若云与啸风的婚礼并没有因她的出走而有任何的变化,照常举行。
作为母亲,柳如玉肯定是要来的,这是她当年离开后第二次踏上这个地方了,而且两次都是为了若云的婚礼。
想到这次不可避免地会与云海生见面,她的心里就一阵心慌,在去江城的头天晚上,她更是难得地有点失眠了。
并不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想着他,而是想到又要再次见到他,心里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些以前他们的事情,说不上怨,也说不上爱。只是想到见面,还是有些徘徊。
“是不是有些怕见到老云啊!不知道见面要说什么好?如玉!一切都过去了,何况现在你们也都生活得很好,这就是最好的结局。”看着妻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老顾也知道她是想到与老云的见面,不由地搂着妻子道。
他并不担心他们的见面,生活在一起也有一年了,他们之间相处得很好,有什么事都是商量着来,就是半路夫妻常有的为了孩子的事而互相防备的事,在他们家里根来就没有发生过,这与他们之前有将近二十来年的接触也有很大的关系,还与他们对于金钱的淡泊也有很大的关系。他们都是那种更看重感情的人,要不也不会有他那么多年的等待了。
“益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是睡不着,也不是说怕见他,可必竟有二十几年没见了,一想到就要再次相见了,我……我也不知要怎样说。”她真的不知该怎样说,必竟她与海生曾经那么刻骨铭心地相爱过,还一起有了若云这个孩子。曾经对他是有过怨恨的,但真有了他的孩子时,她却还是舍不得打掉,为了这个孩子,受尽了别人的冷言冷语,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理解。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生下了若云,那是因为心里还是爱着那个男人。
这二十来年,如非必要,她是再没有踏上过江城那块土地,就是不想再见到他。上次若云与子沫结婚时,她都是来去匆匆,没有多做停留。就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虽说有时也会想起他,但真见面了,就怕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还不如就这样相忘于江湖。那次在直播中看到他时,也早没有了当年的风采,两鬓也有了丝丝的白发,心里竟生出了些苍凉的感觉。
“你不说我也知道,既然他是若云的父亲,见面是再所难免的,那就好好地叙下旧;何况他还是我的老同学。有时想想人生还是很有趣的。”
“就怕到时无话可说,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也就上次若云与子沫结婚时去过那么一次,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只要结局好就好,以后我一直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为了缓解妻子的情绪,他后面这句话用的是玩笑的口吻。
“去你的。”如玉听到益民那样说,不由地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我与老云也有好几年没见了,这次也正好借此好好聊聊。其实在我心里还是有些感激老云的,要不是他当初的放弃,我们哪会走到一起啊!再说他虽然没有与你走到一起,但我也知道他心里是一直有你的,要不也不会与现在的妻子面和心不和的。”
如玉既然离开了,就再没有去打听过他的消息,但偶尔从报纸上还是会无意地得到他的消息。至于他的家庭生活,她还真没有听说过。此刻听老顾这样说,就好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人家面和心不和的,这样的事他还会与你说啊?”
老顾看她一脸的不信,就笑道:“你还别不信,那时我前妻不是离开我了吗?与老云又是上下铺的兄弟,大家有什么心里的话也都说出来了,只是那时他没说出你的名字罢了,才不知道他说的是你,没有对上号。你看这就是缘分。”
听老顾说到他前妻,如玉不由地问道:“你前妻怎么会连玉翔也没有来看过?”他一般也不怎么在她面前说到前妻,想来以前关系也不怎么好。要不也不会连玉翔结婚他都没与她说。
“要不怎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她肯定是不好意思来啊,何况她现在又另有了个儿子。我们不象你与老云,你们是有感情基础的,就算没在一起,还有情分在;而我们是介绍认识的,以前我只是个小小的办事员,她家里有点权力,所以不怎么瞧得起我。结婚后我在家里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都是她说了算,为了孩子我也忍了。可她还是不满足,后来实在过不到一起去了,就离婚了,孩子由我带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她早就有了新的目标了。这样也好,离了还清静些,那一段日子对我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既然说到这里了,如玉又问道:“她现在过得怎样?听你的意思肯定过得也不是很好吧!”
“权力这东西也象人一样,此一时彼一时的。那时她不屑于我,我也不想再与她家里搭上边,加上那时也年青气盛,彼此也就断了往来。她本来就不是这边的人,后来随着工作的调动,早就离开了这边。我也是偶尔听别人说起,她后来找的那个在仕途上也不是很顺利,再加上她老子也退了。总之是过得不怎么如意吧!要我说,她那样的人与谁过都不会太如意的,太虚荣了。”如玉认识老顾这么多年,还很少听到他这样评价一个人呢。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说起前妻来还是有些微的激动,想来以前在一起的几年日子过得有多糟糕了。
“我们这也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了,都是被别人抛弃的。这样说来,你当初喜欢我时,是不是就看着我可怜啊?”说起来他们虽然结婚只有一年多点,但认识却二十来年了,也真是不容易啊!
“你别说,还真有一点,觉得你很了不起,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却从来没听到你抱怨,对孩子也总是轻声细语的。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也是可以如此温柔的,后来不知不觉地就总是关注着你,这一看,就再也忘不了了,觉得能与你生活在一起一定很美好。事实也确实如我所想。”
俩人就这样一直聊着,后来在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彼此都觉得能走到一起是件很幸运的事!这也给如玉再见云海生增添了一点勇气。
何况当年也不是自己的错,就见一面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是老顾的同学,就拿他当朋友看待就好。
俩人在十七号下午到的江城,随行的还有若云的外婆与舅舅,玉翔哥要到18号当天才来。
说起来若云对外婆他们的感情都没有多深,也就是当一般的亲戚走动罢了。主要是小时候外婆他们对她也不是很待见,关系还没有与顾叔他们好。
再加上若云后来一直在江城这边,回去的也不是很多,与他们就更是很少来往了,顶多也就过年会到她那里走一趟。
虽然他们现在对她很是热情,但若云本就不是个很热情的性子,加上小时候不是很好的印象,一直对他们就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真的是很奇妙的,有时也容易形成了固有的思维,想改变就有些难了。这些年看着外婆一年年地老了。若云虽然心里还是与他们亲近不起来,但每次去时,还是会尽可能地买些老人用得上的东西,能照顾到的也是尽可能地照顾。
外婆年纪大了,若云就把他们安排在自己家里,也方便母亲就近照看。好在房子也算宽敞。这还是母亲第一次住到这里呢。反正想母亲长期住在这里也不现实,顾叔不退休是别想了。
好在母亲现在身体还算硬朗,能这样偶尔住个两天就不错了。要不是这次自己结婚,怕是母亲还不会来呢。
若云有时对母亲的坚持也是有些无奈的,她与母亲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倔强,这一点上还真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