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过来!你别过来!!!”孙芥眼见着冯磊的匕首高高举起往自己的胳膊上砍去,当下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扭动挣扎,疯狂嘶吼着。
突然远处横空丢来一个黑衣人竟不偏不倚的砸在冯磊的身上,准确的打断了他快要砍下的匕首。
黑衣人砸中冯磊以后无力的坠入血池将那些腥臭的血液激了起来,孙芥躺在木桌上还没能平复心境却又被溅了一身的腥红。
“芥子!!”熟悉的白色身影几个箭步冲到了血池里,抽出软剑迅速几下挑出,电光火石间便将孙芥身上的铁链斩断。
孙芥睁开眼猛喘了几大口粗气,接着便被人扶了起来,熟悉的香气萦绕在身边令她恢复些意识。
紧紧的抓住正搀扶自己的手,孙芥颤抖着抬起头,看到上官弦一脸担忧的时候,眼泪瞬间决堤而下:“上官公子,真的是你吗?呜呜呜呜,我,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他,他刚刚拿着匕首划伤我放血,我真的以为我要和那些尸体一样了。怎么办,怎么办?求求你,救救我...呜呜呜,我求求你,带我走...”
像要抓住生命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孙芥大脑里空白一片却只知道求救。她死死的搂住上官弦的脖子,生怕一切都是幻觉,生怕自己一松手便找不见他而被地狱的黑白无常接走。
不知何时在远处爬起来的冯磊高举着匕首,竟朝着上官弦突袭而来:“都给我去死!!!”
此刻孙芥死死的抱着上官弦,他来不及也不忍心抽身离开她而进行防御。
所以面对冯磊突如其来的匕首,上官弦想也没想便将孙芥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而他则径直将后背转了过去,甘愿生生受下这一击。
“做你的弥天大梦去吧!”吴天霖大声叫嚷着运功,接着助跑几下腾空而起,直接一个飞踢将冯磊踹到烧的正旺的丹炉上。
刚刚两人进来的时候被冯府的守卫发现,好一番缠斗决定按照老办法让上官弦挟持黑衣毛贼继续找密室,而吴天霖则在外解决找事的喽啰。此刻他还能手脚麻利的冲进来连带解决冯磊的突袭,可见这些年确有好好练功。
上官弦低下头察看孙芥的情况却发现她止住颤抖而红肿着眼睛晕了过去,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迸溅的腥红臭血,头发蓬乱既委屈又叫人心疼。
将孙芥转到赶来的吴天霖手上,上官弦用力从衣服上扯下大块衣料:“给芥子的伤口包好,带她出去。”
交代好一切,上官弦重新握起软剑转过身向冯磊走去。对于这种没有武功的人来说,他根本不屑于亲自动手了结,然而此刻的上官弦却目如寒潭:“你冯磊真是厉害,我可好些年不曾如此生气了。”
冯磊捂着胸口猛咳了一阵才坐起身,挑衅着反问:“呵呵,生气又如何?我冯磊怎么说也是皇上认命的朝廷命官,而你身无官职仗着皇上的一点宠爱又敢对我怎样?真是搞笑。”
“从来只分我上官弦想做与不想做,还没有敢不敢这一说。”上官弦手腕一翻,提起软剑:“方才你说什么?要砍掉手臂?可是这样?”
话音落,软剑亮出森森寒光随着上官弦的出招,自下而上快准狠的砍下了冯磊的右手臂。
“啊啊啊啊啊!!!!”整条手臂在冯磊痛哭的喊叫声中飞出几丈之远,溅出的鲜血随着上官弦的动作在地上甩出明显的一条线。
冯磊愤恨盯着上官弦,破口大骂:“你疯了吗上官弦!你以为今天毁得仅是我一人之事吗?你知道我用这些女人的血做什么吗?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疯子也敢朝我下手?我要见皇上,我现在就要进宫!”
“对不起,你今天没法活着离开这里。”上官弦挑眉邪魅一笑,下一秒便几步向前大力提着冯磊的衣领将他抓了起来,满脸冰冷的将他擦着地面拖入血池扔上木桌:“我懒得管你为谁做事做的何事,至于皇上要如何处置我也轮不到你一个将死之人费心。”
看准冯磊苟延残喘的时机,上官弦盯着他尚还完好无损的左胳膊,照着孙芥被划伤的位置重重划了下去。
上官弦自认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可是不知为何这三下划完却直接能看到冯磊胳膊里的白骨。
“不,不行,我的血绝对不能滴到血池里!”
冯磊被上官弦划伤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将胳膊贴在衣物上,让汩汩流淌的鲜血先被衣料吸收。而他自己则奋力的从上官弦的压制下挣扎出来,连滚带爬的不管多狼狈也一副定要冲出血池的模样。
上官弦见状眉头紧蹙,抬腿照着冯磊的脸重重踩了下去:“不好意思,死在哪里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弯腰一把掐住冯磊的脖子,上官弦轻而易举便将他举了起来:“就这么让你死了到真是便宜你,但我实在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等到了地下自有那些被你放血无辜枉死的女子找你算账。”
“不,不,不,上官公...”
冯磊求饶的话甚至来不及说出口便见上官弦不耐烦的用力一掐手腕一转,悬在空中的断臂之人就这样被了结了性命。
随后上官弦嫌恶的收力松开手,任由冯磊的尸体重重坠入血池在里面流血,而他生前最见不得血池被弄浊却在死后由他亲自毁掉。
上官弦双臂一展离开血池,临走前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片尸体,大约二三十个年轻女子胳膊上都满是伤痕被放血致死,竟无一个活口。
重重叹了口气将软剑收回腰间,上官弦暗自庆幸,若是再晚一点恐怕孙芥也是躺在那其中的一个了。
按照原路走出去便见吴天霖小心翼翼的将孙芥环在怀中,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止住了血。
这时不远处一胖一瘦两个男子推着木车走了过来,吴天霖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
上官弦踩着木车一跃闪身过去,左右手一边一个掐住了他们的喉咙冷声质问:“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