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平:……
他愁眉苦脸的点有两个。
一个是担心溪姐又回归以前的嚣张跋扈,另一个则是溪姐之前买下的那几千条小道消息太零散了。
这几天,哪怕他和手下不分昼夜的寻找也没能找到几条。
李青平甚至怀疑当初是不是让人将那些消息全部销毁了,不然怎么会好些完全找不到呢。
沈怀溪还当李青平在愁什么呢。
听罢他的话,沈怀溪笑:“你早点问我不就得了。”
李青平:“溪姐,你找得到吗?”
沈怀溪点头。
当然找得到。
想当初那些小道消息让沈怀溪颜面尽失,沈怀溪虽然嘴硬说自己买的消息日后也不一定就没用,但心里头其实也认为那就是一堆没用的垃圾消息而已。
清理垃圾,沈怀溪有自己的方式。
那就是找个最容易积灰的地方堆着,只要积的灰足够多,沈怀溪觉得自己或许就能忘记自己曾经干的蠢事了。
说找就找,沈怀溪一跃而上,直接在博古架最上头那层取下一沓布满灰尘的册子。
“就是这些了。”将册子上的灰尘扫了扫:“我都分门别类了的,要找到对应的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听沈怀溪这般讲,李青平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本还有些担心,即便是找到那些消息,一时半会儿该也梳理不出来。
沈怀溪让李青平先对应着查看,若还有找不到的可以问自己。
李青平求之不得。
见李青平忙碌着,沈怀溪也不闲着。
她佯装无意的开口:“说起来,青平吾弟,你知道你溪姐我得了状元吧?”
李青平:“当然了,溪姐你忘了,那天我不是还拿了酒肉找你庆祝么。”
不得不说,李青平是很佩服沈怀溪的。
当初他知道徐从夏那狗男人害得溪姐丢了性命的第一想法是要让徐从夏一命换一命。
但溪姐不发令,他也不敢动作。
李青平太清楚溪姐的脾气了,若是自己贸贸然替她报仇,她定是会生气的。
无法,李青平只能等。
等的同时,李青平也有些好奇溪姐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报仇。
参加殿试考得状元这招,李青平是做梦都没想到的。
想徐从夏多骄傲多自负一人啊,当初在如意客栈里头,是个人都知道他徐从夏对状元郎势在必得。
半路杀出我溪姐,抢了人家心心念念的状元郎,这也太畅快了。
说都说到这儿了,李青平也不掩自己的好奇:“溪姐,你说顾阎王怎么也去了啊,而且,溪姐你听说了吗?”
说着话,李青平忽然压低了声音:“顾阎王也没进宫去面圣呢。”
沈怀溪:……
还以为什么事情李青平要如此神神秘秘。
想顾向景用假名参加殿试,摆明了就是存的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嘛。
李青平不知其中款曲,沈怀溪也不好多说。
“话说回来,顾阎王近来好像遇着了点事情。”李青平道。
沈怀溪挑眉,她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觉得今日来觅影阁真是来对了。
她还什么都没问,李青平已经先说起来了。
她问:“顾阎王遇着什么事了?”
“好像是被人暗杀吧。”李青平嘟囔:“侯府的消息瞒得挺死,我只听了个大概,不是很清楚。”
“暗杀,那顾阎王受伤了吗?”沈怀溪心中一颤:“抓着刺客了吗?”
“好像是受了点伤,但应该不严重,至于此刻……”李青平道:“应该没抓着。”
听说只是受了一点伤,沈怀溪稍稍安了一点心。
和李青平扯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之后,沈怀溪告辞离开。
……
沈怀溪想去侯府看看。
许是因为前不久才发生过刺杀的缘由,侯府的守卫尤其森严。
饶是沈怀溪这样的高手,进侯府都很是花了一些功夫。
沈怀溪从未来过侯府,顾向景住在何处,她更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也难不住她。
那间屋子守卫最森严,她就去哪间,多半错不了。
沈怀溪很快锁定了屋子,避开守卫,沈怀溪溜进屋内。
不想,还没来得及去看顾向景是不是在这间屋呢,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先比在了她的喉间。
沈怀溪:……
想都不用想,大历天下能这样用剑比着自己的只能是赵和安。
都已经和顾向景开诚布公了,沈怀溪觉得以赵和安和顾向景的关系,该也是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翻了个白眼:
“赵和安,每回你遇着我,能不能不要老是拿剑指着我?”
都多少回了。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沈怀溪觉得自己和赵和安真是不对付。
这人,好像每时每刻都想要自己的性命。
问题是想要,也要你要得了啊!
赵和安完全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好么。
见着来人是沈怀溪,赵和安楞了一下,他将剑收回剑鞘:“你怎么来了?”
沈怀溪:……
还不是你家景爷撩了就跑,搞得她心绪烦躁。
这话在心里头说说便是了,沈怀溪断不可能朝着赵和安直言。
沈怀溪看他:“顾向景呢,伤的严重吗?”
“……”赵和安默了一刻,不知该怎么回答。
想了半天,才道:“还没醒。”
沈怀溪:“不是说受伤不严重吗?”
“那是对外的说法。”赵和安道:“这事不好让外人知晓。”
说话间,赵和安领着沈怀溪来到长床前。
见顾向景脸色惨白,沈怀溪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这直觉。
这种不太好的直觉,在她伸手探及顾向景额头的时候达到巅峰。
沈怀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颤。
她强装做无事的模样,说:“他中毒了。”
赵和安点头。
顾向祖已经来看过了,也说是中毒了,然而精通医术如顾向祖却不知道顾向景中的是什么样的毒。
这么多天过去了,顾向祖每日都会来给顾向景针灸换药,然而一点用处都没有。
“七煞散。”这三个字几乎是从沈怀溪牙齿缝里钻出来的。
赵和安闻言,脸色大变。
那么高大魁梧的一个男人,仅仅只是在听到沈怀溪所说的三个字的瞬间,几乎就要站不稳。
沈怀溪似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伸手扶住了他。
沈怀溪笑:“说来,也该是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