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亲耳听到沈芯芹说自己的帖子是岑子夏给的呢，你们说这沈芯芹和岑子夏……”
原本听着众人开始议论沈怀溪和岑子夏，沈芯芹还松了口气。
她甚至觉得待得这些人的关注点再偏些，自己或许就你找着机会离开。
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议论来议论去，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还阴谋论起自己今日来春华宴是为了再让沈怀溪做垫脚石。
沈芯芹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
这头，听着人们的议论，沈怀溪也是有些许疑惑。
斯言堂的事情暂且不论，她朝着岑夫人要了一两银子这事儿知晓的人并不多。
怎么听这些人说的，好像人尽皆知了一般。
谁走漏了风声？
“是岑子夏放出的风声。”顾向景淡淡开口。
沈怀溪微楞。
岑子夏？
顾向景浅笑：“岑子夏倒算是个君子。”
沈怀溪看他。
顾向景将自己所知晓的全部告诉给她。
虽然岑子夏没能考取状元，但从探花升为榜眼，还是足以让岑家人欢天喜地。
岑家喜气洋洋的为其操办宴席。
岑夫人却是觉得不够，有两个不要状元的状元郎在前，又有一个徐从夏在后。
那徐从夏还和林相走得极近。
岑子夏如今虽是榜眼，在皇城里却是半点名声都没有。
一心望子成龙的岑夫人不甘得很。
她绞尽脑汁的琢磨着怎么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抢过徐从夏风头。
想来想去，岑夫人觉得还是从沈怀溪入手比较好。
毕竟，之前岑子夏的名声大半都是因为沈怀溪起来的。
而且，岑夫人自觉就以往沈怀溪对岑子夏的那股狂热劲儿，要诓她入局该是很容易。
然而，让岑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岑子夏想都不想便拒绝了她的提议，不仅如此，岑子夏还对岑夫人说，若是岑夫人再为难沈怀溪，他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对岑子夏的话，岑夫人不以为意。
她儿子的名声由她壮大。
岑家设宴那日，岑夫人一如往常在宾客面前佯装不经意的说自打岑子夏得了榜眼，沈家那小姐越发过分，以往只是白日爬墙，如今竟是半夜偷摸着入府，想要靠近岑子夏。
话还没说完，岑子夏直接将那日沈怀溪和岑夫人签好的约子摔在桌上。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沈怀溪是半点不想和岑子夏扯上关系。
下不来台的岑夫人试图解释，不想岑子夏直接当着众宾客讲了自己去斯言堂找沈怀溪结果被沈怀溪半点不留情面的回怼的事情。
话到最后，岑子夏还说斯言堂的所有学生都能为证。
自那日后，关于岑子夏和沈怀溪的风言风语在皇城里渐渐平息。
沈怀溪听罢觉得很奇怪。
以她所想，岑子夏没有理由冒着毁了自己名声的风险替自己澄清。
顾向景听言浅笑：“许是突然开窍了呢？”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能让沈怀溪满意，沈怀溪蹙眉，还想问为什么。
却是瞧见顾向景脸黑了不少：“你确定要在我面前一直问另一个男人的事情？”
沈怀被他问得有点心虚。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顾向景这人还挺会吃醋的？
不过，吃起醋来的顾向景倒是有一种莫名的可爱。
迎着顾向景的目光，沈怀溪老脸一红，低声嘟囔：“我哪有。”
顾向景：“你分明就有，不过……”
说话间，顾向景话锋一转：“看在你画了我的份儿上，我暂且不和你计较。”
他低笑：“虽然这画已经不错，但已经脏了，若是可能，你能从新画一幅吗？”
沈怀溪闻言又是一滞。
待得她反应过来顾向景说的是什么意思后，老脸更红了。
“好啦，现在我要做的是将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顾向景朝着沈怀溪说罢这句话后，转身朝着高台之上走去。
沈怀溪：……
自打顾向景来了之后，自觉静默下来的李青平见他一走，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顾阎王的气场也太强大了，也就溪姐你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和他说话了，我刚才都快憋死了。”
沈怀溪回过神。
李青平巴巴看她：
“溪姐，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
沈怀溪：？
“明明都是万年老光棍，怎么溪姐你说和顾阎王好上真就好上了？”李青平斜她一眼：
“溪姐，看在咱们认识多年的份儿上，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顾向景其实早就好上了吧？”
李青平这话一说，一旁的沈采兰等人也是自觉竖起了耳朵。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也好想知道。
沈怀溪扯出一抹浅笑：“你想知道啊？”
李青平一边猛点头，一边凑得更近。
沈怀溪：“但我不想说呢。”
李青平：！不带这样玩儿的好么。
……
眼见得听八卦无望，沈采兰是最快回过神来的。
见顾向景已经走上了高台，她不禁好奇：
“姐夫要怎么做啊。”
沈钰流撇撇嘴：“还能怎么做，自然是和沈芯芹撇清关系啊，你们刚才没听见我姐夫讲么，他心眼小的只能装下我师父一个人！”
沈怀溪：！
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了。
她这一张老脸好不容易温度才降了一点点啊。
这又烫起来了。
……
那头，沈芯芹一直紧紧盯着沈怀溪这边的动静。
刚才，她无数次要找机会溜走。
虽然好不容易得了个第一，但沈芯芹心中很清楚，春华宴的头筹和得罪顾向景两者之间孰轻孰重。
这个第一丢了不过是丢了面子。
只要她日后勤勉练习，总会有翻身重来的机会。
但若是得罪了顾向景，皇城之中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都是最轻的。
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何谈翻身！
沈芯芹原本以为这些人都顾着看热闹去了，该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的离开。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每一回她从人群里挤开一条小缝，还没开溜，便被人拦住。
每一回拦住她的还都是同一个人。
终于，那人不再拦着她时，顾向景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顾向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竟不知何时有这么一位俗不可耐的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