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溪惊掉了下巴,她听到了个啥?
不卖,有没有搞错!
沈怀溪无比错愕的看郑牧方。
郑牧方还在朝她笑,一副‘你看我多懂你’的模样。
沈怀溪:……
郑老,你不懂我,一点都不!
和沈怀溪一样落寞的还有赵和安。
其实,当他朝着郑牧方问能否割爱的瞬间,他便后悔了。
当今世上,但凡懂画爱画之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赤雪月有多珍贵。
自己苦寻多年,未得赤雪月踪迹,而郑老却将赤雪月收入囊中。
想来,郑老为了赤雪月付出的只比自己多,不比自己少。
到底,还是唐突了。
他悻悻一笑:“和安冒昧了。”
“这有什么好冒昧的。”郑牧方笑了一声:“我能理解你的心思。”
虽然他一直都是拿着真迹临摹。
但以往,郑牧方没少挖空心思试图让沈怀溪将这幅画卖给自己。
当然,他出的价断不会有赵和安这么离谱就是了。
不过……郑牧方是由衷的佩服沈怀溪。
一百万两银子啊,他都心动了,沈怀溪居然没有。
下意识的,郑牧方看了沈怀溪一眼。
然后,发现沈怀溪如丧考妣。
郑牧方微微一愣,旋即在心中苦笑。
这孩子,之前那番话果然还是在宽慰自己吧。
到底事关她的身世,哪能说放下便放下了。
这般想着,郑牧方不由得又开始心疼沈怀溪了。
以前每回沈怀溪来宣零阁都裹得臃肿,还带着面纱。
郑牧方以为沈怀溪体胖且丑陋。
那时,他觉得沈怀溪的父母大概是因为嫌弃才将沈怀溪抛弃了的。
但……
今日,偶然瞧见沈怀溪国色天香的脸,郑牧方觉得自己是一百万个不理解为何她会被人抛弃。
长得好看还有学问又体贴,这要是自己的闺女儿,心疼都来不及,怎么就被人扔了呢。
……
一直以来,沈怀溪对别人怜悯的目光格外敏感。
此刻,瞧着郑牧方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她低声开口:
“郑老,你方才说要给我和顾公子什么?”
“哦,这个。”郑牧方闻言收回心思。
他从书桌上拿出两沓书:“这个给你们,我想你们该是用的着。”
沈怀溪伸手去接,瞧着书封上的字,整个人差点傻掉——驱魔图鉴。
后边还跟着一列小字:习得此书,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这是什么鬼?
下意识的,沈怀溪瞟了眼郑牧方给顾向景的书。
然后,差点笑出声——武林秘籍。
后边依旧跟着一列小字:习得此书,称霸武林,不再是梦。
顾向景和沈怀溪表现出同款困惑。
两人面面相觑,立即想要翻书看看郑牧方到底再搞什么名堂。
然而,不等他们动作,郑牧方先开口了:“回去再看,这可是老夫根据你们二人的特质寻来的宝贝,你们回去好好看,不必谢我。”
说完,郑牧方又似想起了什么,他看向一旁垂头丧气的赵和安,朝他招手:“和安,你过来,老夫也有一本书要送给你。”
赵和安没有去看顾向景和沈怀溪拿到的是什么。
由此,极为恭敬的伸手去接。
然后,也傻眼了——暴富法则。
郑牧方朝他眨了眨眼:“和安,这可是老夫压箱底的宝贝,拿回去好生看,仔细看,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说完,郑牧方又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我年岁大了,就不送你们了。”
同款傻眼的三人:……
真是毫不做作的撵人送客之道呢。
赵和安和顾向景今日来宣零阁的目的已经达成,顺着郑牧方的话就说了告辞的话。
沈怀溪:……
她看郑牧方一眼。
郑牧方朝她摆手,一副让她尽管去的模样。
沈怀溪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大概,除开得了一般莫名其妙的书外,自己来宣零阁来了个寂寞。
不过,这样也好。
本来,她今儿来宣零阁也不过是为了让郑牧方安心,既然郑牧方让自己离开,想来他心里该是有了底。
如此,告辞也没什么不好。
三人一同离开宣零阁。
路上,沈怀溪总算是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顾公子怎么会来宣零阁呢?”
她在宣零阁教书这么些年,从未听闻过顾向景的存在。
但,方才郑牧方一口一个小顾,想来和顾向景相熟得很。
顾向景浅笑:“郑老是我的恩师。”
“恩师?”沈怀溪挑眉,追问:“顾公子在宣零阁念过书吗?”
“那倒没有。”顾向景:“我是郑老游学之时收的学生。”
游学时啊?
沈怀溪沉吟,也就是郑牧方还没出名的时候。
这样算起来,顾向景和郑牧方的关系可比自己和郑牧方的关系要熟多了。
难怪郑牧方送他可以称霸武林的武林秘籍,送自己毫无作用的驱魔图鉴了。
郑老这心眼儿,偏得没边儿了都。
说着话,顾向景看她:“沈姑娘似乎与郑老也很熟悉?”
“可不熟悉么!”沈怀溪脑子都没过一下就应了:“他是我东家来着。”
话一出口,沈怀溪猛地回过味儿来。
自己嘴巴怎么就这么没个把门儿的!
她后悔不跌,想要找补一下。
不想,顾向景闻言笑了:“沈姑娘原来是在宣零阁做活儿吗?”
沈怀溪:?
我是这个意思吗?
一旁的赵和安:……
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愚钝如他,都听出了沈怀溪说的东家不是景爷口中的东家。
但,如果景爷非要这么理解的话。
那,无所谓,景爷高兴就好。
……
尽管沈怀溪一再说不必了,自己可以,顾向景还是将沈怀溪送到了沈家才转身离开。
以顾向景的话来讲,到底是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走夜路不安全。
就连赵和安也难得的附和说的确如此。
如此,再推辞倒是没必要了。
确认两人已经离开之后,沈怀溪飞身翻进了自己的院子。
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她方才触到地面,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踉跄摔倒。
沈怀溪皱眉。
她这院里向来干净得很,断不可能有石头这些碍事的玩意儿。
她弯腰去看绊倒自己的是什么。
然后,瞧见了一个小小的木头盒子。
借着夜色,沈怀溪瞧见了木盒上边烙着两个字。
忽的,沈怀溪脸色微白。
彼时,沈家外头一颗老榕树上。
顾向景和赵和安先后跃下。
顾向景沉声:“和安,方才可看清楚了?”
赵和安没应声。
百思不得其解,沈家的围墙可比宣零阁的要低多了,怎么这么低还能摔着,没理由啊!
顾向景说:“以后莫要再猜测她,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哪有你想的那般心思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