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衣橱并不是普通的衣橱,它也设有机关,简单来说,衣橱里面有两块橱壁,一块就是林冉看到的,带有锁孔的,可以通向密室,还有一块,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块普通的木板。
现在,呈现在季南城面前的,就是一块普通的木板,他根本不会发现在这块木板后面,就是密室的入口。
至于赵燕蓉曾经住过的那间卧室,林英杰已经让仆人打扫得纤尘不染,将所有物品放置到原处,没有脚印,没有曾经触碰过的痕迹,就连林冉留下的指纹都被抹去,他倒要看看,季南城在这样一间毫无破绽的房间,能够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季南城上楼之后,首先进入的是林冉的卧室,他在她的卧室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房间干净得有些过分,按理说,她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仆人不可能天天打扫,而现在,房间里面纤尘不染,地板光可鉴人,他不得不怀疑,林冉曾经在这里逗留过,或者,曾经动过房间里面的东西,林英杰为了掩盖她留下的痕迹,才命人将房间打扫得这么干净。
跟季南城一起上楼的阿磊看了一眼纤尘不染的房间,说道,“二少,傍晚的时候,我在外面监视林家,发现林家的仆人曾经在三楼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
季南城目光微微一沉 ,说道,“二楼呢?”
“二楼除了林小姐的卧室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特意打扫过。”当时,林冉卧室的窗户开着,仆人在里面打扫的情形,正好被拿着望远镜监视的阿磊收入眼底。
季南城脑中闪过一些可怕的猜测,脸色阴沉得骇人,手指握了握,声音冰冷蚀骨,“走,上三楼!”
他们一行几人,来到三楼,从楼梯口的那间房开始,一间房一间房地搜查。
季南城发现,三楼上,每一间房都特意打扫过,包括久不住人的客房。
将前面两间客房翻得底朝天,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或者痕迹。
季南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散发着阴冷可怕的气息,跟在他身后的阿磊,心里一阵阵犯怵,如果林小姐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那他跟文亮……他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想,咬了咬牙,坚定信心,一定要找到林小姐的下落。
打开第三间客房的房门,季南城率先迈入。
他犀利暗沉的视线扫视整个房间,依旧很干净,物品整齐摆放,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这间客房,跟先前两间客房相比,有一个不同之处,那就是正对大床的那一面墙壁,是一面深色玻璃墙,玻璃墙上手绘着一树怒放的红梅花,搭配房中的原木家具,营造出古香古色的氛围,很有特色。
季南城迈步走到玻璃墙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上冰凉的墙面,沿着梅花树的枝干缓缓油走。
他面向玻璃墙而立,头顶的吊灯散发出水晶般的光芒,铺洒在他身上,在他俊美的脸上晕染出莹白圣洁的光彩。他深邃黑亮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墙壁,就像要透过它,看穿墙壁后面一般。
“我在这里,南城,我就在玻璃墙的后面!”林冉一边拍打着密室墙壁上的那面玻璃,一边激动地大声喊叫。
可惜,这面玻璃是单向透视玻璃,林冉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季南城,季南城在玻璃上面却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像。
她透过玻璃,看到季南城依旧矗立在玻璃墙前面,面无表情的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看来,他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喊声。
她心中焦急,手掌更加用力拍打玻璃,也叫得更加大声,“南城,我在这里啊,南城,你听到我的声音吗?南城?”
季南城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他修长的手指在玻璃墙上慢慢摩挲,林冉急得快要哭了,她跟他之间,只是一面玻璃墙而已!
“南城,南城,你快点听到我的声音啊!”
林冉已经两顿没有吃饭,一下午没有喝水了,早就饿得两眼发花,喉咙干得快要冒火,经过这番大喊大叫,快要没有力气了,嗓子也有些沙哑。但是,她没有放弃,依旧握着拳头,使劲拍打玻璃,大声叫着季南城的名字。
阿磊看到季南城矗立在玻璃墙面前,一直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玻璃墙上的梅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犹豫了一下,上前提醒说,“二少,这层楼还剩一间房间。”
“嗯,我们去下一间房看看。”
季南城缓缓收回手指,最后看了一眼这树傲放的红梅,阿冉也像这红梅一般,铁骨铮铮,傲然不屈,她是坚强的,绝对不会轻易被人踩在脚底,他应相信,她还活着,好好地活着。他漆黑的眼底燃起一抹亮光,手指微微收紧,转身,就要离开这间客房。
“不要走,南城,求求你不要走,我在这里啊,我在玻璃墙后面!”林冉整个人贴在玻璃上面,心里恐慌不安,焦急地大喊,“南城,快回来,我就在玻璃墙的后面啊!”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挺拔的身躯远离玻璃墙,走向客房门口,然后,消失不见。
“南城,南城……”
林冉贴在玻璃上面的身体缓缓往下滑落,一颗心跌入谷底,她感觉到了恐惧,这间密室,隔音效果这么好,外面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如果南城找不到密室入口,她就再也出不去了吗?林英杰到底想把她怎么样啊?
“不,不要这么消极,打起精神来,南城那么厉害,他一定会救我出去的……”
林冉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抛开那些消极情绪,如果南城是一间房一间房地搜查,那么,他一定会进入母亲生前住的那间卧室的,也就是说,她还有一次机会提醒他。
她精神一震,快速从地面爬了起来,环顾四周,看到那张灰尘扑扑的椅子,她咬着唇思索片刻,然后将那把椅子提起来,狠狠地砸向书桌,椅子经过二十多年的腐化,木料变得老旧,“咣当”一声,断了一条椅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