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回想起来,我仍然觉得那一刻我一定是疯了,我吓得腿都站不稳,竟然还毫不犹豫地冲回房间,颤抖地抱着一个尘封多年的铁盒。
——自从以为肖何没了之后,我把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打包收了起来,装在了铁盒里面。
庆幸消防员来得快,火被扑灭,没有人员伤亡。
起火溯源是隔壁邻居电动车充电时着了火,火话蔓延到了我家来,要不是我先醒来,后果不敢设想。
所有人惊魂未定地在楼下看着消防员来回检查东西,我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陈俊拉着。
直到痛到反应过来时,我转头和他四目相对。
他的视线盯着我怀里的东西,目光中充满我难以形容的情绪,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我后知后觉,他刚刚搂着我一起跑出来时,隐约一直在重复用一句话安抚我。
「别怕,老婆,我在。」
第二天,陈俊答应了离婚。
他还是没和我说一句话,直到我们从民政局出来,他才开口:「李沅,出轨的代价真的太大了。」
我的内心史无前例的平静,没有了半分的怨念以及迟疑。
「祝好。」
他扯了扯嘴皮,轻声道:「去哪里,我送你。」
我微笑摇头,转身离开。
接下来去哪里,我想我已经不会犹豫,按下手机,我拨打了那个电话。
「是,我想这会过去医院,请帮我预约」
尾声。
三月的清晨十分凉爽,近些日子来,我在中学学校适应得差不多。
早上进入教室,一个学生兴奋地跑到讲台跟前,激动地喊着老师快看。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满目飘着粉色的花海,原来是教师楼附近的樱花树开了。
有些控制不住地抿起唇,我想家里那颗应该也热情绽放。
傍晚下了课,我照常去医院。
肖何的病房一如既往的安静,早上在学校摘的几枝樱花适时的制造了一种无声的美好。
李娇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跟我抱怨柴米油盐一些小事,还跟我抱怨她男朋友最近和一个女的走得近搞得她心情不好,讲了一堆,到后面突然来了一句:「对了,你想知道陈俊最近怎么样不?听说他相亲一直在失败呢!」
离婚之后我其实一直有收到陈俊给我发的消息,作为普通朋友偶尔会聊几句,没什么太多的感觉,听到他相亲失败,也只有淡然一笑。
结束了通话,我继续整理花瓶。
忽然一激灵,身体全然僵住。
——因为我好像听到身后有动静!
无法控制地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别生出那些让自己落寞的希望。
而终于鼓起勇气回头时,本是在床上躺着的人,此时以坐姿姿态处在床上。
我无法呼吸,唇角已经难以控制的颤抖。
他在阳光之外,抬着唇,就像我们从前那些平淡生活的相处氛围,那么平静,又那么的让人心神荡漾。
呀,他眼中的光和十几年前如出一辙,那样的清风袭人。
——「沅沅,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