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铭调查到的。”
秦樾淡淡回道，似是有点不相信，再次确认道：“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确定，我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把林霄给开了，根本不会再让他在我手下继续干下去。”
秦刚越说越愤怒，“没想到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倒是真的给我上了一课。”
“人心难测。”
秦樾淡淡回道，跟着回头看了一眼，不见严铭踪影，再看秦刚，很明显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嘴角微扬，“吃一堑，长一智。”
“你说的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说完似是又觉察到自己说的话有点不对劲，跟秦樾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私人生活我也会注意的。”
“我先去一趟……”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也同时停下来。
正要起身的秦刚见状重新坐下来，笑着示意秦樾把话说完。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帮何萤问的，就是李思在妇幼医院的时候，你有没有帮她缴过费？”
秦樾笑道，见秦刚面色微僵，跟着解释道：“没其他意思，何萤就是想把林霄的账算清楚，这样后续走法律程序也方便些。”
“交过一次两次。”
秦刚不假思索道，随即又强调道：“不过我都没有让思思知道。”
“分别交了多少钱？”
“不多，就几万块钱。”
“准确数字。”
秦樾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我记得有一次是两万八。”
“还有一次是不是四万二？”
秦樾接过话，秦刚却瞬间变了脸色，嗯嗯点头，“应该是。”
“阿樾，既然你们都查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是担心我骗你们吗？”
“我没有查，我只是偶然见捡到了那张缴费收据。”
秦樾淡淡回道，也不去看笑容明显挂不住的秦刚，不等他问，秦樾就站起来：“我去看看严警官参观完了没有。”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留下问题还没问出口的秦刚，给人一种未完待续的感觉。
他很明显是故意没把话说完，要是说完了，反而没意思了。
他要的，就是秦刚自己露出马脚。
走进大厅，却看到严铭从厨房冒出来，身后跟着四十几岁的保姆。
本来是无比正常的画面，却因为保姆的紧张慌乱让画面看上去有点别扭。
秦樾微微偏着头将保姆打量了一遍，再看向严铭，问：“参观完了？”
严铭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笑着看向秦樾身后的秦刚，赞叹道：“秦老板这院子真的是让我开了眼了，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也就只能看看了。”
“严警官哪里的话，欢迎以后经常来我家做客。”
秦刚连连笑道，语气干巴巴的，并非真心。
严铭笑着应了下来，跟秦樾一起离开。
等人走了，秦刚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里升起毫不掩饰的凶狠，看着大门口，沉声道：“下次如果他们再来先跟我说一声。”
“好的。”
保姆察觉到秦刚情绪不对，赶忙应道。
“刚才那个警察都进来做了些什么？”
“我在厨房里忙，没注意看，他在外面转了一会儿就来厨房跟我聊了几句。”
秦刚眸色一缩，“聊了什么？”
保姆一边回忆一边解释道：“就是问我在这里干了多久了，是哪里人，其余的就没问什么了。”
“知道了，下去吧。”
秦刚仍旧不放心，径直上楼，把房间挨个检查了一边，再到院子外面走了一圈，里里外外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重新回屋。
此时停在不远处的车里，秦樾看着紧闭的后门，突发奇想，“我想去秦刚的工地上看看。”
“可以，你刚才跟秦刚聊得怎么样了？”
“还行。”
“什么叫还行啊，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两兄弟，一点亲情味儿都没有。”
严铭忍不住吐槽道。
秦樾却不以为意，淡淡地嗯了一声：“可能是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关系不好也正常，毕竟，他可没有那么清白。”
“现在需要的是证据。”
秦樾点了支烟，降下车窗，车子经过孟雅娴房子的地方，神色越发深沉。
“无论如何，有证据，才有话语权。”
不然结果就只能像上次一眼，临到关键时候，被迫放人。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说秦刚有杀林霄的动机，那何启明呢？”
就像抽茧剥丝一样，如今种种线索都指向了秦刚，但是却迟迟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
就好像你站在了一扇大门前，你知道宅子的主人是谁，里面也有你想知道的真相，但是你没钥匙。
“如果单单是因为何启明眼睛意外受伤，远远不至于让秦刚要了他的命，但是如果跟李思和林霄扯上关系，就很难说了。”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何启明那么老实的人，按理说不会主动去招惹别人，你看他在医院里的时候，即使已经气到极致了，也没有做出半点伤害李思的事情。”
何启明去医院找李思确认她的身份时候，全程都用力攥着拳头，佝偻的身躯干干瘦瘦的，看着让人心疼又无奈。
他当时应该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可是当他看到李思和林子睿的时候，却没有做出任何情绪失控的事情。
“继续寻找目击证人和监控，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樾眸色微沉，说完顿了一下，叮嘱道：“视频不要被何萤看到了。”
他担心何萤看了会受不了。
“好，我知道，还有，之前从何萤那里拿走的那张照片，地点跟民歌广场是重合的。”
严铭继续说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林霄会无缘无故失踪？时隔一个月，何启明又在山上被害。”
“林霄应该是去找了秦刚，拿到了钱，跟何萤送去了，从他的欠债里暂时没有发现有那个时间段前后的借债。”
“所以现在只要能找到秦刚给过林霄那笔钱的证据，我们就可以确定林霄的失踪跟秦刚是有关系的。”
严铭接过话，语气变得有些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