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铭离开后，何萤刚坐下，秦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任由手机响了很久，等对方挂掉之后才关了静音，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严铭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看到何萤在翻看报纸，直接问道：“老秦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何萤嗯了一声便没有反应了。
看她这样子，严铭想了一下，问：“吵架了？”
“没有啊。”
何萤这才收起报纸，语气轻松地回了一句。
“那不接电话？”
严铭一副早已经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的表情。
“没听见。”
何萤说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两个未接电话，加几条微信消息，但是她没有选择回，而是关掉手机问严铭：“你让我等你有什么事？”
试图借以转移话题。
“确实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严铭把椅子拖到她面前坐下，顺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里面夹着几张照片。
“我们找到了李思的母亲，在阳城。”
严铭把照片递给她，又道：“她很抵触我们，还刻意隐瞒了李思的身世。”
何萤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虽然老了，但风韵犹存，眉眼间跟李思特别相似，却给何萤一种数不清楚的奇怪感觉。
“李思的身世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严铭义正词严道，“她母亲家族没有心脏病遗传史，所以很有肯定是她父亲家里是有心脏病遗传史，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找不到李思的生父。”
“什么意思？”
何萤拧着眉头不太明白地看向严铭。
严铭想了一下，继续道：“李思是她妈妈跟别的男人生的。”
何萤：“……”
还是不太明白。
“婚内出轨。”
何萤愣了一下，缓缓垂下头，似是在琢磨严铭说的话。
“你刚才提到的问题提醒了我，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是关于林霄的。”
严铭说着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递到何萤面前，“这些都是林霄在外的欠债，其中不乏有用李思身份去借的钱。”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进来。”
一个女警察站在门口，看到何萤，想了一下，“严队，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不用，进来说。”
严铭根本就没在意何萤的存在。
对方见状，带上门进来，将一张刚打印出来资料递给严铭，“刚才金融公司主动打电话过来说李思欠的钱已经还了。”
严铭看了对方一眼，接过单子。
“这是我刚打印出来的流水。”
“钱是李思昨晚存到她自己的银行卡里的，今天上午一次性还清了她名下所有的欠债，足足十二万。”
女警察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很干练，看了何萤一眼，继续说道：“那家金融公司规模不大，害怕警察找他们麻烦，就主动报备了。”
“李思昨晚上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马上去查。”
严铭说着起身，看向何萤，“你要不要一起回市里？”
何萤跟着起身，嗯了一声，“要回去。”
“走吧，一起。”
严铭把她放到医院门口就走了，何萤知道他是去找李思。
其实她一直都有疑问，只是看到严铭一路上一直忙着打电话，便没问。
她没有上楼去看小满，而是自己拦了辆车前往市医院。
李思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钱？
她想不明白，想必严铭也想不明白。
结果刚到楼下就跟秦樾碰了个正着。
何萤惊讶之余，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那句“你怎么来了”也咽了回去。
反倒是秦樾，看到她突然对自己这么生疏，眼里不由多了几分疑惑。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开口问她。
“有事。”
何萤声音冷淡。
“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她自从那天晚上摔上车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今天自己跟她打电话，她也没有接。
“没有。”
何萤说完，直接抬步往医院走。
“何萤！”
秦樾想喊住她，但是何萤并没有停留，反而是加快了脚步。
何萤刚进医院大门秦樾就追了上来，挡在她前面，“什么原因？”
“什么什么原因？”
何萤不解地问他。
“为什么突然就装作陌生人，何萤，有什么事情你要说出来，只有说出来，我们才能解决。”
秦樾态度沉着冷静，试图跟她讲道理。
“秦教授，你是不是想多了，我一个已婚女性，跟单身优质的秦教授，能有什么事情？”
何萤反问道，话里带着刻薄。
“何萤，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你想多了。”
何萤想要从他旁边离开，却反被他一把抓住手臂，“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
何萤仍旧矢口否认，态度冷漠到连对待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之前就算她怨恨秦樾，排斥秦樾，也都会尽量做到以礼相待。
“告诉我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何萤沉声强调道，抬起头看向秦樾，“秦教授，请你不要再跟我拉拉扯扯，不合适，要是被你父亲看到了，肯定又觉得我在纠缠你了，我不想被人误会。”
“我爸找你了？”
秦樾脸色顿变，沉声问道。
何萤甩开他的手，“其实他找不找我，你心里都该清楚，因为如果不是你的意思，他应该也不会找我，但是秦樾，你这样真的好没劲，五年前让你爸出面，现在又让你爸出面，你真的用不着这样的，你直接当面跟我说你不想掺和我的事情，我绝对二话不说跟你道歉，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打扰你。”
“但是你让你爸出面，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何萤从秦之孝那里受到的羞辱，如果没有见到秦樾，她尚且可以忍耐，但是一看到秦樾，她就连带着五年前积攒下的怨恨一起涌了出来。
秦樾眸色越来越冷，暗暗地看着她，“你认为是我让他去找你？”
“不然呢，秦教授？”
何萤冷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