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这么麻烦，咱们就随便聊聊。”
严铭示意李思坐下。
“严警官说正好找你有事。”
秦刚在旁边补了一句。
李思面色微僵，愣了一下，“啊，找我吗，什么事啊？”
她有些紧张地笑了笑，扶着桌子坐下。
“林霄失踪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发生过争吵？”
严铭直言问道，在这之前的笔录里，李思并没有说跟林霄发生争吵这件事情。
“没有啊。”李思立马矢口否认。
“但是我们从你们邻居哪里得知那几天你们每天都会吵架。”
李思见状连忙笑着解释道：“不是吵架，我们只是日常拌嘴，可能是我们声音大了一点，被邻居误会了。”
她说完看了一眼秦刚，继续道：“我们两个感情一直都很好，基本没吵过架。”
“但是据我们所知，当初林霄接近你完全是另有所图，这件事情你知情吗？”
严铭没有把话说死，而是给了李思选择的机会。
但是这样的机会对于李思来说，无疑是折磨。
她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一边的秦刚面色凝重地看着李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三缄其口，每次试图帮李思说话，都被秦樾用眼神制止了。
他们两个今天，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知道，最近才知道的。”
李思也没有隐瞒，坦然承认，随即抬起头，云淡风轻道：“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他生个儿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严铭追问道，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秦刚的反应。
“无意间看了林霄妈妈跟他的聊天记录。”
李思淡淡回道，说完不耐烦地看向严铭：“严警官，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了，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吗？”
“我不是在跟你进行日常聊天，如果你想回警局跟我聊，也可以。”
严铭并没有惯着李思这点骄纵的毛病，沉声提醒道。
“我知道你是警察，但是你也不能总是这么无凭无据地来审问我吧。”
“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你觉得我会来找你？”
严铭立马反问道，语气比之前更加严肃了几分。
李思眼神微闪，到嘴边的话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严铭见她闭嘴了，再看向秦刚，话锋一转，问道：“二十号晚上，林霄去镇上找过你对吧？”
“没有。”
秦刚矢口否认，“那天晚上下大雨，我一直在家。”
“你确定？”
“对，我确定，严警官，如果我见过林霄，我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他不顾你的反对，欺骗你女儿，利用你女儿，你难道不恨他？”
严铭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秦刚。
秦刚顿了一下，“年轻人难免会犯错误，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也竭尽全力劝说，尽到了我该尽的义务，结局你也看到了，思思已经迷途知返了，我现在只希望我女儿和我外孙可以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人和事，我都不会计较了。”
“那就说明曾经还是计较过的。”
严铭专挑字眼，不给秦刚任何喘息的机会。
话音刚落，秦樾便将一张照片推到秦刚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林霄。”
秦刚僵了片刻，缓缓凑上前去，照片中的男人撑着伞，虽然被挡住了脸，但是根据去身形，熟人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脸挡住了，不是很确定。”
“你再看看。”
秦刚沉默片刻，“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很确定。”
“那你再看看这张照片。”
秦樾又拿出一张照片，是何萤之前从衣柜里发现的那张照片。
秦刚看着照片中被圈出来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
“这个男人你觉得像不像林霄。”
这一次，换做秦樾问他了。
秦刚抬头对上秦樾的目光，隐隐露出一抹痛色。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我记得他手上的手表你也有一块。”
秦樾跟着提醒道，“上次在老宅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
“这块手表我确实经常买，一般都是送客户或者送优秀员工。”
秦刚跟着解释道，“这两者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
严铭接过话，“在没有确定凶手之前，任何跟这起案子有关的人都有作案的嫌疑。”
“秦老板，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秦刚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水，嗯了一声，“对。”
“还有，周欣然的事情，我们需要跟你详细聊聊。”
严铭站起来，“还是要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秦刚配合地站起来，李思跟着站起来，喊了一声“爸。”
看到她终于担心自己了，秦刚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慰藉，笑着安慰道：“没事，爸爸是合法公民，要配合严警官的工作，你先回去吧。”
三人离开后，李思急忙跑到窗边，看到三人上了车离开，这才从窗帘后面拿出钱，匆匆离开。
殊不知此时停在路边的车里，严铭和秦樾看着李思手中的纸袋子。
“你说秦刚没钱，为什么每次都能给李思这么多钱？”
严铭不解地问道。
“不知道。”
秦樾冷不丁回了句，随即启动车子，驱车离开。
审讯室里，秦刚看着手中的手铐，干裂的嘴唇上下动了动，咽了口口水。
“警-察同志，请问你们还要把我关多久，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见迟迟没有人来审问自己，秦刚态度诚恳地询问道。
在一边守着的警-察并没有搭理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大概半个小时后，严铭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秦老板，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林霄现在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
严铭把照片拍到他面前，沉声道：“这张照片的人，你说是林霄，但是我告诉你，并不是，这到底是谁，你比我清楚。”
秦刚肩膀微抖，继而神色肃肃地盯着面前的照片。
“你真的认不出来吗？这个人可是被你弄瞎了一只眼睛的。”
秦刚脸色骤变，“你是说……老何……”
“难道被你弄瞎眼睛的还不止一个？”
严铭冷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