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诸国数次侵犯以夜月国为首,屡次骚扰边境。
消息传至京城,各类流言满天飞。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唯有边境来的士兵述职的声音,他每说一件夜月过骚扰边境的事情,皇帝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等着把所有的消息汇报完,朝堂之上无人敢喘一声大气,静静等候着皇上发话。
“绪安何在?”皇帝终于发话。
他的手紧紧攥着龙椅上的扶手,剑眉拧在一起,眉心的褶子几乎能夹死苍蝇。
旁边的大太监声音颤抖,“绪安国师如今应在国内,奴才现在就去传唤。”
“不必。”皇帝揉了揉眉心,转了话题:“边境那边如何了?”
“秦家小公子已经到了前线,其余周边国已经安静下来,唯有…”大臣停顿了一瞬,“唯有夜月国屡次冒犯,”
“放肆。”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扶手。
大厅之内,一片安静。
“既然如此,那朕便再派一位去边境。”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父皇,儿臣愿意去前线。”萧行辕站出来,声音洪朗。
他目光灼灼的望向皇帝,志在必得。
皇帝却只是摆手,并未应声。
静默良久,萧行辕干脆撩起袍子,直接跪在大殿上,声音洪朗,“儿臣知道上次北境之战出力不足,叫父王失望,近些时日,儿臣书读兵书,多看兵法,只为今日能为父王分忧解难。”
“你有此心很好。”皇帝声音淡淡,并未应允抬手指向萧行轩:“谨王,你一直静默不言,可有什么想法?”
“儿臣一切尽听父皇安排。”萧行轩眼眸低垂。
“既如此,朕派你去前线如何?”
话音落下,萧行辕第一个变了脸色,膝行向前,“父皇…”
皇帝抬手,用眼神勒令他闭嘴。
萧行辕虽然不甘心,却也担心惹恼了父皇,只能跪在一旁,身侧的拳头紧握。
“儿臣领命!”萧行轩并未多言拱手应下。
朝事毕,众臣退。
萧行轩走在朝臣前面,经过萧行辕时,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萧行辕站在原地,目光狠狠的盯着他的背影。
虽说最近边境频频受到骚扰,却也并未有真正的战火起,若是此时有人过去对周边各国家严安抚,避免战事,乃是上好的差事。
萧行辕断然不愿意让萧行轩得了这好差事。
下朝之后,萧行辕急匆匆的朝着钟萃宫里去。
钟萃宫内一片安静。
萧行辕方才一踏进大殿,就看到了满地的碎片。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不解的看向坐在上位满脸怒意的柳嫔:“是何人惹得母妃如此生气?”
“不过就是后宫之事。”看见儿子过来柳嫔面容和缓了些微,闭起双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她让人进来,把东西收拾好。
等着殿里重新干净,只剩下两人,萧行辕才开口:“母妃近日夜月国频频骚扰边境,儿臣想要去前线,这是个好差事,但是父王却给了谨王,还请母妃帮儿臣想想办法。”
“你去前线做什么?”柳嫔坐直了身子,一双桃花眼含着怒气,瞪着不争气的儿子:“前些日子我和你说的那些话,难道都忘到脑子后面去了吗?”
“若是儿臣真的能去前线安抚好夜月国,也是美事一桩,回来之后,定然能够重新获得父皇的青睐。”萧行辕仍执着道。
“安抚?”柳嫔轻笑一声,“说的好听,你既然已经领兵到了前线,战争随时可以打响!”
她眉眼之间隐藏着烦躁,语气十分不耐:“本宫近日还要应对后宫之事,分,身乏力,你在前朝且安分一些,不得你父皇重用,也未必是坏事,去前线一路艰苦,还未必会有你所想的好结果,实在不是一个好差事,此等事情便拱手让给旁人又如何?”
萧行辕张嘴还想反驳。
柳嫔抬手制止住他:“这些废话不要再说了,你只记住一点,不可支持打仗。”
皇帝虽然年岁已高,却宝刀未老,近日后宫中有好几个妃嫔都传来有喜的消息。
虽说伤在腹中还未成形,未来难保不会成为威胁。
那些不安分的女人也会靠着肚子里的皇子公主上位。
她要趁早扼杀于无形中,颇费心神。
再抬眼看见一脸执着的萧行辕,柳嫔只觉得太阳穴跳的更厉害,她烦躁的摆了摆手,“退下。”
从宫出来,萧行辕的神色比之前更加的阴沉,大步流星走的飞快,身后的小厮要小跑才能跟上。
“夜月国乃是蛮荒之地,民风未开化,真不知道母妃为何如此忌惮,若是开战,他们竟然抵不过大魏的一击。”萧行辕满脸愤愤,对身边的人不满控诉。
小厮拱手道:“娘娘打算长久,有更大的棋要下也未可知。”
“是吗?”萧行辕不以为然。
不管柳嫔和绪安有什么交易,与他都无关,
此次边境之行,他势在必得。
从宫内回来,萧行辕并不安分,让手底下的人四处寻找法子,好使的他能出征打仗。
夏季暑热,一来二去,他中了暑热,每日需要喝药调解。
尽管如此,萧行辕仍然不死心。
京城外的庄子里,绪安面色阴沉,站在院中一只灰色的鸽子落在他的肩头,他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筒,打开上面的字条,一目十行,看完后面色更加阴沉。
“他们母子两人倒是有趣,一个想与我合作,另一个却想攻打夜月国。”绪安冷笑一声。
“他们莫不是有更大的阴谋?”身边的人谨慎询问。
“管他什么更大的阴谋,既然他执意要开战,那应该让他吃些苦头,让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绪安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影,“也算是给宫里那位一个警告。”
说完,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粉末,递给身边的人,声音冷凝:“想办法将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楚王府。”
那人接过粉末,指尖颤抖。
“怕了?”绪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些年,在境内做了这么多事,还怕今日这一桩吗?你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