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觉得本王会伤心?”不等颜穗雨回答,萧行轩冷笑一声,“早在殿中,我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手段。”
为皇为帝,思虑甚多。
眼下皇帝突然病倒,众皇子蠢蠢欲动,他自然害怕皇子们在此时翻了天,所以才挨个喊进宫里逐一稳住。
“从今日回来的路上遇到三哥,我便知道此事不简单。”萧行轩说。
“萧行轶?”颜穗雨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偏头看着萧行轩。
“三哥平时深居简出,深谙为政之道,早在前些年时,便替父皇监国过,如今,他受召进宫,父皇应是有了打算。”
“立储的打算?”颜穗雨眉头一跳,坐直了身子,“既然你这个三哥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为什么柳嫔和萧行辕他们不针对他?反而来针对一个病殃殃的你呢?”
“三哥一直蜗居府中,养精蓄锐,且世事周全,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萧行轩冷笑。
他似乎并不想谈论朝中事务,轻巧转移话题,“过几日便会出征,你且先收拾一下。”
等着萧行轩离开,颜穗雨便去了医馆,安排人手入军营做军医。
军医自然要是男子。
梅旭早就有打算,眼下颜穗雨同意,她更是乐意配合。
反而是几名女弟子不太乐意,等着颜穗雨分配完不满的问:“为何只让男子去,我们留在京中?”
“我们特意来学了本领,不就是想要出一份力?为何现在还和以前无异男子外出拼搏,我们却只能蜗居在京城。”
“王妃,我也要去军营,尽一份力。”
颜穗雨本来准备走,听见她们不满的抗议,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们,眼眸平静,冷声询问:“你们确定要跟着去吗?”
她们被颜穗雨冰冷的目光震慑到,瑟缩了一下。
却还是有勇敢的女子梗着脖子说:“是,我想去!”
颜穗雨的目光落到说话的那位女子身上,看着她瘦弱的胳膊,眼底轻蔑,她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她并未直接拒绝,转身走向方才抗议的几位女子面前:“你们若是真想去,本王妃自然要给你们这个机会。但是女子和男子不同,身在军营之中更艰难一些,要小心隐瞒自己的身份,若是有意外,还要奋力抗敌,你们可行?”
她说的是事实,方才还吵嚷的女弟子们低垂着头,很是不甘心的梗着头。
瞧她们如此执着,颜穗雨唇角微勾,露出一丝笑意,“那如此,我在军营中武功不算是高,若是你们能打赢我,我便安排你们进军营,如何?”
虽然这副身体之前没有武功基础,但这段时日她每日勤加练习,加上早就烂熟于心的心法,应对面前几位丝毫不会武功的女子绰绰有余。
颜穗雨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凌厉的扫过那几位叫嚣的最厉害的女弟子,“你们一个个的来,还是一起来?”
“我们以多胜少,胜之不武,还是一个一个的来。”最先说话的女弟子直接冲了上去,两三招之间就被颜穗雨摁倒在地。
其他人一个一个的上。
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败落下阵,又把开打之前的话扔在了脑后,一起围了上去。
颜穗雨身姿轻巧,几个翻身间躲躲开致命攻击,以手作刀,以指尖为刃每一招直击要害。
几次过招下来,那些女弟子面色苍白,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
颜穗雨瞧他们如此,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因为刚才的动作而乱了的衣服,轻声说,“你们不要觉得不能上前线就无法为我效力,留在京城中打探更多的消息,也同样重要。”
听到她这么说,那几位女子脸上的神色才算和缓。
次日,皇宫内下来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立萧行轩为帅,让他出征的旨意。
另一道则是命两位皇子监国,两位皇子分别管理六部,宸王萧行轶管理吏部,礼部和兵部。楚王萧行辕管理刑部工部和户部。若是遇到重大事宜,两人一起商量。实在无果,便请示皇帝。
两道圣旨下发,朝中一片哗然。
自从那日起,皇帝便不再商朝,每日由两位皇子一同听政处理。
萧行轩将提前动身的折子递上去,对萧行轶说:“此时夜月国尚未准备,臣弟准备提前出发,暗中行军到达边境,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萧行轶并没有着急表态,垂眸看着手里的奏折,上面写着萧行轩提前出发的原因以及策略。
倒是旁边的萧行辕先发话:“九哥此举实在莽撞。”
“谈不上莽撞。”萧行轩面色不变,声音低沉,“出征本就势在必行。”
“九弟的想法很成熟,若是一切顺利,定然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萧行轶在萧行辕说话之前开口,他合上奏折,面上仍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只是这其中细节巨多,而且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要明日上朝之后和众大臣们商量之后再做决定才行。”
他并没有一口回绝。
“不可!”萧行辕冷着脸说:“不必等着明日,今日便可以给你答复,提前行军,实在是鲁莽,诸多事宜准备不周,容易产生意外,还是按照圣旨上的时间逐一整理整装待发。”
“十弟不必着急,此事并非你我二人可以决定,还是和诸位大臣前辈们商量一下。”萧行轶眼眸暗沉一瞬,面上却并未有什么变化,嘴角始终带着清淡的笑容:“此事还是要听兵部各位将军怎么说?你不必忧心。”
萧行辕冷着脸,被噎的说不出话。
“也是十弟之前没有做过监国,此中诸多事情还不熟练,不过你不必担心,我虽然愚笨,却也学过一些。”萧行轶笑语盈盈。
他每说一句,萧行辕的脸色更难看一分。
“三哥深居简出,学的都是老一派的做法,可是提前行军未免激进,还是徐徐图之。”萧行辕冷笑。
他寸步不让。
“楚王殿下之前不还一直主张出战夜月国,若是提前行军,也算是遂了你的意愿,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
“时宜适宜,事情自然要从头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