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思起来“咣当”给她一杵子,“你胡说啥哪?什么女婿……八字还没一撇哪!”
张芳芳正要再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被杨思思横拦竖挡着拦了下来,她极小声地贴在张芳芳耳边,满脸通红地嘟囔:“你胡说啥嘛?别当着我爸的面瞎说,他都不道袁明园是谁!”
张芳芳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自己嘴跑偏了……
“呵呵,思思啊,不好意思啊……你看我也不道到底啥情况啊,还以为你爸知道……”
张芳芳和杨思思在一边儿嘀咕嘀咕的好一会儿,杨军在床上有些纳闷儿,朝她们站着的方向瞟了瞟,说:“思思啊,你们说啥哪?芳芳大老远来的,快,让人家坐下,快坐会儿!”
俩人跟密谋了什么机密似的不太自然地再次来到杨军跟前儿坐下,“芳芳啊,咋来的啊你们?”
“呵呵,叔,我和铁峰他们一起搭着村里的马车过来的!”
“哎呦,那一路肯定累坏了吧!”
“没有,叔,不累!”
又闲聊了一回儿,红宝从外面拿着饭盒走进来,见着张芳芳十分热情地打了招呼,“芳芳,你来了!”
红宝把饭盒放在床头桌上,红宝只打仨人的饭,没想到张芳芳来,杨思思转身又拿了个盛东西的把事,“芳芳姐,已经中午了,你等我一下,我去再给你打份儿饭!”
张芳芳和孙铁峰他们是请了假才来的,办完事儿就得马上回去,看了杨军,见没啥大事儿,张芳芳又问了杨军一些有关之前他还在的时候没整完的事儿,杨军现在是不能再回生产队里干活了,村上知道他出事儿后已经找孙铁峰暂替他担任“生产队队长”的人。
孙铁峰平时在队里不是干活最多的,但是是最会为人处事的,上至村长领导下至平民百姓,没几个不得意他的,所以当时村长说让他暂时替杨军干生产队队长的时候大伙儿没有不同意的,举手表决全票通过!
知道了队里的事儿已经有人替自己了,杨军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能放下在这安心养病了。
张芳芳执意不留下吃午饭要回村儿里,杨思思送她到卫生院外面的大门口,又嘱咐了一遍那会儿交代她的事情,随后张芳芳随便搭了个车脚回了红山村儿。
第二天一大早,于秀芬一个人又来了卫生院,她怕花钱,花一分钱都得心思再心思,早上三点就起来朝镇里走,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杨思思坐在椅子上正稍微的眯一会儿,红宝正等着俩牛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杨军,于秀芬心里顿时又不痛快了,昨天本来说好让红宝和她一起照看杨军的,现在于秀芬就看着红宝照看,杨思思正酩酊大睡。
看杨军也还正睡着,于秀芬只能把气咽回肚子里,憋着一股气儿一直等到外面大亮。
虽然于秀芬更偏向杨峰,可是红宝毕竟也是她的亲生儿子,看到红包一夜不睡看着杨军,心里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杨思思前半夜一直守着父亲,后半夜实在有些顶不住了,这才小憩一会儿,早上睁开眼睛出现了幻觉,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于秀芬正坐在床尾的小椅子上,见杨思思醒了,翘着二郎腿,歪着嘴没好气的斜愣她,“哎呦,大小姐可终于醒了,俺还以为你今天不打算起来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爹要是让你这么照顾,说不上啥时候就被你给害死了。”
见于秀芬又开始不说好话,红宝急忙又上前来阻拦,“哎呀,娘,你误会思思了,俺们俩说好的,她守前夜,俺守后夜,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思思。”
于秀芬的手猛地抬起在红宝的太阳穴上狠狠一戳:“你个没良心的,俺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倒好,有事没事都替她说话,你到底还是不是俺亲生的啊?怎么老想着她说话哪!”
“娘……”
杨思思已经彻底从睡梦里醒过来,于秀芬的话一字不落地钻进她耳朵里了已经。
于秀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早就习惯了,索性她爱说啥就说啥,杨思思全当是耳旁风。
杨思思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六点大多了,杨思思拿着洗脸盆到水房打了一盆干净的清水,来到床边,将盆子放在椅子上,投了投毛巾,给杨军擦了把脸和手,“爸,这水可能有点儿凉,你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
“没事儿,俺平时在生产队干活儿啥苦没吃过,不碍事儿。”
给杨军收拾完了个人卫生,杨思思后红宝就回了家,临走忍不住又多嘱咐了于秀芬几遍,哪些药都哪个时间点儿吃,怎么吃,生怕她忘了给杨军吃错了药。
现在杨思思家属于只出不进,杨军一住院,家里就少了一个挣公分儿的,红宝这两天也没去生产队里干活儿,这么下去可不行,于是杨思思路上和红包说:“二哥,咱们家现在爸已经住院了,本来劳动力就少,你明天别去卫生院了,我和妈照顾爸就行,你和大哥还是去生产队里干活儿吧。”
杨思思说的,红宝不是没想过,可是母亲一直对她那个样子,红宝十分不放心,如果杨思思和于秀芬俩人单独在一起的话,指不定会出什么让人想不到念不到的事儿哪。
杨思思似乎看出红宝心里想啥了,脸上两个浅浅小酒窝冲着红宝微微一笑,“没事儿,二哥,你不就是担心我和妈吗,你怕我俩在一起会吵架对吧,你放心吧,我保证不和妈发生任何冲突,妈说啥我听着就是了,绝对不会反驳的。”
听杨思思这么说,红宝心里这才有了底儿,“思思,咱娘啥样你也不是不道,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说啥做啥你就当听不见,看不着!”
一路上,俩人说了很多有关于秀芬的话,但都是不和她一般见识的话。
回到家,家里的鸡鸭鹅猪还都没喂哪,红宝扛着工具去了生产队,和每天一样早出晚归,杨思思请了一学期的假,母亲不在家,只能由她亲自照看家里的牲畜。
上辈子杨思思就是干着这些农村的土活儿长大的,虽然重生以来她几乎没怎么干过,但是现在已经是过上了房,她必须得干,不然年底了她家连半头猪都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