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黑派来盯着这里的人。
男人走进粮站,看到地上的馒头和咸菜,立刻转身离开,朝着浴池的方向跑去,把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黑。
第二天一早,许星禾刚到浴池,老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昨天傍晚有个女人来给许明礼送东西,钻狗洞进来的,看到屋里没人,放下东西就跑了。看那女人的穿着和长相,估计就是你说的那个冯秋实。”
许星禾听完,眼睛瞬间亮了。
冯秋实果然和许明礼有联系!
而且她还知道这个秘密通道,说明许明礼对她根本不是简单的胁迫,而是信任她,把藏身的地方和联系方式都告诉了她。
现在许明礼被自己抓了,冯秋实肯定会慌,这也许是一次好机会。
许星禾指尖轻轻敲击着石桌,陷入沉思。
如果直接去红旗村找冯秋实,说出许明礼的事情,她未必会承认,但如果自己把她引出来,那就不一定了。
到时候,她百口莫辩!
而且从她隔几天给许明礼送饭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她对于许明礼的要求,恐怕是拒绝不了的,不然也不会大晚上还走小路去镇上。
万一在那偏僻的地方遇到点坏人,她连求救都无门。
“黑哥。”许星禾抬头看向老黑,“让你的人现在就去红旗村,找个隐蔽的方式给冯秋实送信。就说有人让她带食物,半个时辰内到镇西头的老磨坊院子,千万别晚了。记住,一定要装得像带话的人,别让她起疑心。”
老黑立刻应下,“放心,我手底下的人最会干这种事,保证让她信以为真!”
他立刻安排人手去送信。
许星禾又看向张辞书,“辞书,我们去镇西头的老磨坊院子等着,把院门虚掩着,等冯秋实进去后,你就守在门口,别让她跑了。”
“好。”张辞书点头,起身朝着吉普车走去,动作干脆利落。
另一边。
冯秋实已经回到了红旗村,坐在屋里发呆,脑子里还在想许明礼失踪的事,既庆幸又不安。
没过多久,院墙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本来就胆战心惊,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吓得蹦起来,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起身走到门口,“谁啊?”
“是冯秋实家吗?”
“是,你哪位?”
“哦,我邻村的,顺道过来给你送个信,有人让我告诉你,让你拿一些吃的去镇上的老磨坊院子,快点去。”
说完,那人就走了,冯秋实不敢开门,所以从头到尾都没看到对方的样子。
上一次许明礼遇到事,也是这样让人带话的。
冯秋实几乎没有怀疑,就认定了是他,心里烦躁不堪。
可一想到许明礼的手段,又不敢违抗。
她知道许明礼的脾气,要是自己不去,他指不定又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
冯秋实不敢耽误,赶紧冲进厨房,找了个布包,装了吃的,拎着布包匆匆出门。
她一路小跑,心里满是烦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祈祷许明礼这次能安分点,别再给她惹事。
一个小时后。
冯秋实终于赶到了镇西头的老磨坊。
这里已经荒废了,院子里杂草丛生,老旧的磨坊房门紧闭,院门虚掩着,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她站在院门口,心里莫名地发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许明礼以前选的藏身地虽然一样的偏僻,荒凉,可一般大门都是锁着的,因为那样他会有安全感。
难道是这里本来就没锁?
冯秋实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低着头,快步穿过院子,往屋里走,只想赶紧放下东西离开,可刚迈过门槛,视线里突然闯入一双干净的布鞋。
不是许明礼常穿的那双破旧胶鞋。
而且这大小,是个女人!
她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许星禾正坐在屋中央的木凳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冯秋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布包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馒头和咸菜滚了一地。
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跑!必须马上跑!
她甚至来不及多想许星禾为什么会在这里,转身就往门外冲,肩膀撞得木门哐当作响。
可还没等她跑出屋子,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张辞书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双手自然垂在身侧,眼神冰冷,像一堵推不开的墙。
“让开!你快让开!”冯秋实伸出手,疯了一样去推张辞书,可她的力气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张辞书连动都没动。
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脚步往后退了两步,想要找其他出口,却发现这磨坊屋子只有这么一个门,窗户也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
“跑什么?”许星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嘲讽,“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聊聊,正好许明礼也在我那里,你们夫妻俩可以团聚了。”
冯秋实浑身一僵,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
张辞书见状,上前一步,伸手抵住她的后背,用力将她往屋里推。
冯秋实踉跄着进门,“你……你们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