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由于刚经历过剧烈的恐惧,乔思琪浑身上下直到现在都还是软绵绵的,瘫坐在马路上站起来。
如今看到魏书月手中的刀,她体内的血液如同被冻住一般。
“你猜我要干什么?”魏书月五官狰狞,全然找不见曾经那大家千金矜贵自持的气质,倒像是个精神病人——和时雨一样的精神病人。
白花花的刀子狠狠插入。
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乔思琪甚至连最后的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直挺挺地死在了冰凉的路上。
“好了,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去找贺屿宁。”
看着面前的尸体,魏书月心里却一点都不觉得怕。
甚至还有几分爽。
原因很简单。
计划越是往前推进,她离贺夫人的位置就越近。
有什么可怕的?她应该高兴才是啊!
身后,跟在魏书月身边的几名黑衣人训练有素的点头,自动分成两拨,一拨抬起乔思琪的尸体,用提前准备的塑料袋子包好,还从背包里拿出一些花花绿绿的洗涤剂,清理粘附在马路上的血液。
另一波则朝着山下走去。
山路很艰险,稍不注意便会滑倒。
其中一名黑衣人开口道:“魏小姐,下面的事就让我们去干吧,您身子娇贵,万一摔伤就不好了。”
“哼,要你管!”
面对雇佣兵的关心,魏书月却不屑一顾。
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她必须要亲自跟进每一步,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黑衣人看魏书月态度坚决,也就不再阻拦,默默的守在她身边替她挡开荆棘和灌木,像守护在公主身边的骑士。
魏书月脚上的鞋带了点跟,往下行进时,动作慢得很。
“啊!”
不知从哪冒出的带刺植物划伤了魏书月裸露在外的脚踝,痛得她眉头一皱,下意识尖叫出声。
要放在平时,魏书月肯定忙不迭赶去医院药房做包扎处理,免得在皮肤上留疤,那多难看!
但现在魏书月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她手脚并用的爬到车子旁边。
透过碎裂的挡风玻璃,魏书月看到了车内陷入昏迷的两人,嘴角扬起得逞的笑,但在看清贺屿宁姿势的瞬间,笑意又被浓浓的嫉妒所代替。
“该死的!贺屿宁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护着这臭女人?”
时欣到底有什么魅力!
就连魏书月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手指甲已经随着捏紧的拳头深深刺进肉里,掐出几道鲜红的血迹。
她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
很快,贺屿宁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天底下的男人就算再长情,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一个死人不放吧?
黑衣人主动上前看了一下贺屿宁和时欣的鼻息,顺便又撑开他们的眼皮观察了番,最后对魏书月报告道:
“魏小姐,我们提前在附近燃烧的无色无味的气体迷药已经发挥的全部药效。”
现在,贺屿宁和时欣都已和案板上待宰的羔羊没什么不一样。
“行!”
魏书月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
“动手!”
……
另一边。
某个家属区内,穿着白衬衫的清秀少年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父亲送给他的望远镜,好奇地到处张望。
这是父亲三天前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他一直想成为一名天文学家,可惜高倍望远镜实在是太贵了,他们只是普通人家,承受不起那个费用。
这高倍望远镜是父亲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价格不菲。
虽然望不到外太空,但也足够激励他了。
蓦然,少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原本兴奋愉悦的脸忽然僵硬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
站在一旁晾衣服的母亲发觉,也跟着紧张。
“小航,怎么了?”
“妈,妈妈……我好像看到北边的盘山公路上,出了车祸,然后……有个女人用刀杀了人!”
陈小航哪里见过这事,吓得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完整。
等他回过神来,母亲已经拉着他赶到离家最近的派出所报案了。
二十分钟后。
三辆警车载着陈小航和母亲一路疾驰到北郊盘山公路,警笛声响彻空旷的山林,将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何警长坐在副驾驶上,眼神沉沉的落在马路一侧明显被轮胎压过的草地。
这草地……
两千米外,魏书月和一群黑衣人刚把贺屿宁抬上提前准备好的越野车后备箱里,就接到了放哨者的消息。
“魏小姐,有警察!预计还有五分钟到达现场,请尽快撤离!重复一遍,请尽快撤离!”
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警察!
魏书月心中顿时一凉,看了一眼还在车里的时欣,咬牙:“大家先停手,警察马上就到了,来不及折腾时欣了!”
时欣还在山坡下最深处,现在下去捅时欣两刀再返回路上肯定来不及。
所以……
“放把火烧了吧!”
“是!”
黑衣人没有任何犹豫,百分百执行魏书月下达的命令。
很快,熊熊火焰就从山林中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警车也和越野车相向而来,急匆匆的停在路边,一连跳下来十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
来不及询问魏书月为什么会在此处,更来不及探查究竟发生何事,何警长率先从车里拿出灭火器:“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救火!”
这儿可是山,到处都是树木和草地!
一旦火势不受控制,蔓延开来,恐怕大半个山都要变成光秃秃的废墟,烧个三天三夜也不见完!
其他警察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上前帮忙。
“我,我这里也有!”魏书月用余光看了一眼藏在树木阴影之后、准备伺机逃跑的黑衣人,佯装着急,从车里拿出小型灭火器,对着前面几名正忙着灭火的警务人员闭着眼睛就是一顿乱喷。
“你在干什么?别添乱!”
何警官浑身都是泡沫,连眼睛都被灭火器喷射出的化学物质糊住了,赶紧用尚还干净的衣角去擦。
其他警务人员也乱作一团。
趁着这短暂的混乱,黑衣人们纷纷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