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和你说。”
听到时欣这样问,贺屿宁猜到刚才和她打电话的人是谁:“除了明逸的体检报告之外,调查组也反馈回了最新消息,别太担心。”
“十字教会并没有死灰复燃,问题出在教主曾经策划的一场毒物实验上。教会最初想把这种重金属元素作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武器来使用时,为了确保不出意外,在上百名人质身上做过实验,以测算出最合适的剂量和投毒频率。”
虽然此事只是作为一桩冷冰冰的历史事件记载在教会内部资料里,但透过文字,仍能感受到当时的血腥。
“实验初期,一名人质脱逃,身上携带了大量该种有毒重金属。”
“当然,不是他故意携带,是实验人员逼迫他通服入肚,而重金属元素无法被排出体外,甚至在人体死亡多年后也会存在于其尸骨之中,造成放射性危害。”
“我怀疑明逸和那名实验对象的尸体有近距离接触。”
实验档案是五年前储存的,在身中剧毒的前提下,当年的实验对象必然早已变成一抔黄土。
听说十字教会没有卷土重来,时欣松了口气,但在听到贺屿宁的猜测时,那口气又被猛的重新提了起来。
明逸……和尸体有近距离接触?
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接触尸体?
“现有的情报就是这样。”贺屿宁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并不对此感到意外,“说起来,夫人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
“这么多天都是你来片场接我,再怎么说也该轮到我来接你了。”
时欣想了想,歪头对贺屿宁眨了两下眼睛,没有把在片场发生的矛盾告诉他。
省得贺屿宁闹心。
他每天花大把时间在剧组陪她,已经做得够多了。
她可不想给贺屿宁添加太多负担。
“其实你以后不用一直在片场陪我啦,秋天已经到最冷的时候,再过一段时间就该入冬了。你在外面坐着办公会感冒的。”
说来也奇怪。
时欣很早之前就让贺屿宁去一旁的化妆间或者休息室办公,室内有更宽敞的桌椅,还有零食、茶水和暖气,不比在露天的棚子舒服得多?
但贺屿宁偏不,说是想欣赏时欣拍戏时认真而充满魅力的模样。
劝了几次无果后,时欣也就放弃了。
她简直搞不懂,贺屿宁和她天天在一张床上睡觉,在一张桌上吃饭,相处时间比其他同事加起来还要多,怎么还没“相看两厌”呢?
“我的身体素质你还不清楚?”
贺屿宁有些好笑地扫了时欣一眼。
与其担心他会不会因为吹风而感冒,不如担心点别的。
比如会不会因为某个没边界感的异性而吃醋之类的事。
老天爷好像故意跟贺屿宁开玩笑,他脑海中的念头才刚刚升起,时欣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他极其不想看到的名字——
石萧逸。
“嗯?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看到来电者,时欣的脸色也没比贺屿宁好到哪里去。
在贺屿宁伸手把手机抢过去之前,时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划下了接听键,速度快得连贺屿宁都愣了一下。
她……这么迫不及待接石萧逸的电话吗?
他明明都已经就差搬个小板凳守在二十四小时时欣旁边了,怎么还是被别的男人趁虚而入了?
贺屿宁眸子里有暗流涌动,和时欣此时正忙着和石萧逸算账,根本没注意到身旁男人身上散发的危险信息。
“时欣啊,今天下午你和我妹……”
“别提今天下午的事儿了,石萧逸,这就是你昨天晚上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的事情?”
贺屿宁脸色更暗。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在医院值班,石萧逸和时欣见面了,还跟她保证了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事。
好好好。
看来以后光是他在时欣拍戏时守在片场远远不够,时欣休息时,他也得想个办法把她捆在身边,一寸也不能远离。
早在上大学时,时欣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抢手得不行。
现在毕业了,时欣人气更高。
身为她的丈夫,贺屿宁表示有种危机感。
“只是意外,只是意外而已!你放心,从你下次见到石永洁开始,绝对不会再出任何问题!”石萧逸听出时欣怒火,赶紧求饶,恨不得直接管时欣叫姑奶奶,“不然你把我脑袋拿下来当球踢!”
“谁要踢你脑袋?你与其在这里贫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时欣翻了个白眼。
她要脑袋有什么用。
也就那张脸长得帅点,其他的一无是处。
“那必须的,我已经想好解决问题的方案了,明天开始你就瞧好了吧!石永洁毕竟是我妹妹,早就被我训得服服帖帖的了!”
石萧逸张口就来——现在石永洁也不在,他什么嚣张的话都说得出来,反正她又听不到。
“行,最后一次机会。”
“别挂别挂!我还有话跟你说!”
“什么。”
“谢谢你给丁一的礼物,你这行动力也太高了,我还以为你至少得花个三五天时间才能写好呢!”
石萧逸咧嘴笑,对着时欣就是一顿猛夸。
“我算是知道那些粉丝为什么那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你了,人好,专业好,行动力强,还很宠粉,我……”
“嘟嘟嘟——”
后半句话被通话挂断的忙音打断,石萧逸却一点不恼,眼中流淌着些捉摸不透的神色,嘴角还带着笑意。
实不相瞒,他本来没有真心想帮时欣。
让时欣给丁一送礼的事,也只是昨晚遇见她时一时兴起随口说了句。
就算时欣不帮忙,石萧逸觉得自己也有本事解决问题。
“看在你帮忙这么积极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替你效劳一次吧!”
医院办公室,时欣诧异的看着贺屿宁将手机夺过去按下挂断,一时间不知道他这番动作的用意。
“他经常给你打电话吗?”
贺屿宁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到另一边,时欣够不到的位置,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