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为了这事儿?
贺屿宁忽然有点后悔放时雨进家门了。
也不知道时雨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他都已经是时欣的丈夫了,怎么可能胳膊肘向外拐?
就算不是,他也不想跟时雨沾上边。
“屿宁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你肯定不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负,对不对?”时雨看贺屿宁一直没有表态,不由得开始着急了。她有意无意的往贺屿宁那边靠近,本就开得很低的领口泄出一片春光,“只要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会好好感谢你的哟~”
这副姿态,这副语气。
傻子都知道时雨所说的“感谢”究竟是指什么。
“像我姐姐那样没情趣的人,想必不会讨你欢心,要不要试试我?说不定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哦!”
自从时欣带贺屿宁回家,时雨便特意去打听了——贺屿宁除了上大学时有个女朋友,国外读研和参加工作后都没跟任何女人有过亲密接触,可谓是把洁身自好四个字落实到了极致。
干干净净的男人谁不爱?
“滚。”
眼看着那双像蛇一样的手就要攀上自己的肩膀,贺屿宁再也忍不下去了,端着果盘转身就走。
空留时雨胳膊僵在半空,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
时欣还坐在沙发上乐呵呵的看电视——刚才厨房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见了,不得不说,贺屿宁自律性还挺高的。
客观来讲,时雨这款漂亮又主动的,能让许多男人把持不住。
可惜对贺屿宁不管用。
听着贺屿宁那一声毫不留情的“滚”字,时欣都开始同情起时雨来。
“欣欣,尝一口。”贺屿宁端着果盘,紧挨着时欣坐下,用叉子叉起一块西瓜,当着脸色苍白从厨房追出来的时雨的面喂到时欣嘴边,“这是你上次说很好去的那家店里买的,味道怎么样?”
“一如既往的好!”
时欣知道贺屿宁在瞎编,但优秀的台词功底让她接话接得极快。
两人亲密又不做作的一举一动,像扎在时雨眼里的针一般。
只有时欣知道,她和贺屿宁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至少现在还没有,至于以后有没有……那就要看她能不能从贺屿宁嘴里套出话来了。
面对琳琅满目的水果,时欣是真馋了。
在家就是比在医院方便!
贺屿宁在厨房忙活了半天,自己却一口都没有吃,所有劳动成果全都一股脑进了时欣的肚子。
时雨只能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好几次,她都气得想骂时欣没教养,可又碍于贺屿宁在场要顾及形象,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变成了:“没事的姐姐,你多吃些,早点恢复!”
一百多块一斤的进口水果,居然全给时欣吃,贺屿宁也太舍得了……
有钱也不能暴殄天物啊?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找一趟贺屿宁,却处处被时欣妨碍,时雨越想越忍不下这口气,心生一计。
“屿宁哥,你忙了那么久,肯定累了,先休息休息吧,姐姐让我来照顾就好。”时雨脸上带着真诚而亲切的笑,说着便要伸手从贺屿宁手中接过果盘,可贺屿宁却默默将手抬高,躲开了时雨的动作。
让时雨照顾时欣?
他都已经因为一时心软引狼入室了,还会亲手把羊肉送到狼嘴里?
贺屿宁刚想拒绝,可谁知道,羊肉却笑眯眯地主动往狼嘴里跑。
时欣道:“对哦,今天真是辛苦亲爱的了!就让时雨来喂我吃吧,你快去歇歇,别把身体累坏了。”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既然时雨想伺候她,那何乐而不为?
“嗯。”贺屿宁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没有直接把果盘交给时雨,而是转身放到茶几上,走了。
时雨又一次被狠狠重创。
连递盘子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愿意吗?
“还愣着干嘛,不是说要喂我吃吗?”时欣好整以暇地望着时雨,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既然揽下了这活儿就要好好做,不然,要是让贺屿宁知道你亏待我,他怕是会生你气的吧?”
“你!呵呵,时欣,你别得意得太早!”
贺屿宁一走,时雨就露出了真面目。
她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时欣,宛如高高在上的公主:“你不会以为贺屿宁真会对你死心塌地吧?”
“不然呢,难道对你?”
“刚刚我们在厨房里……”
时雨轻蔑地勾起嘴角,将裙子衣领处往下扯了扯,露出提前用手捏红的一小片皮肤,看起来跟草莓印似的。
她没有把后面半句话说完,可神态和动作都让人浮想联翩。
“啧啧,这都多少年前的狗血言情剧才用的招?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现在早就不流行这套了。”时欣不仅没有像时雨想象中那般愤怒嫉妒,反而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时雨瞬间觉得自己宛如小丑,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把戏演下去:“别自欺欺人了,你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吗?哪里配得上贺屿宁?”
“那也比你配多了!”
时欣语气虽然毒辣,但面上却丝毫瞧不出来。
她伸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插起一块西瓜,抬起胳膊,将西瓜举到时雨面前:“下次,用口红画两笔都比你这逼真。喏,就是跟西瓜一样的色号,效果最好!”
别墅外,树荫处。
狗仔举着相机,手都酸了。
说好的不出10分钟就能拍到劲爆照片呢?
怎么半个小时过去了,出现在他镜头里的要么是她和贺屿宁卿卿我我的画面,要么是同事两人相处融洽的情形?
他还以为时欣和时雨不和呢,结果……哪里不和了?时欣自己腿都还没好,还要主动喂时雨吃西瓜,分明很和谐!
“时雨这臭女人果然跟网上说的一样,嘴巴里面一句真话。”狗仔挠了挠身上被蚊子叮的好几个大包,忍不住骂了两句。
骂归骂,活还是要继续干的。
狗仔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继续用镜头窥视着屋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