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时欣了解贺屿宁——他说不会就是真不会,而不是为了照顾时欣心情,假情假意和魏书月划清界限。
上一次,贺老爷子试图把贺屿宁从家族企业中驱逐而出,被贺屿宁狠狠反击了把,没有达到目的。
当时贺屿宁的原话是,“我对贺家财产没有兴趣,让我走,我随时可以走,随时可以把本该属于贺家的东西尽数交还回去,但我不可能忍受贺老爷子以这样暴力、污蔑的方式迫使我屈从”。
这次,贺老爷子施加了更加粗暴的手段。
贺屿宁不该反击得更剧烈吗?
“该来的总会来的。”贺屿宁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沉默不代表顺从,老爷子会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后方。
魏书月面色阴沉沉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茫然。
计划一开头就遭遇了挫折。
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是能把时欣除掉就好了。
没有时欣在从中做梗,她想和贺屿宁培养感情便方便顺利得多,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魏小姐。”
一道男声幽幽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两道脚步声。
魏书月回头去看。
洛辉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身边还跟着一名黑皮肤的漂亮女人——正是和她同一课题组的Jenny导师。
“DoctorJenny?”
魏书月惊讶的看了看导师,又看了看洛辉鸣。
等等,他们,居然认识?
而且,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的氛围姿态都放松而熟悉,显然已经认识了有一段时间。
奇了怪了,Jenny此前一直在m国,刚到华国来没多久,来了之后也几乎二十四小时泡在实验室,根本没时间社交,也不知是通过什么途径和洛辉鸣搭上关系的。
还是说……他们在更早之前就知道彼此?
压下心中的满腹疑惑,魏书月露出个礼貌的笑容:“老师好,洛先生好。”
“书月,贺屿宁执迷不悟,不要妄想通过通常手段去打动他。”
Jenny一来就直入主题。
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洛辉鸣也看到了。
“导师,我……”
“和你们俩一块共事了小半个月,我很欣赏你,也很欣赏贺屿宁,相信我,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Jenny语气不容置喙,看着眼前满脸通红、故作镇定的魏书月,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我和洛先生可以帮你争取贺屿宁,但与此同时,作为回报,你也要帮忙把时欣送到少爷手里。”
少爷?
魏书月对这称呼愣了下。
“他指的是我。”洛辉鸣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出魏书月疑惑,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想要贺屿宁,我想要时欣,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可以合作一把,彼此共赢,魏小姐觉得怎么样?”
这是魏书月第一次和洛辉鸣正面接触。
她看着那张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脸,竟隐隐感觉到了几分危险的意味,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圈里人都说洛家背景不简单,洛辉鸣本人更是深不可测。
如此人物主动找上她,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沉默着思索了一阵子,魏书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笑着反问道:“洛先生是真心喜欢时欣?”
毕竟在同一圈层,洛辉鸣平日的私生活作风,魏书月多多少少有所耳闻。
一个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公子,居然会为了时欣费这么大心思?
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据她所知,洛辉鸣甚至为了时欣专门打点了《胭脂泪》剧组,硬是把男一号抢来,就为了和时欣多些见面机会。
“也不算是真心喜欢吧。”洛辉鸣的眼睛自始至终是笑着,却没有什么温度。他耸耸肩膀,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只是她对我来说很有用而已。”
“什么叫有用?”
“别的就不要多问了,魏小姐只需要给我一个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
洛辉鸣不愿意多解释,一双精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魏书月。
Jenny也沉默地朝魏书月投去目光,视线里带着压迫和审视,好像一旦魏书月拒绝,就会从背后掏出一把刀来。
良久,空气中艰难响起一个“好”字。
洛辉鸣大大方方笑起来,轻浮地吹了声口哨:“那么,合作愉快。”
“嗡——”
手机从裤兜里震动起来,洛辉鸣神情里掠过一抹不耐烦,可在看清屏幕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时又转变为无尽温柔。
“小柔?”
“哥哥,好久没联系你了,小柔有点想你。”
“乖,哥哥也很想你。最近哥哥有点忙,忙完这阵就回家看你,陪你逛街买新的漂亮裙子,好不好?”
“好!”
……
晚上。
贺屿宁刚把时欣送回家中,钟明轩的电话随即急匆匆打到了他手机上,语气万分焦急:“贺哥,急诊室送来个危重病人,情况非常不好,各项生命体征数据都已经降到了临界点,濒临死亡。”
“其他医生正在对病人进行抢救,但效果远远不如意料之中那般好,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我刚才咨询了病人家属,病人基础病很多,再加上上了年纪,手术难度很大,科室里除了你,恐怕没人能担此重任。”
“贺哥,你赶紧来一趟吧!”
贺屿宁听完,立刻严肃起来:“好,我马上到。”
时欣听出是医院出事了,不等贺屿宁开口,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递给他:“快去吧,今晚辛苦你了。”
又是参加晚宴,又是抢救病人的。
估计回来也没法睡个好觉。
“没事。”贺屿宁早已习惯了这毫无规律的作息,并不在意,只是在离开前不放心的叮嘱了时欣一句,“你有什么事就及时给我发消息,我看到后会第一时间回复。贺家魏家都不太安生,我怕他们对你动手。”
“如果有急事,而我无法及时赶到,也一定要叫上周晓陪你,不要独自行动,明白了吗?”
“好!”
时欣答应下来。
真是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再说,就算真的动手,又能动到哪里去?
她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