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看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赶紧凉吧,一天到晚就知道买水军和培养脑残粉,娱乐圈的风气就是被这种人带得乌烟瘴气的。”
“没错,她居然还想学时欣通过结婚来涨粉,人家时欣涨粉是因为她本身有演技有颜值还有人格魅力,她有什么?”
走廊空旷,哪怕低语,也清晰可闻。
时永帆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意思?
又来?
他才刚给宋佳嘱咐过!
不知不觉间,他听到类似的话时的反应不再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说我乖女儿坏话”,而是“时雨又干什么蠢事了”。
毕竟,先例太多。
时家公司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时欣和贺屿宁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屑。
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
装几年或许没问题,但装一辈子……不可能。
时永帆额头上竟出现了一滴冷汗,紧张地拿出手机,屏幕上第一条带有“爆”字的推送赫然写着时雨的名字。
点开,是一段监控录像。
时雨强抢项链、并且迁怒服务生的行为引来了大片大片的骂声。
绝大多数网友都是普普通通打工人,极其能够共情录像里那名兢兢业业工作却被胡搅蛮缠的服务生。
“我靠,气死我了!她拽什么拽?是明星了不起啊?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先来后到!”
“我也是做服务行业的,最讨厌遇到这种客人了,一点道理都不讲……”
“虽然除了时雨之外的其他人都打上了马赛克,但是该说不说,她抢项链的对象好像她姐啊?”
“你别说,还真挺像时欣的!”
“我是时欣老粉!我以我的人格起誓,这人绝对是时欣!”
不用往下看,时永帆都知道网友骂得有多难听。
他瞬间怒了。
本就对时欣不满,心上又添一把火。
“时欣,是不是你搞的鬼!”
既然被时雨抢走项链的人是她,而她跟时雨又长期不对付,嫌疑自然是最高的。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好了,每次欺负妹妹只骂你两句就完事,没跟你动真格的,才导致你越来越不知收敛!她是个明星,一旦有绯闻对事业的影响便是不可逆的,就算你和小雨有什么矛盾,不知道私下解决吗?”
时永帆早已习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时欣,不管三七二十一,又认为是时欣嫉妒心作祟从中作梗。
“呵…”
换做以前,时欣看着自己父亲暴怒的模样,或许还会伤心。
而现在。
只剩下麻木。
“你所谓的私下解决,就是让我当个善解人意的姐姐、毫无底线的宽容时雨?听好了,别拿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教育我,自从你上回在我面前骂我妈,你在我心里就再也配不上父亲的称呼了。”
要不是看在自己和面前的男人好歹有点血缘关系,时欣连这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你!”
时永帆气得脸都黑了,但又顾及着贺屿宁,不敢把怒火撒得太明显。
贺屿宁看不下去,上前两步把时欣护在身后。
“时叔叔,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虽然前脚才坚定了不干涉时欣私人事物的想法,但后脚一看到时欣被欺负,他还是会忍不住上前。
对爱的人,永远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贺总,别啊!”
时永帆被贺屿宁一声叔叔叫的傻了眼,却又不敢明确指出,生怕得罪贺家,只能耐着性子道:
“时欣时雨她们姐妹俩闹矛盾不是好事,我这个当爸的总不能干看着吧?再说,房间是时欣收拾干净的,她可能拿走了我妈留给我的东西,我……”
“没有。”
贺屿宁冷冷两个字打断他的话。
亏时欣之前还坚称父亲是个孝顺的人。
现在看来,所谓孝顺,也不过如此。
“什么没有?”
“病房里只有奶奶的日常用品,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物件。”贺屿宁将话说的更明白了,“时叔叔可能误会了。”
“不可能呀,我妈…”
对贺屿宁的否认,时永帆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他敢怀疑时欣撒谎,却不敢怀疑贺屿宁。
“如果时叔叔不信,还是直接打电话问奶奶比较好。”
“这倒不必…”
时永帆声音更小了。
哪有人主动问长辈要的?
这不丢脸吗!
“不必?那看来时叔叔想找的东西也没那么重要,既然这样,就别耽误大家时间了吧。”贺屿宁微微一笑,用目光征求了下时欣的意见,随后漫不经心地开口,“对了,时叔叔最近和宋阿姨怎么样?”
“嗯?挺好的啊?”
时永帆被贺屿宁的问题搞得满头雾水。
好端端的,提宋佳做什么?
他们不就是和以前一样,平时自己做自己的事,到家就一起吃个饭看个电视什么的,没什么特别之处。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误会了。”
贺屿宁眼神怜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行,那我就不打扰时叔叔了,回头有空再上门拜访。”
“等等,贺总是什么意思?”
时永帆被那份怜悯刺激得拳头握紧了几分——他身为时家家主,早就习惯了唯我独尊,什么时候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瞧过?
“也没什么,就是,听人说宋阿姨最近和做物流的马总走得比较近,还以为您和宋阿姨吵架了。”
“马总?马天祥?”
时永帆也听说过马天祥的大名。
圈子里出了名的好色,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就到处泡漂亮女人,还有个特殊的癖好——就喜欢找结了婚的。
用他自己的话说,结了婚的有经验、有风情,懂得怎么伺候人。
被贺屿宁这么一提醒,时永帆才猛然察觉,马天祥挑选情人的标准和口味,恰好和宋佳完全符合。
“嗯,对,时叔叔别多心,可能宋阿姨是在和马总谈生意,只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被人添油加醋的传开了而已。”
“呃…哈哈,是啊,现在的人哪,嘴碎得很,就知道造谣!”时永帆干巴巴的笑着,硬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佳佳都跟了我那么多年了,我还能不了解她?她就是个只知道依赖我的小女人,哪有那么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