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的秀墩旁端坐着狄明北,只见他一身雪白的锦袍,衬得纤尘不染,即便是坐着,脊背也是挺拔如竹。
此时的他,已经摘了脸上的面具,一张美颜得如同妖孽的脸显露出来。
俊美绝伦的脸庞,浓郁的剑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唇一扬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
这样的脸庞甚是迷人,充满了多情,若是抵抗力不强的妇人,多看他几眼,一不小心便容易深陷进去。
此刻的他没有笑,还板起一张肃穆的脸,周身透着令人惊骇的凉意。
他的身侧伫立着的段琳儿,这个女人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
婷婷袅袅地端起几上的酒杯,另一只手还在他身上来回摩挲,嘴上尽是讨好的笑意:
“主子,就让琳儿留下吧,琳儿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一定全心全意地听您的话。”
“全心全意?”
狄明北重复了一句,只觉好笑,“本公子多的是忠实的奴仆,不是阿猫阿狗的全心全意本公子都会收下。”
“还有,拿开你的脏手,就凭你给本公子洗脚都不配。”
段琳儿被他凛咧的寒气吓到,忙不迭松了摩挲在他肩头的手掌。
当初紧追在肖翩翩他们二人后时,一不小心遇到了山贼,山贼个个都异常凶猛,杀了她的好多随从,还抢了她的银子。
还扬言要抓她去深山里做压寨夫人。
段琳儿后悔莫及,该听爹娘的话,不要去京城寻苏璃。
就在她后悔万分时,狄明北从天而降,救了她,他的随从个个武艺高强,把山贼全灭了。
狄明北不仅没有强抢她,还问她要去什么地方。
面对这样一位惊才风逸的救命恩人,段琳儿没有设防,把自己的行程告知给了狄明北。
却掩去了苏璃的身份,只说是寻亲。
狄明北说好巧,正好他也去京城寻亲,若是不介意,一同行路,就这样段琳儿便随狄明北去了京城。
到了京城后,恰巧遇到江紫和苏璃离京去北江的那日。
当时,俩人走是人群的最前面,那么耀眼醒目,围观的群众都看得到。
狄明北一眼就看穿了段琳儿的心思,在他的各种套话下,段琳儿招架不住,就说了实话。
令她没想到的是,狄明北居然愿意帮助她赢得苏璃的心。
天啦,段琳儿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苏璃现在可不是昔日粮心农庄的掌柜,而是当今天下的二殿下,这要怎么帮?
狄明北可她出了个主意,在皇宫里或许没有机会,但是在宫外就不一样。
只要在宫外,让她成了苏璃的女人,不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事就成了。
段琳儿听得眼睛都直了,但她一想到江紫桐那个贱人,就气不打一出去,并向狄明北提到了这个女人。
狄明北,道:“好办,把这女人抓来,毁了她的容貌,毁了她的清誉,即可。”
段琳儿兴奋地猛点头,她这个愚蠢的脑袋也未想过,一个陌生人为何会如此帮她。
况且,她还不知道狄明北究竟是做什么的?
直到她在北江县遇到肖翩翩和苏文轩,她想要了结肖翩翩,让她守住丞相大人养外室的秘密。
结果被狄明北警告了,让她不要动这俩人。
直到那时,段琳儿才后知后觉,狄明北并不是那么单纯的想要帮她,似乎是别有目的,不然怎会认识苏家人?
但他并未把狄明北的警告放在心上,私自带人去寻肖翩翩他们,运气还不错,一寻就寻到了。
就在要解决俩人时,狄明北的突然出现让她惊骇,不仅放了这俩人,还帮他们派马车,送粮食给他们。
并且为这事要撵走她,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回去呢?
路上再碰到山贼怎么办,还有父母知道她偷跑出来本就很生气,若是回去了,免不了要受惩罚。
她不要受惩罚,也不要放弃苏璃。
就像狄明北说的,在宫里或许不行,在宫外就有很多机会,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就能做皇子妃了。
皇子妃呀,金奴银婢,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哪是一个小小钱庄能带给她的,让她就这样放弃,怎么可能?
所以,现在无论狄明北怎么撵她走,她都不会离开北县。
“……公,公子,琳儿只是想要服侍你,让你……快活。”段琳儿媚着声音,再次向他贴近。
她在心中鄙夷,这个姓狄的公子总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一点欲都没有,但她到底是个男人,血气方刚的,就不信他不想。
她长得这般妖娆妩媚,就不信他不动心。
果然,狄明北没有再推开她,任她在他身上继续摩挲。
“公子,再给琳儿一次机会,琳儿以后好好服侍你……”
她的另一只手从宽阔的肩膀上退下,伸到了自己衣衫上,手一拉腰间的带子便滑落,露出里面绣着红色花朵的肚兜。
光滑的双臂肤若凝脂,柔软极了,不停蹭在他的身上,见他没拒绝,胆子更大了。
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手摸到他的腰带上,正欲解下来时,一双大手捉住了她。
“滚!”
狄明北凉薄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手掌一用力,段琳儿就被了推到在地上趴着,她吃痛的爬不起来。
脸上本来涂满了脂粉,但这一推,妆容也花,像个大花猫一样,发髻也被弄散了。
“来人。”狄明北忽然对着外面轻唤了一声。
‘嘎吱!’
门被侍女推开,看到里面的情景也没有惊愕,低垂眼眸恭谨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拿铜镜来,让她看看她的模样。”
“是。”
侍女领命,恭身去拿了铜镜。
不用看,段琳儿就知道此时的她,模样狼狈不堪到了极点,她闭着眼,挣扎着,拒绝看铜镜。
可这时,已经进来好几个侍女。
有的压住她的腿脚,有的压住她的手臂,有的压住她的后背,有的掰起她的头,有的扒着她的眼皮,不让她的眼帘垂下。
还有一个侍女蹲在她的头前,对着她的双眼,举着铜镜。
这样扭曲,屈辱的姿势,让她十分难受,更难受的是眼皮子垂不下来,只能强迫的被动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