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勒了缰绳,手一扬,让所有人都住了手,他自己也配合地往后退了两步。
语气平和地向那人说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伤害她就行。”
这个男人也不傻,他虽然不知道苏璃是什么人,但他看着这么都侍卫都听从他,在城楼上,就连王镇长也听他的,想必这人应该是职务比王镇长还厉害。
看他那紧张样,定是十分宠爱这名女子了。
他更是得意忘形,以为只要抓住了手里的女子,就能为所欲为。
“快给我寻匹快马来,还有黄金一百两,快点,不让我就弄死她。”说着,他的匕首又往脖子处提了提。
江紫桐雪白的脖颈处,顿时出现一圈鲜红的血印。
“别别别,我给我给。”
苏璃惊慌失措,半分淡定也没了,额头上满着细密的汗珠,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睿智,冷静的二皇子。
只是一个普通的,担忧自己女人安危的普通男人。
很快,她把自己的马给了这个男人,还从身上掏出银票给了他,“你要的都给了,你快放人吧?”
男人接过银票后,贪婪地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得意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大声喊道:
“退后,你们都退后。”
苏璃手一扬,示意所有人都退后,他自己也跟着往后倒退几步。
那男人见距离已经安全了,把江紫桐猛地往前一推,自己则快速爬上马背,急速奔走了。
“桐,你怎么样?”
苏璃快速扶起江紫桐,对身后的慕同道:“把桐姑娘带回去歇息。”
下一瞬,他快速翻身了另一匹马,去追那人。
这个难民在挑战他的底线,敢动他的女人,他必须亲自废了他。
“阿璃……”
江紫桐嘴里的破布被扯下后,江紫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拼命喊他,可是苏璃的马儿已经跑没影了。
“没有用的,他不会回来的,他那人胆子够大,竟敢动二殿下的人,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狄明北淡淡在一旁说着,言语有些古怪,可此刻江紫桐也没有心思去注意他眼神里的变化。
苏璃这边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马匹,一脚踢在马肚子上,马儿长嘶一声,嚎叫着挣扎。
男人的骑术并不是太好,很快就被甩下马背,滚落在草地上,在山坡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那人一停住,苏璃纵身一跃,跳下了马,身手敏捷地落在那人面前,拿起长剑要刺向他。
那人仰躺着,双手撑着地面,往后挪步,因为害怕,面容都变得扭曲了,栗栗危惧道:
“不要杀我,不杀我,我,我有值钱的消息。”
苏璃的长剑就快要刺进他的心脏,见他说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还是开口问道:
“说,什么消息?”
那人吓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用手抹了一把脸,战战兢兢道:“我,我们这些难民是都是受王镇长的命令,才逃到乌镇来的。”
王镇长,乌镇的父母官?
苏璃的把长剑又往他脖颈处抵了半寸,“具体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那人在颤微着,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出来。
原本所有的难民都集中在北江县的城门口,可是忽然有一天,难民中有人牵线,说是乌镇放话,让难民人去乌镇。
说是王镇长会拿出粮食赈灾,这些人才才一窝疯地从北江县逃到乌镇来。
至于为何不是所有的难民都逃来了,就是因为这话只是难民之间流传,并非是衙门放出的消息,衙门也没有贴告示。
很多人不信,而有部分人却信了,在北江县也是等死,来乌镇说不定还能碰碰运气。
于是一部分人就信了,纷纷逃到乌镇来了。
“说完了?”苏璃冷声问道。
“说,说完了。”那人似乎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绞尽脑汁,也没有更多值钱的消息可禀告了。
只能一劲地说道,“这位大爷,您,您一定要相信小的,王镇长勾结朝廷,才导致这次荒灾的……”
“啊……”
这人话还未说完,苏璃的长剑就已经刺中了他的心脏,那人睁大瞳孔,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处,看着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来。
很快,就倒地身亡了。
苏璃看了他一眼,转身上马返回了。
城门口的秩序已经恢复,闹事的那几个难民已经被抓起来。
婴儿和妇人也都放出了城,和男人相聚了,已经让大夫看过婴儿,只是感染了点风寒,开了药,应该没大碍了。
江紫桐还寻来了一些婴儿衣服,天气渐渐冷下来,婴儿没有衣物,只用大人的破衣衫包裹着,怪不得会生病。
妇人对江紫桐充满了感激,夫妻俩都跪在地上给她额头。
江紫桐把妇人搀扶起来,对着她,也对众人说道:
“我知道你们大伙都想不再颠沛流离,可是守在这儿不是办法,去北县是最好的归宿,在那儿你们就可以有房子住,有活计干,还能挣工钱,养活一家人。”
众人还是不太相信江紫桐说的话,毕竟他们就是被忽悠过来的,谁知道再返回北江县,会不会是官差的阴谋?
这时,身后响起苏璃的声音:
“树挪死,人挪活,你们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既然你们连死不怕,为何不敢去博一博呢?”
众人沉默了,面面相觑,似乎在做着挣扎。
他们不知道面前这位说话的人,究竟是什么职位,只知道他比王镇长好。
他没来乌镇之前,王镇长是从来没让他们吃饱过一次饭,也会施粥,但一天只有一次,而且没见米粒,只有水,最后连水舍不得给。
每人最后只能给半碗水。
不然乌镇的这些难民也不至于饿到要吃人的地步。
可自从这个位年轻人来后,不仅从一餐粥改成了两餐,还餐餐都能见到米,基本可吃个半饱。
他们觉得这个年轻人是好官。
这时,人群中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虚弱地问道:
“咳咳,这位官爷,就算我们信了你,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很难活着走到北江县。”
老人家这话是一句双关,他的意思是,同行的很多人都很霸道,离开侍卫的保护,他们打劫都是轻的,只怕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