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泓当即明白,皇妹是想让他赐婚,促成二皇子和唐乐娇的婚事。
之前,他确实是满口应允了。
一个是他最喜爱的皇子,一个是他最宠爱的外甥女,俩人男才女貌,能促成这桩姻缘到也美哉。
可如今,二皇子倘若真要做成药引子,唐乐娇年纪轻轻,岂不是要丧夫成寡?
慕容鸿心中掠过一丝慌乱,忙甩甩了头。
他这模样,落在一直目不转睛的慕容媛眼中,自然而然就误会了,以为皇兄不愿意为两个小年轻赐婚。
于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皇兄,您可不能反悔呀,上次不是答应臣妹,要把娇儿赐给二皇子吗?”
此言一出,众人惊骇,原来今日此行竟是为了这般。
千怡下一意识地,瞥了一眼唐乐娇,袖下的手也悄悄捏紧了她的手腕。
唐乐娇见到苏璃和江紫桐俩人,本就有些拘谨,此刻一听这话,俏脸更是变得煞白无血色。
苏璃也是微微一怔,他就是怕夜长梦多,王镇长的案子一结,他便带着江紫桐来求赐婚。
本想用北江县的政绩换来赐婚的恩赐,岂料还是晚了一步。
极少惊慌失措的他,这一刻有点慌了,得赶紧开口拒绝,顺便说明他的来意。
正欲张嘴,唐乐娇却抢先他一步,开口,“不,乐娇不愿意嫁给二皇子。”
众人再一次惊诧,在场人的人都知晓她思慕二皇子,如今长公主亲自替她求得这门亲事,这小妮子怎么还拒绝?
“娇儿,你可要想清楚呀?”慕容媛焦急地问道。
“淑妃娘娘求见?”门外的公公忽然进来禀告。
这种场合乱哄哄的,慕容鸿本有些烦躁,但是他心中不太想给苏璃定亲,淑妃来得正好,把此事就此打断了。
他眸子一转,抬手示意让淑妃进来。
淑妃这个时辰突然来访,是因为皇后的侍女偷偷来禀告,告知她,他们几人都来御书房了。
皇后娘娘猜到长公主此行的目的,她害怕长公主提出和亲之事后,二皇子会一口拒接,做为二皇子的生母。
倘若她出来帮衬一下,二皇子和唐乐娇的婚事没准就成了。
淑妃这才假意提着食盒,步履匆匆地赶来了。
一进屋子,就见气氛凝重,该到场的都到场了,个个脸色肃穆。
她也不由得脸色凝重了几分,屈身给慕容鸿见礼,
“妾身见过陛下,秋季天干日燥,这是妾身亲手炖的百合雪梨羹,让陛下润润嗓子。”
慕容鸿抬眸睨了一眼,又扫了一下她拧来的食盒,“平身吧,爱妃有心了。”
“谢陛下。”
淑妃起身后,又给慕容媛见礼,几个晚辈又给她行礼。
苏璃回宫后,已经去百怡宫行过礼,母子俩相处得还算平和,俩人之间只不要提及江紫桐,还是母慈子孝,一片温馨。
至于江紫桐?
淑妃的目光扫过众人后,最后停留在江紫桐的脸上,她不喜欢江紫桐是一回事,但她回宫不来拜见行礼,又是一回事。
女人虽然不参政,前堂的事她是不清楚,但是侍从来禀告说,江紫桐可是进宫多次。
且每次都是去二皇子的淑璃宫,有时间去跟她的儿子鬼混,却没有时间来和自己请安行礼,能让她不气吗?
此时,江紫桐也只是对她很淡漠地福了福,敷衍的很,这让她更加怒不可遏。
但这种场合,她只能掩下不悦,嘴角微微扯起一丝微笑,讪讪道:
“臣妾来的好像不是时候。陛下和长公主好像在谈正经事,要不妾身先告退,来日再来。”
言毕,她就把食物往案上轻轻一搁。
抬眸对上吉公公,柔柔地说道:“陛下得空了,还劳烦公公替妾身把百合汤端给陛下喝。”
吉公公颔首,淑妃这才转身正欲离去。
背后就传来慕容鸿的挽留,“先别走,你是璃儿的生母,这事你听听。”
淑妃脚下一顿,背着他们的脸庞,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稍纵即逝。
她转过身,福了福:“是,臣妾遵旨。”
慕容鸿又把目光移向唐乐娇,“娇儿,你说说为何不愿意嫁给二皇子?”
闻言,淑妃佯作很诧异,看看唐乐家又瞅瞅二皇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唐乐娇福身道:“皇帝舅舅,娇儿……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
“什么?”
众人惊愕不已,纷纷看向她。
“谁?”慕容鸿凛声问道。
“他是,是……”
唐乐娇本就不善言辞,这一下脸红的像煮手的虾子,嗫嚅半晌,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向众人解释才好。
忽然,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启禀陛下,臣丞相大人被人打了。”
“怎么回事?”
这下,所有人都被这话吸走了注意力。
慕容媛更是惊愕万分,来向陛下给两个孩子赐婚这事,她是提前和丞相大人说过。
她还叮嘱唐学志,上完早朝后,便去御书房等她。
他们来到御书房,她没看见唐学志,还觉得有些差异。
只是,因为半路遇上了二皇子和江紫桐,他怕夜场梦多,所以便没问唐学志,就直接开口恳求皇上赐婚了。
想着唐学志定是被其它事给耽误了,过一会儿,肯定会来御书房与他们会合。
岂料,这会儿居然传来被挨打的消息。
可是,在宫中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在宫中行凶。
慕容鸿也是怒不可遏,在宫中,这是当他这个皇帝不存在吗?
“岂有此理,谁下的手?快把凶手和丞相大人带上来。”
吉公公恭敬回话:
“启禀陛下,丞相大人是下了早朝后,出了宫门一趟,再次返回宫中,还是在宫外巡逻的侍卫,看见他倒在宫门口,才把他给抬进来的。”
“什么?”
这一下,众人更是都傻愣了,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偏厅。
江紫桐因为是女眷,她和丞相大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去了不妥,便在御花园中等着苏璃。
唐学志躺在榻上,头被白布包围了一圈,渗出来的鲜红血迹,把白布都给染红了,可见伤势不轻。
他的人是昏迷的,连太医给他包扎上药,他都毫不知情。
太医刚刚包扎完,就见慕容鸿和众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