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自发自愿地做了很多伞,每把伞上面都系着布条,布条上都注明着赠送给二皇子。
这些伞便是万民伞,通常是官员离任时,百姓叨念官员的好,自发来送伞的。
北江县百姓还要给二皇子做功德碑,最后被二皇子拒绝了。
最后,宁致安抚众百姓,可以在二皇子离开时,把二皇子的鞋子脱下来珍藏。
所谓“脱遗爱靴”,就是百姓对二皇子的喜爱和尊敬。
众大臣也是万般感慨,他们谁都不看好的民间二皇子,居然出色完成了赈灾,还受到了万民爱戴。
夏语青做为新妇,已经梳了妇人发髻,让她看上去有了一种成熟的美。
她拉着江紫桐,眼眶湿润:“桐姑娘,待有空,一定要回来看看语青?”
江紫桐颔首,拭去她眼角的泪滴,也让她得空了去京城找她玩,这一下夏语青泪水更盛了。
最后,还是江紫桐打趣她,等再见面时,可得做娘亲了,夏语青羞赧,这才转移了注意力,最后破涕而笑了。
苏璃重重地拍着宁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他要做一个好的父母官,真正爱民如子的父母官。
离别的场面总是惆怅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驾!”
马车奔驰而去,浩浩荡荡,送行的队伍逐渐消散在众人的眼中。
江紫桐直到看不送行的百姓,才缓缓地把窗帘放下来,她的手刚离开帘边一角,就被一双大手给握住。
“待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回来看他们。”
苏璃就是害怕江紫桐不习惯这种离别的场景,特意没有骑马,陪她乘坐马车,也好宽宽她的心。
江紫桐顺势倚靠在他怀中,一股雄性的味道,和苏璃身上特有的气息,直往她鼻尖窜。
她闭上眸子,贪婪地吸了两口,真好闻。
眼睛仍未睁开,闭目养神道:“王镇长都老实交待了吗?”
王镇长被擒住后,关在地牢里,一直都是苏璃亲自审问的,她并有参与。
苏璃一直没有治他的罪,这次返京也一同把他押往回京了,可见他背后的主子势力很大,必须要他亲自的口供。
“用了刑,最后扛不住了,都交代了,一切都是大皇子所为……”
马车内就只有俩人,马车奔驰的很快,沿路的风声“呼呼”地吹着,根本听不见马车内的说话声。
车夫又是苏璃这边的人,俩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苏璃把事情的经过全须全尾地告诉了江紫桐。
夏语青她们之前遇到的那帮山贼,其实根本就不是山贼,而是衙门的衙役,故意装成山贼,想要用山贼借刀杀人。
她们运气还不错,确实抓到了段琳儿,可段儿是个怂包,不仅没替她们探来消息,还把自己给弄栽了,最后还出卖了她们。
这才有了后面,江紫桐收了女山贼故事。
而这些衙役都是受命于王镇长的,一个镇长而已,哪有那么大的势力和财力?
再加上二皇子跟他没有私怨,二皇子是来赈灾的,对他百益无害,他还想对二皇子动手,就是背后的主子指使的。
那人就大皇子,慕容枫。
慕容枫之所以会被禁足,其实是皇后提出的建议,这次来北江县本是他的差事,母子俩都不想接下这个烂摊子,便想着把这事给推出去。
他正好借禁足之罪,不能出任,这事便落在二皇子身上。
母子俩是铁定认为苏璃不能平定灾情,但这还不够,母子俩想要的是苏璃的命。
因此就在随行的官员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还收买了当地的官员,来个理应外合。
北江县之前的县令并不是临阵逃走了,也是被大皇子收买了,故意逃走的,目的就是想留一个空城给苏璃给制造麻烦。
反正就是无奇不用,目的就是要苏璃不能赈灾成功。
“王镇长狡猾的很,做事喜欢留后路,早把家人和大部分银钱都藏起来,就算把他带回了京城,想让他就范,说出实话,恐怕也很困难吧?”
江紫桐考虑的确实是要有道理,苏璃把下颚枕在她的头顶处,轻笑了一下,喷出的热气洒在她的眉毛处。
“王镇长的家人都被藏在了别处,且没人知道在哪儿。”
苏璃话锋一转,继续道:
“不过在城里还有一个姘头,我们寻到那女人时,她已经身怀六甲,也许是因为荒灾不好安排,亦或者是还来不及送走。”
“王镇长虽然薄情寡意,但是一直没有子嗣,正房和几位偏房一直不见动静,这个女人怀上,便是他的命,所以他不得不背叛幕后主子。”
原来如此,那王镇长不能生育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说一个女人不能生育,可那么多偏房都不能生育,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至于,为何那个姘头还能怀孕,是因为那孩子根本就不是王镇长的。
当然,这一切江紫桐就心里想想,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懒得管,只要王镇长愿意说出实情就行。
“……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有多大胜算?”
苏璃把玩着她的手指,凡是有点门楣的女子,家境优渥一点,都喜欢涂上鲜艳的丹蔻。
纤纤玉指涂上丹蔻确实好看,但必须要指甲长可以,江紫桐则是总是短短的指甲,从不涂抹丹蔻,其实她的手很好看。
苏璃摆弄着每一个手指,轻轻地上面摩挲,听到她这话,沉吟了一下,才答:“全力以赴。”
江紫桐便没再问了,苏璃又轻轻道:“对不起。”
“嗯?”
江紫桐愕然,垂眸看了一下他手上的动作,他正正轻轻摩挲着每根手指头。
江紫桐心中一动。
霎时明白过来,他定是以为她不留长指甲,不涂丹蔻是因为随时都可能下田,哪有做农桑活计的还能涂丹蔻的。
“等回京了,你就安心当我的皇子妃,到时大小事都不用你操心,更不需要你亲力亲为,好不好?”
呼出热气吹着碎发扫荡在她面颊上,如羽毛般扫过,一种异样滑过心底。
这次换她嗤笑一声:“我什么事都不做,你要把我养成肥猪吗?”
“养成肥猪不好吗?这样你就不用在外面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