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猝不及防的一幕,让江紫桐慌了手脚,惊叫出声。
“小心,快低头……”
上官庆忙把江紫桐护在臂弯中,掀开一点缝帘,凛声问道:“究竟是何人,胆大妄为,给本公子抓活的。”
“是。”外面的小厮恭谨答。
很快,外面便响起长剑刀柄相撞的‘噼啪’声,打斗的厮杀声。
江紫桐也从就惊慌中回了神,从对方的臂弯中坐直了身子,这才注意倒关公子身边跟着的小厮,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打手。
马车内没有掌灯,暮色有些沉了,上官庆的神色在黑暗中掩去了半分,看得不太真切,只听他缓缓道:
“你不是问我为何从徐家村的山头摔下吗,这就是答案。”
江紫桐有些惊骇,她以为这些杀手是冲着自己来的,是杀死赵氏的那一批人吗?
怎么上官庆也在被杀手追杀吗?
那这群人究竟是来寻谁的?
上官庆见她沉默,以为是吓到她了,柔声歉意道:
“吓坏了吧,我这就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放心,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伤害你的。”
顷刻,外面的打斗停止了,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一个小厮禀报道,“公子,这些人都咬舌头自尽了。”
仿佛在上官庆意料之中似的,他轻轻嗯了声,道:“送桐娘子去客栈。”
末了,又对江紫桐,道:“桐娘子请不要介意,眼下客栈对桐娘子来说,是最安全的。”
江紫桐颔首,表示允同。
如果说这些人的目标是关公子,那么客栈对她来说确实是最安全的,送到就证明她与关公子交情一般,即使抓了她也无法做为人质。
另外,她还盯着苏夫人的名号,如果被人让人知晓她夜宿陌生男子家,唾沫将会把她淹死。
须臾,江紫桐和徐晓萱就被送到客栈。
上官庆则带着人马快速回去了,在路上,他吩咐小厮把江紫桐的消息传递给苏璃。
苏璃正在训斥马夫,早上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马夫不要离开江紫桐,天黑一定要把夫人带回来,结果马夫却自己回来了。
若非他今日在忙正事,岂会让江紫桐独自外出,他是一定会更上的。
这儿天色彻底暗下来,暮霭沉沉,夜空中都挂着星月,都不见江紫桐回来,他岂能不担心。
“……公子,公子,有你的一封信。”阿沐举着信笺慌慌张张跑进来。
“念。”苏璃此刻哪有心情看信。
阿沐打开一看,傻眼了,结结巴巴道:“公……公子,这,这上面说夫人正在客栈里,”
闻言,苏璃一把抢过信笺,扫视一眼,信中确实提到江紫桐有危险,但信笺是匿名的,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设局引他去。
苏璃沉吟片刻,事关江紫桐,他不能赌,也不敢赌。
顷刻后,沉声道:“快,备马。”
县城的某一次宅子中
屋内灯火通明,方桌的上首端坐一位年轻的男子,男子俊貌非凡,面如冠玉,即使是笔挺地坐着,也能看出身段颀长,挺拔。
他一身上火的玄色锦袍,头发以玉簪束起,更衬得一张俊逸五官挺立,眸子深邃似海,散发出冰凉的气息,不怒自威,让人不敢小觑。
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屈身战战兢兢地,向坐在上首的男子汇报情况:
“启禀大殿下,上官庆十分狡猾,派去的杀手都已阵亡,小,小的们又一次让他溜了。”
闻言,狄明北蓦地站起,抬一挥,桌上的茶壶瓷瞬间被掀翻在地,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这么久都没把这上官庆给本殿下擒住。”
瓷片四处飞溅,发出噼啪的声响,细小的碎片都飞溅到小厮身上,小厮瑟瑟发抖,却不敢退让。
“殿下,依小的所见,粮心生态农庄的桐娘子或许能帮助我们抓到上官庆。”
“说来听听?”
“是。”
小厮毕恭毕敬又鞠了礼,“据小的跟踪,上官庆对这小娘子颇有关心,定是在他在乎之人,若是我们抓了这小娘子做人质,便可以此威胁上官庆现身。”
“那女子此时现在正在蓬莱客栈,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此时抓人是最佳时期。”
狄明北蹙了蹙眉,根据情报上官庆可是没有任何心仪的女子,怎么突然就对一个有夫之妇感兴趣呢?
会不会是欲擒故纵,故意放出诱饵?
狄明北深思熟虑了一会,觉得既有这个可能,但又不想不错过机会,便下令道:“桐娘子给我捉活的。”
“是。”小厮们恭敬告退。
蓬莱客栈
江紫桐特意要了一件间大房间,要店小二又抬了一张床进来,半路遭遇劫杀,无论那帮人是不是冲着她来的,她和徐晓萱都不敢独自在一个待着。
其实江紫桐还算镇定,借着烛光在看书,徐晓萱就吓得瑟瑟发抖,躲在被子里露出个脑袋,
“小,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苏公子肯定急坏了,正在四处寻我们?”
徐晓萱现在是她的贴身侍女,江紫桐特意嘱咐过,侍女要有侍女的模样,不可以再向从前那般直呼其名。
徐晓萱倒也是欣然接受现在的身份,处处都以主子为主。
“你再多嘴,明日就把你换到农庄去守庄稼,本小姐不需要一个话痨子丫鬟。”江紫桐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一直落在书上。
“是是是,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
‘哐当!’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的窗户纸猛然破了个窟窿,一个大力往从窗外涌了进来,灯光昏暗,只见一团黑影随着大力滚了进来。
“……有鬼。”
主仆俩随即惊得弹起,吓得魂飞魄散,搂抱在一起。
“嘘,是我。”
江紫桐这才看清来人,惊愕道:“阿璃,怎么是你?”
‘砰砰!’
屋外响起敲门声,店小二闻讯匆匆赶来,“客官没事吧,屋里发生了什么?”
苏璃竖起食指,在唇部晃了晃,江紫桐会意,清了清嗓子,冲着门外喊道:“做噩梦,现在没事了。”
门外的敲门声戛然停止,店小二挠了挠头,看了下天色,才戌时一刻,一觉都睡醒了,这位客官真能睡。
徐晓萱看着俩人,忽然脑袋就变灵光了,提着茶壶往门外走,“没水了,小姐我下楼去换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