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桐一挥手,示意不要出声,接着走到那名女山贼面前去。
“抬起头来?”
女山贼缓缓地抬起头,有些惧怕地看向江紫桐,声音都带着微颤,小心翼翼问道:
“姑娘有何吩咐?”
“叫什么名字?”
“阿美!”
“嗯,果然人如其名,这小脸单标志的。”
江紫桐忽然伸出手轻轻捏住阿美的下巴,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不怒不喜,让人猜不出她想干吗,有些莫名其妙。
阿美有些惶恐,身子开始瑟缩起来,如果说之前的微颤是伪装出来的,那么现在的瑟缩确是真的惶恐了。
“你好像很怕我?”
“没,没有。”阿美额头上都渗满汗珠。
江紫桐很快松开她的下颚,淡淡道:“你们退下吧。”
这时,苏璃也开口,“你们都退下吧。”
他这话是对王镇长和几名衙役,跟侍卫说的。
“是。”
众人齐刷刷,毕恭毕敬退下了。
城楼上就只有江紫桐和苏璃俩人了,苏璃拉过她,让她挨着自己坐下,捏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心中。
凝视着她的美眸,好半晌才问道:“你怎么啦?”
江紫桐摇摇头,轻答:“没事。”
苏璃也没在逼她,只是伸手把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肩上,“天快黑了,风大。”
……
众人都往衙门后院行去,除了王镇长在城内有一处宅子,不住在衙门后院,其余人都住在衙门后院。
因为赈灾的缘故,王镇长就没有回自己宅子,衙门后院有很多跨院,他也选了一处偏静的跨院,做自己的临时落脚点。
夏语青和众姐妹住一个跨院,为了避嫌,宁致则住后院的另一头,两处相处有些远。
夏语青让众姐妹快快回跨院洗漱,而自己则还有事去和桐姑娘禀报,众姐妹并未在意,纷纷回了跨院。
夏语青就往衙门外行去,在小径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时,日落余晖,夜幕低垂,有些昏暗,借着夕阳淡淡的昏光,夏语青还是看清了这人的面容。
只见他身材颀长挺拔,面容俊朗风逸,伫立在小径上,这人正是宁致。
一想到今日在深山中,宁致对她颇有照拂,不由得脸颊微微灼热,好在光线昏暗,遮住了她脸上的红霞。
“夏姑娘?”宁致喊住了她。
夏语青驻足回眸,轻声问道:“宁大人有何事?”
夏语青本是花魁,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魅惑的吸引力,只是做了山贼后,刻意把自己伪装成粗糙的汉子。
又整天大大的络腮胡子不离脸,故意粗声粗气地讲话,女土匪的形象跃然而生,昔日的柔媚全都掩藏起来。
而此时此刻,她已经卸下了络腮胡子,虽然还是一身山贼装,还浑身脏兮兮的,可是她的音量在不自觉的情形下降低了不少。
那股深进骨髓的娇美也展现了一些,这一声‘宁大人’,叫得宁致心尖一颤,心中飘过一阵异样。
宁致铁铮铮的男子汉,在这一刻居然有些怂了,他四处张望了一眼,结结巴巴道:
“这……这个送你。”
言毕,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一个物品塞到她的手中,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夏语青一怔,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紧张,也有些啼笑皆非。
她打开手心一看,原来一束野花,这束野花她识得,就是今日去山里,在路边看到的。
没想到宁大人居然偷偷地摘了回来,还偷偷地送给了她,只是这上面的花朵都已经掉完,只剩下孤零零的小半朵在上面。
夏语青看着这只光秃秃的花枝,沉思了很久,最后仿佛在对待一件宝贝似的,抿着上扬的嘴角离开了。
她刚走,从假山中又出钻出来一个身影,这人也是一身山贼装,她看着夏语青离去的背景,嘴角扯了扯。
满脸不屑地鄙夷道:“哼,以为你多清高,秦楼楚馆出来的,还真以为你是良家妇女不成。”
“呦呦,阿美姑娘这么大的醋意,莫非你是对宁大人有意思了?”
蓦地,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得阿美惊慌失措。
她猛地一回头,就看见王镇长站她身后,霎时,吓得花容失色,用手指指着他,
“王,王大人,您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王镇长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张狰狞的面孔笑得猥琐,一双爪子伸向了她,“你在这儿多久,本大人就在这儿多久。”
说着,爪子就要抓到她,阿美敏捷一躲避开了,羞涩又胆怯地求饶:“王大人,别,别这样,这儿有人。”
“知道有人还躲,待会被人看见,本官就说是你主动勾引本官的,哼,看你到时候,就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
“啊,大人,求求你,别这样对阿美。”
“识趣的就赶紧到本大人怀里来。”
“这……?”
就在阿美犹豫时,王镇长已经靠了过来,拉着他的胳膊,猛力一拽,娇美人儿顺势跌落自己怀中,满香温玉抱满怀。
王镇长当即拉着阿美去了自己在跨院的房间,因为夜色已经彻底暗下来,趁着夜色的掩护,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俩。
一进屋子,王镇长就把房门的门闩牢牢锁着,还不牢固,又把方桌移过来,抵挡着房门口。
一切就绪后,他也没点灯,一把将阿美推到榻上,嘴里邪恶地叫着:“美人,我来了。”
“大人不要这样……”
阿美在黑暗中半推半就,最后还是就了……
夜阑人静,皓月当空,静谧的夜晚,衙门的后院仿佛变了许多,又似不曾变过。
翌日!
城门口继续施粥,众难民早早排好队,等着在此,因昨天的山林的野味让众人蠢蠢欲动,都等着喝完粥,再和侍卫们去深山。
那些昨晚没有的去人,今日也是做好了准备,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救命呀,官差大人快来救救我夫君呀,有人要来打我夫君呀……”
忽然,人群中发出了慌乱的声音,有人在惊恐地呼救。
江紫桐正在前方施粥,闻讯,忙带着侍卫冲了过去,就见之前被人抢夺的那个婴儿,又在被难民抢夺。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