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徐晓萱憨憨的,这个时候也有些讪讪,尤其是当着自己心仪的男子面,羞赧极了。
害羞的包着两个大大西瓜,挡住大脸盘,替自己解释:“我,我……这,这……不是偷的。”
“公子,这,这明明就是她偷的,还敢狡辩。”老婆子气极,上前一步,拿着藤条的手怒不可遏指向了徐晓萱。
这一声‘公子’却是对着上官庆喊的,且扔掉了手里的藤条,恭敬有加地给上官庆鞠了一躬。
江紫桐愕然,瞟了一眼上官庆,不该会这千顷良田,都是关公子的?
上官庆手一扬,示意婆子退下,“无碍,区区两个西瓜而已,桐娘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婆子见主子都发话了,十分不服气,却无可奈何,嗔了一眼徐晓萱就退下了。
徐晓萱也没想到江紫桐的面子这么好使,羡慕坏了,都忘记了自己丢人的模样,“阿桐,你,你好幸福呀,除了苏公子,别的……”
“咳咳,那个,晓萱,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江紫桐忙打断她,苏璃的脸又臭了几分,这傻妮后话若是说出来,不是火上焦油么。
闻言,徐晓萱的思绪果然拉到自己身上,抱着大西瓜哇的就哭了。
江紫桐可吓坏了,忙阻拦了她,指着前面的一处空地,道:“你去那片空地上先吃西瓜,等我忙完,你再说给我听。”
徐晓萱见可以安心吃瓜,也不伤心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食物化解悲伤。
嗯,这句用在徐晓萱身上再合适不过。
打发了徐晓萱了,江紫桐再开始办正事了。
上官庆也没含糊,把这儿介绍一番。
县城的百姓是不需要侍弄庄稼的,也没有田地,但这片地在野外,有些勤奋的县民会在这儿开荒,耕出一块田地来。
上官庆就把这些田地,加上周围的空地都买了来,那片西瓜地也被一同买来了,然后请了老婆子来照看。
现在上官庆要把这片土地免费送给江紫桐,当做回报救命之恩的一部分。
江紫桐很惊诧,虽然是野外,但这么一大片土地,可得不少银子,这个关公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呀。
因为有了回报之恩的这个理由,上官庆到送得冠名堂皇,江紫桐也收得落落大方,有了这么一大块空地,空间的粮食有着落了。
上官庆看着江紫桐一脸满意的笑容,也他雀跃极了,挪到她身边,莞尔:“喜欢这儿吗?”
江紫桐不加掩饰,连连颔首:“真不错,这儿这么空旷,可以种下好多粮食,我很喜欢。”
“娘子喜欢就好,这块地为夫买来送给你了。”苏璃也挪了一步,挤到江紫桐的另一边。
嗯?
你买来?
俩人都觉得好奇,这块土地是上官庆的,他都已经做主要送给江紫桐了,苏璃怎么买来呀?
问题是,也不需要买来呀?
俩人都错愕地看着苏璃,苏璃还是那副云淡风清,看不出情绪地开口,“关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上官庆睨了他一眼,潇洒地一转身,十分不给面子:“抱歉,苏公子,这片土地我不打算卖。”
哪知苏璃根本听不他的,硬是把他拽到一边去。
“……喂喂喂,你干嘛,苏公子你自重,我喊人了呀……”
上官庆十分厌恶地抗拒苏璃靠近,怎奈苏璃扯过他的胳膊往旁边拽,看能是因为江紫桐在旁的原因,俩人都难得的忍着,未动用拳头。
于是,江紫桐就看到一副,俩个美男子在绿树葱笼的田野里,拉拉扯扯,关系亲密,美丽的画面。
江紫桐不知苏璃究竟想干嘛,有些啼笑皆非,也难得管了,随他瞎折腾,便转身去了徐晓萱旁边。
脚步停在徐晓萱身边,看着她把整张脸从半个西瓜中挪出来,傻乎乎地拿起另半个未动的西瓜,递给她,
“阿桐,你吃吗?”
江紫桐:“……”
待坐下后,江紫桐才细细地问了江紫桐的状况。
若她没记错,离开徐家村的时候,徐晓萱因为克死了周大住,没有嫁成。
闻言,大快朵颐的徐晓萱也没胃口吃西瓜,用宽大的袖口抹了一把脸,她的袖口不知什么时候已沾满了泥土。
这一抹,泥土全都抹到脸上,原本就不干净的大脸盘子,这下变得更加脏兮兮了。
但是她的眼眶却湿润了,泪眼朦胧的,惹得江紫桐只能硬生生地把笑声瞥回去,屏息凝神听她的故事。
原来,周大住殁了后,张氏就找王氏,为了给闺女说这门亲,张氏可没少送东西给王氏。
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就要把这些东西要回来,哪怕要一半也好。
可王氏不但不给,还恶言相向,说徐晓萱是扫把星。
村里的大多数人都向着王氏,说徐晓萱是扫把星,可谓把张氏气得不轻。
尽管如此,张氏还是十分护着自家闺女的,后来张氏让媒婆给徐大强说亲,没有一个媒婆愿意上门。
都说徐晓萱是扫把星,会克死新嫂嫂,没有人愿意嫁给徐大强,除非撵走扫把星。
张氏纵横霸道几十年,到了年老的时候,想安享儿女之福,竟然遇到这样的事,一气之下就病重了。
古代人本就信封迷信,而且徐晓萱确实克死未婚夫在先,张氏这一病,她这个扫把星的名声算是坐实。
村里更是谣言四起,说徐晓萱不仅克外人,现在又克自己人,还联合里正施压,要把徐晓萱给撵出徐家村。
张氏虽然宠爱闺女,可养老还得靠儿子,无耐之下,就给了徐晓萱一些碎银,让她离开徐家村出来讨江湖。
徐晓萱拿着这碎银就一路游荡,中途也试想去找工,可是没有东家肯收留她。
银子不经花,很快就身无分文了,她也一路游荡到福安县来了,只能用这种小偷小摸的方式弄点吃的。
江紫桐挺惊愕的,在古代迷信思想真是害人不浅。
大概是注意到了江紫桐注意的目光,徐晓萱羞赧傻笑:“阿桐,你知道一路上我最怕什么吗?”
“银子花光,没钱吃饭?”
“不是。”徐晓萱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倏然,四处张望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可怕被抓到秦楼楚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