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娇忙拉过千怡,惶恐道:“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二殿下。”
苏璃淡淡地扫视了她俩一眼,没有接话茬,而把目光扫向了一言未发的唐乐贤是身上。
“今日天气不错,世子若不忙,烦请陪公主去后花园赏赏花可好?”
“乐贤正有此意。”
唐乐贤双手一拱,十分知趣,像千怡发出邀请:
“乐贤知晓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音律,下个月便是母亲的生辰,乐贤不才做了谱曲,却拿不准主意,若公主不嫌烦,还望公主能指点一二?”
这几日都是艳阳高照,唯独今日阴天多云,这样的天气最舒适,既没有毒日也没有雨水,最适合在户外玩耍。
唐乐贤当然知晓二皇子的用意,并非真想让他与公主独处,只是想借机把公主避开。
这到是成全他了,这些时日他他天天跟着妹妹进宫,却没有一次能有机会千怡独处。
千怡原本还要发怒,但见是和唐乐贤独处,心下一动。
旋即,她向苏璃狠狠投去了一个白眼,“二皇兄,你可不要欺负乐娇。”
末了,又拉着唐乐娇的手,似是叮嘱又似担忧:“乐娇,让二皇兄和你说吧。”
言毕,就在侍女的搀扶下,和唐乐贤一前一后离开了大厅。
霎时,大厅内就剩下三人了。
三人都有了片刻的沉默,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噤若寒蝉。
苏璃沉着脸,若不是顾念昨天太晚,他早就过来看看江紫桐有没有被千怡欺负。
昨晚,俩人偷听了他和母妃的谈话,他知道他和江紫桐的关系已经瞒不下去了。
秘密被揭开,他不怕,怕的是江紫桐被人欺负。
因此,一早就赶了过来,只为劝说千怡有怒气往他身上撒好了,不要怪罪江紫桐。
他是只晓千怡和唐乐娇情同姐妹的。
千怡本就为唐乐娇打抱不平,现在二皇兄清晨专程来‘警告’她,令她惊愕,也令她不适。
公主原本的傲娇,让她瞬间发了飙,和二皇兄争执起来,当然,只是她一个人在咆哮,苏璃根本没理她。
不大一会,唐家兄妹就来了,就发生了方才看到的一幕。
“公主刚刚痊愈,身子还很虚弱,脾气也任性了点,但没坏心思,若是惹恼了二殿下,还请二殿下海涵,不要与公主一般计较……”
她话音刚落,苏璃就道:“此事不怪千怡,而是本殿下和桐姑娘的事。”
“殿下和桐姑娘的事?”
唐乐娇惊诧,瞪圆了杏眸,看向江紫桐。
苏璃快速一闪,用身影隔着两人之间。
他了解过江紫桐与唐乐娇的情谊,这种时候,他不想让江紫桐独自面对。
这一举动,似乎让唐乐娇明白了一切。
女人的第六感觉很神奇,有时候一直看不透的事,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你明白发生了什么。
唐乐娇呆若木鸡,眼神空动,怔怔地听着苏璃讲述他对江紫桐的情谊。
……两情相悦,未婚妻,云云,这样的字眼从二皇子性感漂亮的嘴唇迸地出来。
还有他从未对她动过心,一直以来,都是只是把她当成表妹。
父皇有意凑合的婚事,他也会想法推掉。
最后让她不要陷得太深,让她重新去觅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
……
唐乐娇紧紧咬着下嘴唇,她明明没有哭泣,眼眶却朦胧了。
这是多么好笑的一件事,自己引以为骄傲的好闺蜜,居然是和自己心爱的二表兄是一对才子佳人。
而她竟成了插足的那一个人,真是讽刺。
她的目光开始涣散,浑浊,二皇子的面容也在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漂亮的薄唇一张一启,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
周围的一切变得安静,自己仿佛置身在空旷的天地间。
天地相连的地方开始旋转,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在昏迷前的一瞬,只听到天空‘轰隆’一声。
果然,阴天只是暴风雨来前的假象,淅沥沥的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
两日后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两天两夜,天地万物被雨水冲刷得纤尘不染,太阳一照碧空如洗。
夏末的雨是下一场凉一截,虽然是天晴,却带着初秋的瑟瑟,一阵风吹来,院中的梧桐树被吹散了几片发黄的枯叶,飘荡在地面,更显落寞与寂寥。
这两日,唐家兄妹再也没进过宫,千怡以乐娇生病为由,搬去丞相府小住了。
千怡的针灸现在是一个月扎一次即可,暂时不用扎针灸了,她又与唐乐娇情同手足,淑妃就允了。
百怡宫的事,慕容景都不太过问,淑妃可全全做决定。
千怡不在,淑妃这几日也没来寻她的麻烦,江紫桐倒是彻底闲下来,又自由了。
望着院中飘落的枯叶,她有些发呆,感叹人还是不能太闲,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明日就要去北江了,她还是收拾行李吧。
没收拾一会儿,侍女就来传说,说是二殿下唤她过去。
江紫桐就放下行李,匆匆赶去淑璃宫。
刚出百怡宫的院门,就看到苏璃的马车,阿沐站在马车旁焦急跺脚,一看她来了,忙迎上去。
四周扫视一眼,悄声道:“桐姑娘可算把你等出来了,快上车,二殿下还等着你。”
江紫桐没有踌躇,什么也没问,迅速上了马车。
车轱辘‘圪当圪当’地转着,透过马车门帘缝隙,她注意到马车出了宫,一到宫外,她便掀开车帘,奇怪这个方向不是去丞相府的?
她掀开车帘问阿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二殿下了呢?”
阿沐勒着缰绳,抽着马鞭扭头回头:
“桐姑娘稍安勿躁,二殿下吩咐过,让你尽管放心,一会便与你汇合。”
有了这句话,江紫桐心安了,放下车帘,不再追问。
须臾,马车‘嘎吱’一声停下,外面传来阿沐的声音,“桐姑娘请下车。”
江紫桐掀开帘子,抬眸一瞧,映入眼帘的三个大字,宗人府。
顿时,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随着侍从到了地下大牢。
宗人府的大牢的分好几种,不同罪行的犯人,待的大牢不一样。
侍从带她进入的是一个第下室,阴暗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