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突然了!
陈柠大脑瞬间空白。
结婚一年,她无数次想要跟他亲近都以失败告终。
两人甚至从来没有睡.过一张床。
哪怕那天晚上她提出怀孕才同意离婚,他也选择了不用碰她就能让她怀孕的离谱方式。
而且在那个被他称呼为佑佑的女生出现前,他在外边也从未有过半点花边新闻。
多少漂亮女人前仆后继手段百出,他都不为所动。
顶级的禁欲气质,令她们疯狂,也令她们无从得逞。
陈柠曾经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压根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当然,不可能是“工具”不行。
高三的时候有一天,她回家急着上厕所。
推开厕所门撞见他正在洗澡。
她不仅发现他的身材比电视上的那些男模特还要好。
还发现他那东西——
昂首挺胸,雄伟壮观。
给她造成了难以磨灭的视觉冲击。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实物。
远比学校生物课本里的生.理课程插图来得震撼。
短短几秒钟里,陈柠眼前仿佛飞过无数画面。
紧接着,窒息感将她拉回现实。
贺胤臣吻得毫无技巧可言。
生猛粗暴。
堵得陈柠喘不上气。
情急之下,她用力咬了一口。
甜猩味道漫延。
贺胤臣顿住,移开嘴唇,直勾勾盯着气喘吁吁的陈柠。
她嘴角染上了鲜红血迹。
是他的血。
“怎么,陈小姐不想怀孕了?”
薄唇微动,唇边破掉的位置缓缓渗出鲜血,沿着他的下巴勾勒出一丝红线。
被子底下。
陈柠的双手死死掐住了他冷硬的手腕。
“想。”
“但是……”
她隐忍着情绪,嘴角扯起笑意。
“但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了,贺先生。”
“麻烦你以后,还是继续用杯子装给我吧,谢谢。”
贺胤臣的眸子幽暗平静。
瞳孔深处却泛着红芒,如同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口。
极具压迫力的气场让陈柠依然觉得呼吸困难。
“一宿没睡,在杨凯那吃饱了?”
他吐着滚烫的气息,手指发狠似的更用力掐着那团柔软。
陈柠双眸震颤。
她明白了。
自己刚刚迷迷糊糊的回答,又让他误会更深了。
以为她是从昨晚到今天上午都在金熯会所,跟杨凯待在一块。
“我——”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她却一下子失去了跟他说清楚的念头。
他从来不在意她。
解释也因此变得毫无意义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她倔强地昂起下巴,双手继续暗暗用尽掐着他手腕,抵挡侵袭。
“饥不择食么。”贺胤臣眼尾微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陈柠笑了。
笑得眼底泛起泪光。
“在贺先生眼里,我还比不上路边的流浪狗,流浪狗尚且饥不择食,更何况我呢……”
她的指甲,已经嵌进了他手腕皮肤里。
就算指骨剧痛,力量差距悬殊,她也不肯放弃抵挡。
贺胤臣感受着手腕处愈发明显的刺痛。
似乎,比鞭子抽在背上,还要疼。
疼得钻进了心里。
嗡……
床头边,陈柠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随之亮起,显示是苏朗阳打来的电话。
贺胤臣缓缓松开手指,将手从被子底下抽离。
起身走到门口,握着门把手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忽然开口:
“就算是流浪狗,有得选,也会挑相对更好的吃。”
说完推门离去。
然后他进到书房。
坐在桌前,盯着自己手腕上深深的指甲印片刻,从怀里拿出那个巴掌大的黑色记事本。
翻到空白页,写下了个名字——杨凯。
笔画锋利,力透纸背。
……
卧室里的陈柠揉了揉被掐得淤青的左胸,平复了下情绪才接听电话。
电话里,苏朗阳说他朋友到医院看他,不如她也过去,正好聊聊合作拍短视频的事儿。
陈柠已经睡意全无,索性答应了,也可以看望一下苏朗阳。
去医院的路上,她顺便买了点礼物。
到了住院大楼,按照人说的楼层房号找着找着,忽然看到了杨凯。
原来他也在这边住院。
此刻他正躺在病床上,心事重重盯着手机,脸色很不对劲。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往门口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