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肯定是你没伺候好呗！”
包厢里，一个浑身名牌的长发公子哥咧嘴笑道。
女伴面露尴尬之色。
她是长发男今天专门安排过来伺候贺先生的，哪里敢怠慢？
可是明明已经极力讨好，贺先生却对她没多大反应，似乎一整天都兴致不高。
尤其刚刚，突然一下子气场就变得更不对劲了。
“来来来，贺先生，我再敬你一杯。”长发公子哥主动端起酒杯，“多谢贺先生赏脸，让我们几个今天能有机会招待你。”
另外在场的两个公子哥也马上举杯。
这三人衣履光鲜，身边的女伴也妩媚妖娆，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混迹夜场的富家花花公子。
不过在这位贺先生面前，三人都相当客气。
如今的瀚海市，但凡能跟上流圈子沾点边的，谁不知道这位大佬？
三个公子哥齐刷刷把酒一饮而尽，但这个男人，却看都没看一眼。
三人有些尴尬。
长发公子哥发现他始终看着外边，于是起身把门帘整个打开。
“豁！那是什么玩意儿？”
当看到舞台上的身影，长发公子哥愣了一下。
其他几人也纷纷转头，目露讶异之色。
“长成这样也上台跳舞？搞什么呢，我去问问怎么回事。”长发公子哥嘀嘀咕咕走出包厢。
舞台上。
陈柠抓着钢管，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本来就不会跳钢管舞，台下又满是讥讽哄笑，更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她就像个被剥光了的小丑，承受着所有人的戏弄。
她越是丢脸，这些人就越是来劲。
“赶紧给我跳！”莉莉走过来，拿着个酒瓶用力砸在台上。
啪一声。
玻璃混着酒水在陈柠脚边炸开，吓得她抱紧了钢管。
受惊的狼狈模样，又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莉莉又拿起个酒瓶在手里掂量：“再不跳，我可就往你身上砸了哟！”
在她的威胁下，陈柠含着眼泪，抓着钢管难堪地扭动起来。
动作很僵硬，很笨拙。
众人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会儿，长发公子哥打听到了情况。
回到包厢里，眉飞色舞地讲给其他人听。
“原来是那女的得罪了魅火老板的女人。”
“我就说怎么会让这种垃圾货色上台。”
随即看到陈柠已经开始跳舞，长发公子哥笑得直拍大腿。
“哈哈哈哈！”
“我他妈真是开了眼了！”
“跟动物园里的猴似的，哈哈哈！”
“看看那动作，看看那身材，白送给老子玩老子都不要！”
长发公子哥笑得肆无忌惮。
其他几个人也准备看个热闹起个哄。
“很好笑吗？”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
“哈哈哈哈！当然好笑啊，贺先生你难道不觉得——”
啪！
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就被贺先生砸了一酒瓶。
“贺先生你……”长发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光线昏暗的包间里，这个敞开腿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宛如暗夜君王。
哪怕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深深感受到了一股渗人的压迫气息。
“去，站大门外马路边笑。”男人擦了擦手，淡淡命令道，“我没叫你停，你就不准停。”
“是……贺先生……”长发公子哥满眼恐惧，连滚带爬离开了包厢。
其他几人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早就听说，这个男人性情暴戾喜怒无常，现在算是亲眼见到了。
“嗯？你们怎么不喝酒呢？”低沉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几人手忙脚乱拿起酒瓶，仰头就往嘴里灌。
生怕慢了半秒，又惹人不开心了。
男人忽然从沙发上起了身，径直朝着舞台方向走去。
“扭起来！屁股给我扭高点！”莉莉冲着陈柠大声嚷嚷，“不会扭是吧？行！把你那破烂罩子三角裤都脱掉！”
霎时间，起哄声响彻整个舞厅。
“脱掉！脱掉！脱掉！”众人齐刷刷高喊。
陈柠脑瓜子一嗡，僵硬地怔在原地。
她脚底的血泡已经被碎玻璃扎得血肉模糊，一阵阵刺痛令她双腿发颤，她快撑不住了，却没想到竟然被要求把所剩无几的遮拦脱掉。
“聋了吗？我叫你脱！”莉莉又抄起一个酒瓶，高高举起，就要往陈柠身上砸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大手越过莉莉头顶，牢牢掐住了她的手腕。
“谁他妈——”
她刚要爆粗口，却在看到对方的脸之后愣了一下，立马换成笑脸抛着媚眼道：“帅哥……你好呀，请问贵姓？”
仰头看着男人，她简直移不开眼睛。
“你是什么人。”男人垂眸，淡淡问道。
莉莉嗓音甜得发腻：“我是这里的老板娘，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女人。”
“哦？有意思。”
男人嘴角勾起。
一抹浅笑，邪气四溢。
莉莉被迷得双腿反软，主动贴近，手也顺势放到他胸膛上。
男人抬起眼睛，看向舞台。
舞台上。
陈柠在对上男人目光的瞬间，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是他……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