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韩栋仍旧死死的护在舒轻欢身前。
他眼神执拗的与韩父对抗着:“那门婚事,是父亲您的意思,我从始至终都不曾答应过。”
“您若是想要搞联姻这一套,大不了就自己去娶了回家,我不介意多个后妈。”
别的事情上,韩栋都可以退让容忍!
但只要涉及舒轻欢,他就绝不可能松口!
舒轻欢就是他唯一的底线!
饶是见到韩父已经快背过气去,韩栋也不改面上坚毅:“从我还是个少年时,就认定了……舒轻欢就是我一辈子的妻子,任谁都无法取代!”
他话语坚定在客厅每个人的耳边炸开。
舒轻欢甚至都快要被他吓怔在了原地。
韩父显然是被气急了,连说了三个好字:“我看你是真的脑子进了水!”
“你口口声声说要娶人家,你是否问过舒小姐对你是否有那份心?我听说……她这么多年可是一直全心全意地跟在顾衡安的身边,有你什么插手的份!”
韩父身为老油条,一针见血地就戳中了韩栋最不愿触及的心伤。
他悄然来到舒轻欢身边,苦笑解释道:“轻欢……你别误会,我这么说不是想要逼迫你做出什么选择。”
“而是我父亲执拗,我只有这样才能为你争取到一线生机。”
韩栋压低了声音的解释,却让舒轻欢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时至此时,他竟都还在害怕她会心存芥蒂?
舒轻欢眉眼中带了一丝愧疚:“韩栋,我很感谢你这次身为朋友……能够对我鼎力相助。”
她甫一提唇,韩栋的心就跟在沉入谷底。
他怔愣在原地,像是猜到了舒轻欢或许会说些什么!
“但你不该为了保护我,在韩伯父面前大放这种厥词。”
“韩伯父要是真误会了,非要将你我拉郎配,从而错过了盛家那么好的一桩姻缘……我看你上哪哭去。”
舒轻欢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客厅中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
就连韩父,都忍不住因她这出色的临场应变能力而愈发高看她一眼。
“不过你也是,怎么能把韩伯父想成那样小心眼的人呢?我本身与韩伯父谈生意谈得好好的,你冲出来劈头盖脸一顿说辞,可把我们说蒙了……小心真让人误会了。”
舒轻欢大方豁达的笑意,硬是将韩栋方才的示爱扭曲成了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情义!
韩栋心里藏下无尽苦涩。
他做了这么多,轻欢还是只愿意将他当作朋友。
“舒丫头这些年倒是懂事了不少,我要能生你这么个女儿不知道该多开心!”韩父因为她的解围,面上怒气荡然无存。
眼神里还带了抹欣赏:“韩栋什么都好,就是为了朋友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们甭管他,你继续跟我讲讲你方才的那个提案。”
韩父表明了态度既往不咎!
舒轻欢也顺着台阶来到了他的身边。
全场皆大欢喜,不甘心地只有韩栋一个人,他紧抿着唇角:“轻欢,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韩少究竟是什么意思?”
冷冽的声音传来,先闻其声不见其人。
大批的保镖蜂拥而至,袖口熟悉的图案刺痛了舒轻欢的眼。
当男人在眼前出现的刹那,舒轻欢更是感觉呼吸都停滞几分。
她没有想到,顾衡安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四目相对之下,舒轻欢甚至连个躲避的空间都没有。
她眼见顾衡安薄唇轻启:“玩够了?滚过来!”
舒轻欢始终不曾动弹,男人倒是没有继续为难她。
而是将眼神转到了韩栋的身上:“方才隔了老远,就听到韩少在叫嚣着非谁不娶的话。”
顾衡安冷意倾泻,丝毫没有掩饰眸中杀气。
他本就是来找茬的:“难道今日过后,你们韩家还没有长足心眼?”
“我的人,你也配动?!”
韩父瞧着他形容嚣张,也有些不耐蹙眉:“衡安,这好歹也是我韩家老宅……你这么带着人擅闯,未免也太不给我这把老骨头留面子了!”
“我的人在韩家,我总要来抓她回家的,这个做小辈的也只能无礼一回了。”顾衡安表面客套,但却没有丝毫让步。
“更何况,满京城就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韩伯父若是有意见,那就憋着!”
通身气势逼得韩父的脸色都跟着惨白了下来!
火药味一触即发!
可韩家人今日才在顾衡安手中吃足了苦头,谁都不敢在此时与他唱反调。
瞧清他们眼里畏惧,顾衡安觉得无趣得很。
冷峻眼神最终还是落在舒轻欢的身上:“没听懂我的话?”
“我让你过来!”
只是浅淡一眼,舒轻欢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逆流充血:“顾总,我和你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
“麻烦你别把我当作你的从属品,更别一口一个你的人来称呼我!”
“我听着作呕!”
闻语,顾衡安眸中怒气愈甚。
而韩栋也跟着维护上前:“轻欢说得没错,顾总……你一个已经有未婚妻的人,却这般称呼轻欢。”
“你究竟将她置于何地?难道一定要轻欢被世人唾弃背上第三者的名号,顾总才肯善罢甘休?”
韩栋嘴快,韩父就算想拉都没拦得住!
而他的话不仅在点醒顾衡安,更是在舒轻欢心口剜出了大口子。
让她坚定了要与顾衡安划清界限的决心。
“我与舒轻欢之间的事情,需要你来置咄?”
闻语,舒轻欢迈前一步:“他没资格说,那我这个当事人应该可以。”
“顾衡安,我和你说过很多次……我最讨厌和有妇之夫纠缠,你一个有家室的人,离我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当着这么多径直下了顾衡安的脸!
她知道男人最爱面子,如今只会更加激怒他。
但舒轻欢此刻身心俱疲,实在无心与他纠葛!
顾衡安的眼神在舒轻欢和韩栋之间打着转,唇角讽刺愈烈:“到底是有了靠山不一样。”
“现在竟敢如此肆意忤逆我的意思了?”
他的眼里藏着轻蔑:“舒轻欢,你好得很!”